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阳怪气:“我前男友不喜欢吃馄饨,我不爱吃!”
“你没有前男友。”他今日出奇的脾气好,握住我,和我请罪:“我知道错了,老婆大人,求原谅。”
我冷哼,“我当然有前男友了,我前男友也喜欢喝鸡汤呢。”
“你前男友现在正为了浑身起蛇鳞的谢沐瑶急得焦头烂额,谢沐瑶前几天承受不住打击跳井自杀了,后被宋译捞了上来,可能是元神开始觉醒了,现在浑身都是蛇鳞,疼得她生不如死,你当心些,小心他放蛇咬你。”
我假装无视他的关心,靠着软枕胡言乱语:“我可以去找锦年啊,锦年从来都不会欺负我,他还给我剥石榴,锦年更不会和前女友纠缠不清,暧昧亲亲,锦年向来只在意我……唔!”
嘴被他无耻地用唇封住,他捧住我的脑袋霸道用舌撬开我的牙齿,渡了一口牛奶给我。
我条件反射的咕咚把牛奶咽了!
眯了眯眼睛,我委屈推他:“龙玦你耍流氓!”
他放下白瓷汤匙,得意挑眉:“谁让夫人不识趣,专挑我不喜欢听的名字念叨。”
陆锦年的名字他不喜欢听,宋译的他反而能搭上两句,看来他膈应陆锦年比宋译多。
“我就念叨!我念叨怎么了,有本事你掐死我!”我故意气他。
他却睨了我一眼,轻笑出声,抬指敲了下我脑门子:“别闹,你现在身体需,多喝些牛奶有营养,别饿着我儿子。”
“不是你儿子!我要带着他改嫁!”我很有勇气地冲他吼出来。
他竟然还不生气,反而爽快应了:“好,想哪天改嫁,我去准备一下。”
我扭头不看他,气鼓鼓:“你管我!”
他厚脸皮:“当然要管了,你想什么时候嫁,我好迎娶。”
“我是改嫁、改嫁!”
他捏住我的下颌,转过我的头,无耻至极地往我唇上啄了口,眼底好似有零碎的星辰,熠熠生辉:“嗯,不管是改嫁还是再嫁,你嫁的人都是我,有区别么?”
“你这人,这么脸皮厚!”我被他气到人麻木。
他耐心哄我,“脸皮不厚没老婆,我同自家夫人脸皮厚些又怎样。”顺手把我整个人都给捞进怀里,“我家夫人又漂亮,性子又好,本帝若不死缠烂打,真让她从身边溜了可怎么办。”
“你少来!夸我也没用,你的账我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楚着呢,你还敢亲别人,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被气到呼吸都不顺了。
他无辜把我按进怀,拿过热牛奶继续一勺一勺给我吹,“我不是已经和夫人解释过了么,哪有亲,为夫可是为了夫人守身如玉,莫说是亲了,便是牵手也没同她牵过。”
“可我瞧见了!就是难受。再说,谁知道你给我看的那些是不是你用法术幻化出来骗我的,她会用幻术,你也会啊!”我嘴硬假装不信他。
“那要不然,本帝发血誓,若有骗夫人一句,死无葬身之地?”
