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扶额,我生无可恋,“那行吧。”
可怜巴巴地夹了枚小笼包,往嘴里一塞……
一口咬下,竟然是实心的?
馅儿呢!
我不死心地再夹一个。
还是实心的。
什么情况,这老板坑人呢!
我正打算拿着物证和老板对质,谁料到那老板端着一杯热豆浆送过来,突然脚下一崴,一杯乳白色的豆浆就那样在我的目光中泼出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哗啦洒在了陆锦年的手臂上。
陆锦年被吓得一个激灵,毛毛躁躁地跳起来,赶紧掏出口袋里的真丝帕子迅速擦去袖子上滚烫的液体。
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真是……可惜了这件高定西装!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小陆!”老板见状也委实吓得不轻,着急忙慌地抬脚就冲过来要给陆锦年处理,但也许是陆锦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那老板在冲向他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再次重心不稳向陆锦年虎扑了过去——
“啊!”
“你不要过来——”
‘来’字话音还没落,只听咚的一声,那本来就体型健硕的中年老板直接把陆锦年给压在了身下,两人双双砸在地上,那画面,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哎呦,小陆啊,没事吧!”
“老李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小陆给砸了,小陆这孩子从小就身体虚,你这么重,万一把他砸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大家快来帮帮忙啊!先把老李给拖起来!”
旁桌吃饭的大爷大娘见这一幕立马放下筷子跑来帮忙救人。
我也在震惊了半分钟后果断吐出了嘴里含着的一半小笼包,忙里忙慌地跑去把差些被压成馅饼的陆锦年搀扶起来。
“陆、陆锦年你没事吧!”我挽着他的胳膊硬是把羸弱的他拖了起来。
陆锦年被老大叔这么一砸,有一两分钟的懵圈,直到对上我关心的目光,才终于虚弱地醒过神,脸色很难看的强装镇定:“咳,没事!只是被砸了一下,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下一秒就有大娘拆他的台:“呦你还不脆弱,你小时候被咱家狗追了两步,回家就吓得高烧不起了!你还不虚!你妈回来的时候都和我说了,你这几年全靠喝中药调理身体,要不然以后连孩子都要不上……”
“咳咳!”陆锦年老脸铁青地咳了两声,强行打断大娘的话,浑身不自在的没好气道:“我没事,李叔没摔着就成。”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五十元,放在我们吃饭的桌子上,“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啧,看这反应,是被人家当众揭短刺激到了吧……真没想到他竟然虚到靠中药调理。
不过也对,他打小就身体不好,和人吵架对骂都能把自己气得心脏病发作。
妥妥一个病美人嘛!
他大约是一刻也不想在这种要命的环境下待了,说完就果断拉着我的胳膊带我往他停车的地方带。
现场还在疯狂吃瓜的众人这会子并没有要散去的意思,李大叔还揉着腰哎呦哎呦喊疼,旁边那大嘴巴大娘仍义正言辞的训着李大叔,听起来像是在给陆锦年抱不平,可落进陆锦年耳中,陆锦年脖子都气红了。
“你看你,把人家砸成那样,万一人家被你砸坏了,生不出孩子,都怪你!”
生不出孩子这五个字,可比穿肠的毒药还烈啊!
虽说桃花镇上的这些大爷大娘平时口无遮拦惯了,说话不过脑子,其实都没有坏心。但他们也完全没考虑到当事人有多尴尬,尤其是在男人虚不虚这件事上……
嗯,陆锦年明显是被她们的话给逼疯了,这才以至于刚把我推进车里坐着,他细长双手刚搭上方向盘,就咬着牙语气坚定地和我发泄:“我不虚!我身体、很好!要孩子……也没问题!”
鬼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手里还攥着一个没下嘴的小笼包,听他陡然来这么一句,我觉得他肯定是遭到了刺激,心态炸了。
如果不按照他的话说下去,万一又把他心脏病气犯了可怎么办。
于是我立马摆出了一副坚信不疑的神情,重重点头:“我知道,你不虚,你身体好着呢,这些大娘们平日里就喜欢造谣!”
他泛红的年轻面孔总算是缓和了些,仿佛我一句话又令他有了挺直腰杆的勇气,沉默片刻后,柔和了嗓音:“我送你回家。”
我点头:“好。”
只是,驾驶位的某人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竟然没动!
陆锦年拧紧眉,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在重复试了无数次后,我尴尬地探出脑袋问他:“那个,你车坏了?”
陆锦年揉揉眉心,像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煤气罐罐,压着心头怒意闷声说:“没、没油了……”
没油?
我呛咳了声,很快,我就很有良心地反应过来:“那、那你赶紧打电话让陪你一起回来的助理过来接你吧,你现在这模样……不适合在外面晃荡。
那个啥,正好我家离着也不远,我先自己走回去了哈!”
陆锦年回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好意思宸宸,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你处理好自己就行了,我先走了哈,拜拜!”我一边和他客气,一边已经扣开了车门麻溜下车跑了。
快步走到陆锦年看不见的地方了,我才拍拍胸脯猛松一口气,“这倒霉程度都已经不能算是出门没看黄历了,简直比出门踩狗屎还毒……我为什么要脑子发抽答应和他一起出来吃早饭呢,明明我可以拥有小龙虾,我却跟着他去吃什么小笼包!”
很气!
我捏着口袋里没有花出去的两百元巨额大钞,陷入了深思。
是回家呢,还是继续去逛街呢……
就在我纠结选哪条路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轻松愉悦的清澈女孩声音:“宸宸!”
我好奇扭头,一抬眼,就看见了穿红裙梳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白竹小姐姐楷同一袭青衣,挺立如松的土伯大人一道现身在巷子口……
在下面的时候,我其实没看清这两位的真容,但不知为什么,此刻我视力恢复,头一次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二人,竟能凭直觉确定他们的身份。
女孩细眉飞扬,杏眸明媚,红唇诱人,裙琚翻飞。
长着一张祸国绝美的俏脸,眉宇之间却透着几分豪爽英气,束腰束袖高马尾的装扮更是衬的她像个驰骋沙场的古代女将军。
旁边伫立的男人则仪表堂堂,面如冠玉,二三十岁的年龄相貌,身穿青衣长袍,端着稳重姿态。
长相在阳间也算是一等一的帅气俊朗,只是行为举止过于中规中矩,浑身上下处处都散发着不符合外表年岁的老成冷静,故而看起来,不太有趣。
与那红衣女将军一红一青,一动一静,形成了强烈对比。
“白竹姐姐。”她们突然出现,我很是意外。
红衣女将军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我跟前,活泼开心地牵起我一只手,眉眼俱笑道:“还阳以后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并不排斥她的接近,毕竟在下面的时候她对我着实很关照。
“都挺好,没什么不舒服的。”我也牵住她的手,好奇问道:“白竹姐姐你们怎么上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白竹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故作叹息:“哎,还不是你那个师尊,担心你还阳以后身体有排斥魂魄的反应,就让土伯把我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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