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霍垣带自己来这里要干什么,也看不出他到底生气没有,他很少将心情写在脸上。,所以,也很少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江心站的腿都麻了。
霍垣看完那一页,才把书放在了茶几上,他起身,拿起了外套,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还不走?”
江心回过神,急忙抓起包跟了上去。
到了停车场,江心知道他要去找顾箬,她觉得自己不应该上车,也就没上去。
“怎么?还要我请你上车?”霍垣抓着车门,脸色一变。
“可是……”江心瞧见他眼底的寒意,她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从见面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提。
但就因为他什么都没提,所以才让江心更加的惶惶不安。
反倒不如他直接明说来的痛苦,也好过这般提心吊胆的折磨她。
车内依旧安静得针落可闻。
但他车速很快,将四十分钟的车程,竟是提到了20分钟。
到学校时,刚好一点五十五。
“要不就在这把我放下来吧。”江心小声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过了这个红绿灯,就是学校了,她不知道顾箬说的是哪个学校,但她知道,霍垣不会好心专程送她来学校。
“江心,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
江心蓦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下不为例。”霍垣说完,又道:“下去吧。”
江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电话拉黑的事情,她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刚下车,绿灯亮起,霍垣的车从她面前飞驰而去,扬了她一脸的灰尘。
江心顾不得擦,飞快的往学校跑去,五分钟,再不跑就来不及签到了。
她铆足了劲,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还是花了六分钟。
江心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不敢停歇,又继续往大教室跑去。
她到的时候,顾箬正在门口签字,霍垣从容地站在她身边,教室里有不少人都在打量他,还有人在偷偷拍照。
虽然是学校内部讲座,但顾箬之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是医院安排她过来听课学习的。
其他专业的人也能来听,但只有江心这个专业的研究生才必须签到,顾箬签到只是为了完成医院交代的任务,霍垣不用。
江心气喘吁吁地走过去,拿起笔,在签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顾箬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江心?”
随即她又明白过来,“我差点忘了,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顾医生。”江心朝着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进去吧,教授应该马上要来了。”顾箬笑着说道,顺便挽起了霍垣的胳膊。
江心假装没看见她这个动作,迅速往教室走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额头的汗不断往外冒,伤口的地方被汗水浸润,又疼又痒,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噬。
来的人很多,教室几乎快要坐不下了。
顾箬拉着霍垣,走到江心身边说道:“江心,我们挤一挤吧。”
江心看了看顾箬,又看了看坐满的教室,她只能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的位置刚好能挤下两个人。
这位著名教授是学校请来的,一学期就这么一节课,江心拿出笔记本,边听边记。
旁边的顾箬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小声地与霍垣说着悄悄话,“阿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想太无聊了,所以才叫你来陪我的。”
“没事。”霍垣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也并没有不耐烦。
“医院安排的,我也没办法,不过这位教授确实很厉害,据说他是唯一一位对脑疝晚期发作患者进行手术成功,并且将患者寿命延长到十年的医生。”
霍垣静静地听着,也不知是在听顾箬说话,还是在听教授讲话。
他能来陪自己参加这么无聊的讲座,顾箬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可人心,永远都是不知满足的,得到了一些东西,就会奢求得到更多的东西。
就像顾箬对霍垣。
尽管他对她足够体贴,几乎是有求必应,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疏离感,像是隔着看不见的沟壑。
这些家里的保姆也会做,甚至做的比他更好,但她却不会爱上保姆。
她要的,并不是这些表面上的体贴。
这堂讲座持续了一个小时,霍垣在十分钟的时候便借口上洗手间出去了,顾箬自己坚持了20分钟。
结束时,顾箬对江心说,“你也要回医院吧,我们一起?”
江心微笑着拒绝了她,“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就好。”
“干嘛这么见外,我们都是同事,还是校友,难不成你要一辈子不和人打交道吗?”
“谢谢顾医生的好意,只是我一会儿还有事,先不回医院了,我们不太顺路。”
顾箬眉头微微一蹙,见江心拒绝的态度明显,她也懒得再劝,“好吧,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江心点头,她目送顾箬离开,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大教室。
还有身后与她一块出来的同学,正在商量着晚上去哪里玩。
“去酒吧不?”
“哪家酒吧?不过说到酒吧,你们知道海西那家吗?前两天被查封了。”
“你说的是最大的那家酒吧吗?我还没去过呢,好端端的怎么被查封了?”
“不知道啊,说得我去过似的,低消八千八,那是咱们配去的地方吗?”
江心脚步一顿,身后忙着说话的同学也没注意看,就这么撞到了江心的身上。
“你突然停下来干嘛?有病吧!”说话的是一名男生,看江心的眼神有些冲,大概是想在身边的两位女同学面前表现一下。
“对不起。”江心急忙道歉,“我是想问问,你们说的那家酒吧,是因为什么被查封的?”
她还记得那晚在酒吧挨了一棍子,后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江颐是如何带着她脱身的,会不会和那晚的事有关?
会不会…和江颐有关?
“我们怎么知道,真是搞笑。”
江心忧心忡忡,她对几名同学说了句抱歉,便转身走了。
她一边往地铁站走,一边给江颐打电话,但他都没有接。
而顾箬这边,她在门口没看到霍垣,刚想给他打电话,却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公司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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