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永宁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吧。”
南帝平静之中带着些许的愠怒。
“皇妹参见皇兄。”
“起来吧,这里没有别人,你我兄妹二人不必拘礼,”南帝赐座。
“多谢皇兄,”永宁落座后,问道,“皇兄,不知道您今日召我前来是所为何事?”
南帝放下手中的奏章,长叹道,“母后走的时候,你还小,就把你托付给了朕和你二哥。这些年,我们包容你的一切小脾气,不让你受一点欺负和委屈,遇到好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与你留着。你二哥走后,这世上与朕最亲近的就是你了。”
“皇兄。”
“前些年,你喜欢上解文元,非他不嫁,好,朕允了,”南帝激动道,“甚至为了你嫁过去是正妻,不受委屈,不用看他人眼色,朕滥用权势,将解文元的正妻贬妻为妾,让你做正妻。知道浅浅出生后不是嫡女,朕特意将解文元喊来谈话,将浅浅也抬为嫡女。平日里,你做什么,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是纵容你,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南帝厉声道,“不该碰的就不要去碰,朕也有朕的底线!”
永宁连忙起身跪下请罪,“皇妹惶恐,若是皇妹无意中做错什么事,还请皇兄明示。”
“永宁自小就聪明,”南帝委婉道,“自能参透朕是何意。此事,朕不希望还有下次,朕也不想看到我们兄妹也有断绝关系的一天。”
“永宁不敢,”永宁弯腰跪地,将头埋了下去。
“行了,起来吧,”南帝抬了抬手,“去太后宫里陪她老人家吧。”
“是,永宁告退,皇兄万安。”
可恶!
永宁一转过身,眼里的狠戾就完全暴露了出来,到底是谁告的密!皇兄是如何知道本宫对谢云祁下手的事的,要是让本宫知道告密之人是谁,本宫定不会轻饶过他!
永宁一走,高大沉重的殿门重新合了上。
一白衣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听三郎的语气,倒是依依不懂事,为难你们兄妹情了?”她神情冷清,嘴角含着一丝无情无感的笑意。
南帝一脸宠溺,语气温柔地不像话,“依依这是哪里话,祁儿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伤害他,即使她是朕的亲妹妹。”
百里依娇嗔埋怨道,“祁儿身子本就不好,要不是我担心,派了人在他身边注意着,我们哪能知道你那亲妹妹竟然想杀了祁儿。祁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心疼,不担心!”
“是是是,我也担心,”南帝柔声哄着她,“你放心以后我会让再增加些暗卫在祁儿身边暗中保护,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有一丝再伤害他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百里依依偎在南帝怀里,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祁儿何时才会愿意见我,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他喊我一声母亲。”
“会的。”
“你就会哄我,”百里依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行了,我也不打扰三郎你办公了,我先回去了。”
“哎,”南帝拉住她的手,“依依留下陪我一会,我处理完和你一起回去,”南帝拉着她一起坐在了龙椅上,“这边有些书籍,依依若是无聊就先看会儿,我马上就处理完。”
“不用着急,慢慢来。”
百里依随手拿起一本书籍靠在南帝身上看着,南帝看着她的侧颜幸福地笑了笑,也随后处理起自己手上的奏章,“等将来,我把这皇位给祁儿后,就带着你一起归隐山林可好?”
“三郎莫要说笑了,”百里依摆摆手,笑道,“你可莫忘了,在世人的认知里,祁儿可是秦慕的儿子,你的侄子。放着你那么多儿子不给,把皇位给一个侄子算怎么回事。”
“管他们做什么,这皇位本就是我的,我自然想给谁就给谁。再说,我的其他儿子又有几人能比得上祁儿优秀,有才能的。”
“是吗,我看三郎你的三儿子南锦也挺有能力的。”
“那在我心里,也只有我们的祁儿最好,反正这皇位我是打算留给祁儿的。”
百里依笑了笑,从他肩膀上抬起头,“好了,认真处理你的公务吧,你再不专心我可就不陪你了。”
“别别别,我这就专心,”南帝手动把百里依的脑袋又靠了上去,“依依继续看。”
......
“那娘好好休息,女儿先告退了。”
“嗯。”
夜间,解忧在江柳那里用完晚膳,才回了自己院子。
解忧伸手捏了捏肩膀,“锦秋,白芍的伤是不是快好了?”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能回来了。”锦秋看她一直揉捏着肩膀,“小姐肩膀不舒服吗?”
“有些酸。”
那我一会儿回去给小姐按按肩,”锦秋说道,“定是小姐这些天练习针灸时给累着了,不过小姐,”锦秋有些疑惑,“您怎么突然会研究起医术呢?”
“也不算突然吧,”解忧从容说道,“一直都有这个念头,只不过现在才开始。掌握一点基本的医术,以后出门在外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可真聪明,自己看书就能参悟透,”锦秋夸赞道,“那书上的字奴婢虽然认得,但合在一起就不认得了,看都看不懂。”
解忧笑了笑,“也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前世秦南锦还未登上皇位,那时南边大涝,洪水过境民不聊生,为了立功,他请缨去解决南涝。夫妻一体,解忧便随着他一起南下。
洪水过后,疾病横行,不少百姓都染上疾病。而秦南锦和当地官员当时致力于先解决大坝维修,以防止洪水再次侵袭。
解忧一人在府上待的无趣,就去了外面,遇到一位义诊的老神医。解忧起先是看他繁忙便留下帮他打打下手,渐渐的她体会到了医术中的深奥与奇妙,渐渐喜欢上医术。
老神医见她也是极为有天赋,每次看病时都会跟他讲解很多,解忧也跟着老神医学到很多医术知识,甚至还在老神医的帮助下亲自救下来一个小孩子,那次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那位老神医从恶疾手中救下很多人,最后却把自己折了进去。老神医染上瘟疫,又因为无数次的试药伤了身体,最终还是被上天给带走了,临走前他还把自己毕生所记录的病疾给了解忧,“好孩子,可惜我们缘分太浅。要是早些几年,老朽一定收你为徒,这是我毕生的最为珍贵的财富,我把它交给你了,行医济世。”
可惜,到了最后她也没能做到,和秦南锦回到京城,为了不给秦南锦丢脸,她又捡起了端庄贤良的架子。
回到院子,解忧沐浴过后,便让锦秋回去了。
“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奴婢走了,小姐也早些休息,”锦秋说道,“等白芍好了,奴婢就回来继续给小姐守夜。”
锦秋走后,解忧着实没有睡意,便卧在靠窗的软榻上继续钻研医书,就连窗外何时多了个人影都没有察觉。
“叩叩。”
解忧猛然一抬头,看到映在窗纸上的身影,警觉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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