“你!”我气得噎住,迎上他笑吟吟的目光,拿他没办法地扑进他怀里,心酸道:“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不知道么,从小到大我身边就没有几个重要的人!只有我爸我妈疼我,桃泠和我关系好,剩下的就是你了,你要是背叛我,我会很难受。”
“夫人应该当晚便问,你问,我就告诉你事实。夫人啊,你这个段位若是没有为夫护着,早就被人欺负坏了。”
“我又不擅长和人家勾心斗角。”我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问:“那你和她以前……”
“没有关系,本帝以前眼瞎,脑子不好,但好在,身子守住了。”
我抬手往他胸口摸摸,还是凉的,“你身上的寒气还没有散。”
“寒魄池以前都是用来惩罚犯了错的罪仙的,取池水,浇顶,可令其头颅被寒气一分分浸裂,让它生不如死,寒息是重了些,但无妨,本帝是男人,撑得住。若是夫人进去,约莫得病上一阵子。”
他用指腹摩挲我的脸颊抚慰我。
我于心不忍地把他抱紧:“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害怕失去……”
“我明白,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夫人虽心中憋着气,但始终顾全大局没有任性误事,我那时在想,若你想闹,本帝就直接杀了凤颜,与上阳府动手,虽然有些凶险,但有七分胜算。
可夫人竟然只字未提,亏得夫人这么一闹,凤颜相信你我彻底反目,那些药,也一日比一日下得重,按计划,过两天本帝就该功力尽失被她拿捏了。”
任性误事,我倒是想,但我不能拿自己的私情去打破龙玦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设下的圈套。
龙玦不是会因为私心而放任冥界大乱不管的阴间神,他在冥界这么受人敬仰,足以证明他这个酆都大帝做得有多么称职称责。
更何况,我的心底还是不肯相信他会真的弃我不管……
他是龙玦啊,这辈子好几次拿命救我的龙玦。
“你以为我不想和你闹么?我只是在积阴德!”我口不对心的道。
“好,夫人是在积阴德,夫人功德无量。”他用拇指搓着我的手背,阖目安心道:“那几天多亏了夫人帮我传递消息,不然凤颜将我盯得那么紧,我想避开她的眼着实不容易。”
“为难你了,一边应付凤颜,一边还要照顾我的情绪。”
“多亏夫人演技好,夫人吃醋的样子,可不像演的。”他没良心地打趣。
我不高兴的哼哼:“一半一半吧!关键你那亲近她的样子也不像演的,你还说我被你惯坏了,还说我只是皮外伤,没有这么娇贵,你还觉得我是无理取闹,打翻你心上人送你的鸡汤你心疼了。”
“这些不是夫人你自己写的剧情么?夫人你还参考了须慕淮给你的那本书,专挑里面被丈夫嫌弃的角色演,还有那句,你被我惯坏了,不是夫人你亲口教的么?”他好笑着揭穿我。
我尴尬:“那谁知道从你嘴里说出来杀伤性这么大!”
“本帝那天见你受伤本来是立马要跟上去的,是谁偏用眼神阻止我,害得本帝又去凤颜屋里喝两盏毒药才敢去找你。
还有鸡汤,这不是按着你我原先设定的剧本来演的么,为夫哪知道夫人演着演着急眼了。唯有凤颜那张嘴,与连心咒,在计划之外。”
我捂住脑袋,丢脸地哼唧:“对不起我、太带入了。关键后来她说你和她有过那种关系,我、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不受了,鳞儿,我不是让你跟着我受委屈的。”他将半凉的牛奶喂给我。
我抿了一口,回忆起他自爆身份的那晚和我说,他之所以着急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是因为需要我陪他演一场戏。
他说:“朱焰向来对往生大阵与六道抱有歪心思,这些年来朱焰一直在炼化那些恶鬼的怨气收为己用,最近又盯上了往生大阵。
当初你和楚云误落往生大阵就是朱焰的手笔,朱焰想将整个冥界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他大势将成,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达到目的。
这最后一步,就是除掉本帝这个拦路虎,他知道,即便他炼化了无数恶鬼的怨气,吸食了往生大阵内的怨气,功力大增,论单打独斗,他也并不是我的对手。
所以他必然要出阴招,在暗中设计本帝。
这二十年来本帝一直在用须慕淮骗他,也的确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前段时日本帝发现他与凤颜有勾结。
不久,凤颜就用自杀威胁本帝与她见面,须慕淮代本帝前去,应该是被凤颜瞧出了不对劲。
鳞儿,本帝当初选择用往生大阵这个诱饵钓他,其实是有风险的,往生大阵事关六道,六道事关三界苍生,拖得越久反而危险越多。
所以本帝想将计就计,趁此机会,让他彻底按捺不住,直接对本帝动手。”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不太明白,但还是努力配合他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他和我说出心里话:“本帝会放了凤颜,还会泄露自己的踪迹与你的存在。本帝料想以凤颜那个无耻性子,肯定会设法找上门,替朱焰留在本帝身边对本帝动手。
所以就需要夫人配合本帝演一场,本帝对凤颜余情未了的戏份了。
不过,届时夫人一定会成为凤颜的眼中钉,会很危险……夫人若愿意,本帝答应夫人,一定保护好夫人。”
我听完不高兴地问他:“要不是因为这个事比较急,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我瞒下去。”
他搂着我小声认错:“这不是怕夫人知道了生气么?夫人若是一气之下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那个凤颜是你的前女友?”
