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晚我和林笙汇合之前,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按照国师的意思,西狄并不会停战,反而会继续反击,”谢云祁说道,“现在他就像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我们耽误之急就是唤醒狄漠,拆穿国师的阴谋。”
“我们不会解蛊,如果想要唤醒狄漠,还是需要国师主动把蛊虫从狄漠体内给取出来,”解忧说道,“但是这显然并不可能。”
“没错,如果狄漠一旦清醒,国师就很有可能无法再次对狄漠下手,这样对国师他风险太大,而且对他来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林笙忧愁道,“就连营中的其他人想要见狄漠,国师都再三推辞,可见他不敢轻易唤醒狄漠。”
“所以我们现在急需一个他不得不唤醒狄漠的理由和机会。”
“但是什么理由呢?”
“我倒是有一个理由,但是需要大家配合演一场戏才行,”谢云祁说道。
“什么理由,快说来听听!”
解忧和林笙齐齐望着他。
“不过在这之前,林笙,”谢云祁问道,“我问你,朝中将士对狄漠的忠诚度有多少?我必须保证他们不会被国师收买。”
“这个我可以保证,现在军营中的这些将军全都是当年跟着狄漠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对王室,对狄漠是绝对的忠心!”
闻言,谢云祁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所说的办法就是——议和。”
“议和?”
“嗯,”谢云祁分析道,“这种场合狄漠是不得不亲自出席的,而且到时候按照国师的野心,他肯定会跟过来企图多要一些利益。只要人在我们手里控制着,一切便好办的多了。”
“可是,”林笙问道,“国师他并无议和的打算,怎么可能会上我们的道呢?”
“他是不会,”解忧意味深长道,“但是他却拦不住营中万千将士的意愿,只要大家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就算是狄漠亲自下令,也很难令众人遵从,更何况还是一个顶着狄漠的命令却不让任何人见他的国师呢,到时候但凡有点心眼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
“没错,阿忧说的正是我所想的,”谢云祁说道,“只要将士们联合息战,届时我们在发出议和的信号,这道国师就算不向上也不得不上。”
“话虽这么说,但是谢云祁,我们该怎么样才能让西狄的将士息战呢?”解忧询问道,“你刚刚说需要演一场戏,是什么戏?”
“现在狄军他们吃了一场败仗,本就士气低落,对接下来的仗没有太大的信心,”谢云祁说道,“我们只需要营造出我们来了再次来了援军,随后主动佯装突袭他们几波,乱了他们的军心,届时他们定会无心再战。不过,林笙,接下来还需要你来控场了。”
“我?”林笙指了指自己,“好,那我都需要做什么!”
“西狄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孤王和王后伉俪情深,感情深厚,你的话语权会比国师更有说服力,”谢云祁说道,“而且,国师把你关押在殿里这件事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营中的将士可并不知道,就算国师再想对你做些什么,全营上下那么多的眼睛盯着,狄漠又在生病昏迷,他也没有权利,也不敢再去关着你,可明白?”
“明白!我进军营和你们里应外合,你们负责制造霍乱,我负责煽动军心,达成议和。”
“可是这样笙笙岂不是很危险?”解忧不免担忧道,“难免国师现在已经在军营中安插了他自己的人手。”
“忧忧,我不怕的,”林笙握着她的手,“为了狄漠,也为了西狄和南都的和平安宁,我无所畏惧!”
“阿忧,你放心,我会让萧珩和涟漪陪林笙一起进去,到时候再挑选一队身手好的将士一起陪同,万一出了意外,他们会保护林笙和狄漠的安危。”
“涟漪这些天一直在民兵营帮忙,那我等下让白芍把她先喊回来。”
“王爷,那我该什么时候出现合适?”
“等我们的‘援军’到了,这些天你先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见机行事,一定不要让他把你和狄漠分开。”
“好,我知道了!”
确定好了计划,林笙离开后,解忧却是满脸的愁容。
毕竟是在江府,谢云祁和解忧虽然关系明确了,但他也不便在解忧这里多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多半不好,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她心事满满的愁容。不由便调转了方向走到软榻上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她腿上,拿了个板凳坐在了解忧身旁,握着她凉凉的手为她暖着。
“在担心我们的计划?”
“也不全是,”解忧沉沉的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说,我们和这蛊怎么这么有缘呢?走到哪都能碰到它这个惹事让人心烦的玩意。”
谢云祁开玩笑道,“嗯,可能是因为你身边有我这个南灵族的后人的缘故吧?”
“谢云祁,我不是这个意思,”闻言,解忧连忙解释道,“你这么美好,才跟他们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
谢云祁笑着看着她,伸手又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我在阿忧心里原来是‘美好’的啊。”
解忧这才听出了他的笑意,捏了捏他掌心的软肉,“你又逗我,该罚。”
“任凭处置,我绝不反抗。”
“欸,”解忧在他肩上靠了靠,找到个舒适的位置才安分了下来,调侃道,“早知道我们和它之间缘分这么深,当初在潭穴就应该把那些书全都看一遍再烧的,说不定现在狄漠的蛊我们自己就能解。”
“看一遍就能记住,那阿忧真厉害。”
“哼,”解忧傲娇道,“那当然,别的本事不敢保证,但是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什么都是过目不忘吗?”
“嗯哼,只要是我看过的,”解忧抬着眼看着他,“不信啊?要不你随便给我一本书考考我。”
“信是自然信的,”谢云祁扭过脸和她对视着。
解忧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那这么说,”谢云祁含笑道,“我送阿忧的那幅画,岂不是也一直印在了阿忧的心里?”
他不说还好,一提那幅画‘美人图’一下子便清晰的浮现在了解忧脑海里,想起他那撩人的模样,一下让解忧红了脸。
“哈哈哈,这下我真的信阿忧确实是可以过目不忘了。”
她的这一反应直接逗笑了谢云祁。
“怎么样,不知道阿忧对夫君这副身子可还满意?毕竟日后可是要日日观看的。”
“你流氓!”
解忧羞得捂住了耳朵,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听他。
“哈哈哈,阿忧又害羞了。”
“不准笑了!”解忧捂着他的嘴,“谢云祁,你脸呢?我都还没说你呢,正常人谁能那么自恋,把自己画成那样啊!”
“阿忧你也说了正常人,”谢云祁囔囔道,“我可不是正常人,”说着还在解忧掌心碰了一下,吓得解忧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你,你赶紧走!”解忧不断推搡着他,“我困了,我要睡觉!”
“好,那我们待会梦里再见。”
“不见不见,我一夜无梦!”
结果拜他所赐,好好的非要提起那幅画,解忧当晚便做了梦,不仅梦见了他,还梦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
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解忧在第二天便开始躲着谢云祁,因为一看见他那张脸,她便会想起那个令她羞耻的梦境,偏偏还让她记得那么清楚。
啊!
老天爷,求求了快让她这段记忆消失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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