元辛碎不慌不忙,还给殷念整理了一下发髻,“你爹说的有几分道理,还小呢。”
苏降:“……”竟然只有元小子站在他这边,他更难受了。
“行吧。”殷念松开了手,勉为其难退让一步,“那就挥剑五千下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十尾瑟瑟发抖。
“娘亲,你去歇着,我上次给你带回来的东西吃了吗?”殷念看着孟瑜月苍白的脸色,强行压下心底的焦虑,没将自己已经抓到那些幕后之人一角真相的话告诉她。
“吃了,放心,娘会活很久很久的。”孟瑜月枯瘦的手摸摸她的头。
殷念又陪了孟瑜月一会儿,这才转身朝着阮倾妘的密室走去。
“画萱。”殷念压低声音说,“去请阮琴院长过来,一起来密室。”
这蓝炎能灼烧掉根须,却也不断的吞噬掉阮倾妘的灵力血肉,再这么烧下去,根须没烧完,阮倾妘先吃不消了。
所以她想让阮琴将自己儿子带过来,哪怕能分走一部分,一刻钟也好,火小一些,阮倾妘就能精准控住,肯定可以彻底清醒过来。
殷念与元辛碎来到密室中,她蹲在了阮倾妘面前,叹气道:“首席,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到处去说你算什么不败神话了,到时候还要骑在你脖子上嘲讽你。”
“阮倾妘不行啊。”殷念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摸着阮倾妘脸颊的动作却……也一样粗暴!
用力的拉扯揉捏!
若是在往日,阮倾妘早就跳起来打她了。
可惜,阮倾妘还是紧闭着眼睛。
“念念,去休息。”一只手将殷念从地上提溜起来。
元辛碎的手上出现了无数根须,“她身上的根须并不多,我应该可以拔一些下来,也不伤及她的肺腑。”毕竟阮倾妘的根须都是在脚下。
“好。”殷念说着还将根宝放在了他身边,“根宝,好好学学,怎么睡睡可以你就不可以呢!”殷念一张脸非常严肃。
根宝搓着自己的手,“哼,根宝大爷肯定能行,就是方才有点不顺手罢了。”
殷念没接话,而是转身开始仔细的看安帝给她的那本古书,想从里头看出点什么来。
元辛碎背对着她,身上的仔细的挑着阮倾妘身上的根须。
想到殷念对阮倾妘的看重,他勉强压着烦躁一点点的拉扯,而不是像刚才一样一把拉扯。
按理来说,这般凝重的情况下,她要睡着的话就不是人了。
可不知怎么的,殷念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
她竟然觉得眼皮特别的沉。
她用尽全力撑着自己的眼皮,但却还是一脑袋栽倒在了自己的蒲团上。
在她睡着之后。
一根很细很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红须,慢吞吞的从殷念的手腕处爬出来。
它扭了扭身子,一边扎入殷念的手腕处,不断的吸取着殷念的血液。
另一边试探性的往外面伸。
它有些害怕的模样,畏手畏脚,还要尽量不引起正全神贯注盯着元辛碎的根宝注意,刚才它的兄弟姐妹们就是被这坨丑东西吃掉了。
它不断的探头探脑,又好像是在辨认位置。
双龙缠金镯已经废了,但是殷念没注意到根宝没能吞完所有的红须,竟然有一缕黏在了她的身上。
这红须刺入皮囊竟然半点不让人觉得疼。
红须不断的在殷念身体里注入自己须须里仅存的一点汁水,让殷念睡着了,这才不断的贴着墙角往外延伸。
有力量在操控着它往外爬。
高塔中。
吵闹不断。
“小姐的精神力怎么受损了?”
“快,快拿药来!”守塔人们恨不得自己上去替她上药。
金衣少年冰冷的注视着女人,满眼都是不耐:“凤轻,我跟你说过了吧?你要动谁我都管不着,但绝对不能碰殷念!”
“呵。”女人依然闭着眼坐在地上,不断有精神力从她身上铺散开,如同深不见底的海一般,往自己的戒指里涌过去,还能游刃有余的开口讽刺道,“真实性笑话,你竟然看上了那么一只小小蝼蚁不成?”
“且不说你家里人会不会同意,你是将我们的婚约视若无睹?”
“送客!”
她一声令下,旁边的人就要来强行赶走他。
少年眯起眼睛,抬手就将那帮企图靠近他的人扫了出去,“你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今日这么急要赶我出去?”
“你心虚?”
“你的精神力在干什么?”
少年的声音骤然危险了起来。
他一双眼睛骤然变成了猩红色,脑后的墨黑长发也迅速的变长。
也涌出了无数精神力猛地刺向女人。
这对未婚夫妻,竟然要刀剑相向?
旁边的侍女们看的目瞪口呆,“公子!”
她们语带不满,“你要为了一只蝼蚁,对我们小姐动手?!”
简直骇人听闻!
女人顿时变色,她的脑海中其实有一根细细的红须在不断的往前探,让殷念陷入沉睡中的须须正是她控制着的。
这些红须本就是她驯服的。
本来这些红须离开了双龙缠金镯就会死的。
没想到那一条无意中尝到了殷念受伤的手指上滴落下来的血,竟然活了下来。
就是数量太少了。
但一点都不妨碍她一边操控着这红须吸扯殷念的血,一边去寻那东西!
殷念反正在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是不识抬举!”女人的声音死死的沉了下来,“那我不介意先将那女人杀了!”
“以免你撕毁我们两家的合约。”
“我有什么比不过那女人的!”
“你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只知道围着殷念转!不过也快了。”她笑了一声,“终归,会抛弃她的。”
“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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