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单手掐着江河,绝望的眉眼满是寒霜,唇角绽出一抹苦笑:“我的故事、可不好听,不过今晚,我不介意拿来给众位分享。因为,我死得冤,你们也别想活的自在。”
“史小红,史小红你别乱来,我警告你别胡说,不然、不然……”江河满头冷汗无力咆哮,冷白的面孔上瞳孔放大,极度的恐惧令他大口喘息,嘴唇发乌,声音撕裂。
“不然怎么样,再设计我被砸死一次吗?”女鬼的五官逐渐扭曲,血红的眼珠子瞪大,好似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恐怖骇人。
江澜低头咬紧牙关沉默不言,瘫在地上的女人不可思议:“她是你害死的?”
江河汗如雨下,被人揭穿心底的秘密,瑟缩胆颤……
我暗暗拧住眉头,捋不清头绪时,史小红幽幽开口道来,并将自己与江河的过往全部立体投放在了我们眼前——
“我是江河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初恋。我们高中相识,大学确认关系成了情侣,他是高我两级的学长,我的整个大学时期生活,他占据了全部。
我们如胶似漆,我们相互陪伴,我们感情很深……”
“可这一切,都结束于一年前。大四伊始,我和他提出了结婚,他似有难言之隐,但还是开开心心的答应了。
他带我回家见他们的父母,可他的父母嫌弃我出身农村,家境不好,甚至觉得我小小年纪就勾引她们儿子,我配不上他儿子,没资格做他们江家的儿媳妇。”
“第一次见家长就不欢而散,我自责愧疚。他体贴安慰我,说等时间长了,他父母就会看见我的好接受我。
我信了,而且我在很努力的提升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他父母刮目相看,同意我们结婚。”
“但从那以后,他借着家里医院忙的理由,总是一个星期才见我一次。恰好我也忙着实习与毕业的事情,就没有想太多,工作日和他都是各忙各,谁也不打扰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年,去年春天,他突然提议带我回家吃饭,说是父母不在,家里只有一个弟弟。我不好意思,但也无法拒绝,就跟着他过来了。”
“结果那晚,我突然肚子疼,下体流血,我从床上滚下地拼命的叫他名字,他却始终没出现。我疼晕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却告诉我,我只是痛经。”
“呵,多么可笑的理由,多么无稽之谈的欺骗,我却信了。后来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蠢,等我死后再想到这件事,我看见了真正的真相,才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原来这么可悲!”
她说着,面前的投影已经开始将那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展现于大家面前了。
画面里的男人偷偷把打胎药放进一杯营养液里,哄年轻俊俏的史小红喝下。
男人端着空杯子再出门,却被早就等在门口的江澜一把扯进了自己房间。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那药给史小红吃了?那可是处方药,打胎的!你这样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给她吃,万一吃坏了呢!哥!你赶紧把她送去医院!要是出什么问题她的一辈子都被我们毁了!”
江澜掐着江河肩膀苦心劝导,但江河却毫不领情,抬手用力推开江澜执迷不悟:
“不行!送去医院不就被人知道了吗?你也知道,殷家在我们医院的耳目有多少!这要是被他们听见了风声,我和殷悦悦就完了。”
江澜焦急道:“市里大小医院多着呢,你要是不方便,我送她去。人命关天的事啊,出了差池咱们担待不了,哥,你听我一句劝啊!”
江河冷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总之我和史小红的事情不能被殷家知道,我之前和悦悦保证过,我和史小红已经分手了,史小红现在要是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我这一年来付出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江澜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我心里有谱,打胎药而已。那些去医院打胎的年轻女孩不都是把药拿回家自己等着东西下去的吗?也没见她们出什么事,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大惊小怪!”
“咱们兄弟俩都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你怎么连常识都没有!
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已经错过了药流最佳的时间,三个多月的孩子都快成型了,药流是根本流不尽的!会大出血的!她就算打胎也应该去医院。
你不想让她知道,完全可以把她带去医院随便编个理由,什么做子宫糜烂手术啊,子宫肿瘤啊,让咱妈亲自动手,流了再打点吊针,这样至少对母体的损伤少点。”
“你就别念叨了,烦死了!”江河暴躁的打断他,坚持道:“上次开会我亲耳听见咱妈说,那药是刚研制出来的,三个月的孩子能流掉,只是疼了点。没多大事,你回去睡觉!”
江澜见劝不动他,只好作罢,叹口气任由江河离去。
夜里,江河在隔壁屋烦闷的抽着烟,江澜则听着别墅里撕心裂肺的惨叫默默带上了耳塞。
等房间里的史小红没声了,江河才掐灭烟头赶过去查看。
然而一推门,却看见史小红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下一片醒目血水。
“妈,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快!”江河吓得立马给他妈打电话。
他妈回来时带了简单的清理工具,一看史小红的情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给史小红注射了一管药物,江母边做清理边埋怨:“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你就是不听!
幸好你长了脑子,懂得在家里把事情处理了,要不然传到那殷悦悦的耳朵里,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
“咱们江家现在正是需要殷家的时候,殷家那老东西就是个土财神,这些年要不是他在担着咱家医院的亏损,咱们医院还能发展的这么一帆风顺么!”
“那个殷悦悦既然看上了你,你就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些!我可都打探清楚了,那个殷悦悦曾经被前男友骗过,还差些让人给设计拐卖了,她对欺骗她的男人有阴影。”
“你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老实憨厚重情重义的形象,要是被她知道你一边和她谈恋爱,一边把这个肚子搞大,脚踩两只船,她肯定不会饶了你!”
“你爸年纪大了,还能再掌权多少年,家里的医院迟早都是你们兄弟两人的!
殷悦悦要是嫁给你,你老丈人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一个闺女,他身体又不好,尿毒症,顶多还能再活十年,到时候他手里的股份产业不全都是你的!”
“你赶紧把这个断了,给点钱封了她的口!不管怎么样,得先把殷悦悦娶到手,这女人啊,结了婚,有了孩子,即便以后你们俩之间有了摩擦,她知道史小红的事,也只能为了孩子选择妥协。
到时候你再甜言蜜语的好好哄哄,这事自然而然也就过去了!”
把一坨肉用白布包裹住,塞给江河:“找个地方处理掉!实在不行就埋门口的花园子里,坑挖的深些。
当初盖这栋别墅的时候,你爸特意找大师看过,大师说咱家正门花坛那片地是个龙虎穴,专镇孤魂野鬼。”
“反正院子后头是不能埋,老话说得好,宁住鬼把门,不住鬼撵人,再怎么说也是你孩子,死在咱家里头!”
江河叼着烟,双手捧过那团被拆的七零八散的死肉,面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放松:“行,我知道了。”
江母脱下手套,洗了洗手,“家里的条件不太行,好多药物我没有准备。她醒过来以后可能会觉得疼痛乏力,让她多躺几天。还有,我包里有预防术后感染的药,你记得给她吃。”
江河拧了拧眉头:“我记住了,我先去把这东西埋了!”
“行。”
画面重现到这里,江河的老婆早已原地石化,震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澜没脸的硬着脖子低头看地。
江河则像吓丢了魂似的,再没勇气去喊那些狡辩的话。
铁证面前,整个江家一片死寂。
女鬼语气悲凉的说下去:
“他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并没有给我吃预防术后感染的药,直到几个月后我痛经,血水止不住,疼的死去活来,和好朋友一起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们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打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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