“不算。”
“可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明明就是前女友,要不然你余情未了个什么。”
“老婆,我以前眼神不好,还蠢。”
“……你总算是认清了自己。”
“帮我……”
“好。”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一句‘帮我’,我答应了和他演这出戏。
本以为我会毫无压力地配合他演到完美谢幕。
却到底是我低估了白月光的杀伤力!
以前每每想起我上辈子活得那么窝囊连个仙子都斗不过实在没出息。
现在我突然悟了,其实我的大号还是蛮厉害的,至少她能把凤颜揍得爬不起来,她只是懒得和凤颜这种小角色斗。
而我,是真的斗不过。
——
我是苏醒后的第二天被白竹带回家的。
这次拿的剧本角色是:一个摔下悬崖侥幸没死却流产后再不能生育随时都能疯给他们看的凄惨原配!
刚见到龙玦,与他短暂的眼神交流几秒钟,那名受惊重病、连走路都重心不稳的蓝衣姑娘就厚颜无耻地捏着帕子捂嘴,咳嗽着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扮起了天真无辜小白兔:
“对不起白妹妹,都是我不好,若不是阿玦担心我的安危提前赶回来了,肯定能在悬崖下找到你,你也就不至于流产还不能生育……”
瞧瞧,这话说得多有艺术,字字珠玑,精准扎刀。
龙玦也佯作愧疚:“鳞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我去山下找过你,却没见你的踪迹……别难过,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领养……”
我发誓,这话要不是提前和他对过台词,我肯定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太气人了。
不过我现在的人设是个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的怨妇,那就证明,我可以无限发疯……
于是我果断扑上去掐住凤颜那纤细白皙的脖子趁机报仇,狠狠冲她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失去孩子,你抢走了我的老公还夺走了我孩子的性命,是你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我杀了你,杀了你——”
白竹:“宸宸你冷静点!这都是意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所有人都无力改变些什么,宸宸你要想开啊,宸宸你放开凤颜。”
表面扯着我的衣裳想把我从凤颜身上拽开,实际上却是趁凤颜被我掐到翻白眼又不敢当着龙玦的面施法攻击我只能徒手和我对抗时,凑到我耳边极快地说了句:“掐死她!”
我倒也没手下留情,掐她脖子掐得手酸,转而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一报她当初薅我头发的仇,“我孩子没有了,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她被我拽得痛吟出声,没有仙法开外挂只能被我逼得步步后退,梨花带雨的软着哭声勾人:“白妹妹你冷静点,冷静点,我、我不是故意的,阿玦,阿玦救我!”
“你还有脸喊他,都是你,你个小三!”我激动得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手上猛一用力,“你去死!”
结果用力过猛,她被我推退了两步,双腿突然被没关上的井口挡住。
下一秒,砰的一声。
整个人都翻进了我家院子的水井里了。
我:“……”
默默收回手,吓了一跳。
尴尬的回头看同样震惊到瞠目结舌的白竹,以及满脸不敢相信的龙玦——
“不、不好意思。”我咽了口口水,“演过头了。”
“救我,阿玦,救我,唔!”井里的女人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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