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封号,解浅浅不由寻着声音抬头看去,眼底闪出一抹诧异,这不是那晚在母亲院子里的那个光头和尚吗。
这几日京城的传闻她也听说了,解忧是妖凤的这件事都是他一手谋划的,舅舅已经下令全城逮捕,他现在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解浅浅这才注意到已经倒在地上的醉汉,他正在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双眼满是惊恐与震惊,可谓是死不瞑目。与他对上视线的一瞬,解浅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叫声就像是忽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发不出来声音。
他,他是死了吗?
自从事情败露之后,青松便躲藏到了以前在京城藏身的住所,那一带街道四通八达,弯弯绕绕不说,而且那一带鱼龙混杂是个打探消息又适合藏身的极佳之地,就算真的被士兵发现也能及时利用地形逃脱出来。
躲藏了这么多天,看着京中形势松懈了些,青松便想着去一趟煜王府,结果走到半道就听到这巷子里传出来的呼救声。
原本就没打算插手,可是当听到解浅浅说的‘我娘乃是永宁公主’时,才让他脚步停了下来。
永宁好像是有个女儿不错,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巷子里?
一阵思虑,听到她微弱的气息,青松拧了拧眉才调了方向走了进来,从脚边提起一枚石子打穿了男人的太阳穴,掐着解浅浅的醉汉当场毙命,神情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惊。
解浅浅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嗓子沙哑道,“你,你杀了他。”
青松丝毫不在意的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从嗓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回过视线扫了一下解浅浅此时狼狈的模样,转身走出了巷子,“这么晚了郡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下一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落,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巷子口。
解浅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男人,又望了一下周身乌漆麻黑的巷子,她也不敢再一个人待在了这里,拢着衣服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巷子,一路不敢有任何的停歇,一路小跑回到相府自己的院子后还没能缓过神来。
“小,小姐,”提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解浅浅,“您这是........”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啊!”
解浅浅看着自己凌乱褶皱的衣裙以及上面沾染的血迹,烦躁的扯着身上的衣服,“还看什么!?还不快去给本小姐拿水来,我要洗漱!”
“是,奴婢这就去,”提灯生怕解浅浅下一秒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急忙跑出去烧水了。
解浅浅把外衫扔在了地上,越看心里火气越是大,仿佛那个臭恶心的男人就在她眼前一般,“噔噔噔”把外衫踩跺的不成样子。
被扇了巴掌的右脸清晰的留着五个红色的指印,配上她现在狰狞阴翳的脸色看起来反而有些滑稽。
“可恶,就那样让他死了简直是便宜他,贱民!贱民!啊!”
解忧和涟漪甩掉解浅浅之后便直奔石子巷。
夜里太暗,解忧来的时候特意捎上了一颗石头大小夜明珠拿在手里给她们的视线提供一点光亮。
石子巷的结构不像其他巷子一般街道复杂,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巷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拐角。解忧她们几乎已经要走出去石子巷了才终于在一家小镖局门前看到了流风口中说的挂着的红色绳子。
没想到他们在城里的据点竟然是一家镖局。
如此一来,倒也说的通。
一来镖局是需要人手的地方,山寨的人就算都藏身在这里也不会引人生疑,二来镖局的消息也算是灵通的很,方便他们获取想要获得的消息风声。
“姑娘,咱们一路走过来就这里挂着红绳子,您要找到的地方说不定就是这里了,”涟漪看了一这墙壁的高度,带着姑娘上去不是难事。
“不了,”解忧看了眼镖局的门匾——疾风镖局,“我们回去。”
“啊,”涟漪都准备好进去了,“姑娘,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就是看看啊?”
“嗯,今晚就是过来探探路,”解忧勾了勾唇,“明日我们再正式过来‘拜访拜访’。”
前世她见过山寨里每一个当家的面孔,明天借着送镖的名义正好过来探探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余下的山匪。
她们俩个都回到府上了,涟漪才忽然想起来她们似乎还落下了个人。
解忧这才想起来解浅浅这个人,“对啊,把解浅浅都给忘了。”
“姑娘,那用属下过去看看吗?”
“看谁啊?”锦秋正好端着重新烧好的水过来,“奴婢刚刚听小姐提到了二小姐,小姐又要去二小姐院里吗?”
那这水岂不是又要冷了?
“把水端过来吧,我哪里都不去,”解忧说道,“不用管她,正好给她一个教训,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就算出了点什么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强迫她过去的。”
解忧摆了摆手,让锦秋把水放在地上,把脚放进去里的那一刻,果然舒服极了。她侧身靠在了软榻上,脚趾灵活的在水里游动着,“行了,你们俩个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在这里候着了。”
“是,那奴婢等下再过来伺候您洗漱。”
说着,锦秋和涟漪便退了下去。
或许是泡脚泡的太过舒缓,泡着泡着解忧不知什么时候就眯了过去。等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就躺在了床上,眼前也忽然多了一道阴影。
一睁开眼谢云祁的侧眸就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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