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火抱着她,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地拍了拍江心的后背,轻声说道:“江心,你…还好吧?”
江心摇了摇脑袋,脸颊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将他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良久,她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但人却有些站稳不稳了。
她东倒西歪的,幸好有魏火拉着她。
“真是的,你酒量也太差了吧。”魏火拉着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扶着她缓缓往外面走。
他不知道的是,江心很少喝酒,准确的说她根本就不会喝酒。
江心很轻,魏火扶着她,就像扶着一个轻飘飘的浮萍一样。
顾箬家的别墅很大,走了半天才走出去,可这里根本就打不到车,他只能扶着江心走的更远一些。
不过刚走到马路上,忽然一辆车疾驰而来,在两人身边停下。
魏火愣了愣,转头看去,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西装的壮汉,抓着两人不由分说的往车上走。
“你们干嘛!”
两人没说话,把他和江心分开,分别丢进车里,动作粗鲁,魏火摔在车里,疼的他龇牙咧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魏火偷偷地摸出手机,白光在漆黑的车里亮起,忽然前面的男人说道:“魏先生,霍总有请,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听见这话,魏火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前方两个壮汉,又看了看倒在座位上浑浑噩噩的江心。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揣了回去。
车子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最后停了下来。
男人把江心带了出去,魏火也想跟着出去,却被男人一脚踹回了车里。
魏火捂着肚子,痛苦地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江心带走,车门关上,魏火被关在了车里。
他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了,气得他一脚踹过去。
“该死的霍垣!”
江心被带进了别墅里,保镖把她丢在地上,恭敬地弯了弯腰,“霍总,人带来了。”
霍垣坐在沙发上,悠悠地转动腕表,目光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扫了眼,尔后抬了抬下巴。
两人会意,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别墅,顺带关上了大门。
霍垣从沙发起身,来到江心身边缓缓蹲下,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在微微战栗着。
片刻后,霍垣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江心在朦胧中,身上传来阵阵冰凉,她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渐渐地,这股凉意越来越清晰,她酒意也清醒了一些。
她缓缓睁开眼,扑面而来的水柱打在脸上,落在眼睛里,她下意识抬胳膊去挡。
下雨了吗?
“醒了?”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心浑身一震。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一股力道拉开,一睁眼,对上霍垣那双骇人的目光。
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清晰的浮出脑海,她惊恐地盯着霍垣,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她浑身住不住的发抖。
“霍、霍先生……”
她颤抖的喊出这几个字,花洒里喷射出来的水瞬间变大,强烈的冲击力打在脸上生疼。
霍垣温柔的拖着她的下颚,手指却用力的在她脸上摩擦,仿佛要将她一层皮给搓下来。
她不敢反抗,蹲坐在墙角,紧咬着唇,任由男人将水淋在身上。
水花四溅,她浑身都湿透了,霍垣的衬衣袖子也全都是水,胸前湿了一大片。
“江心,你是在挑衅我么?”
江心拼命的摇头,“不……”
她一开口,汹涌的水灌进嘴里,剩下的话都被水堵回了嗓子眼,冰凉的水呛得她拼命咳嗽。
江心想躲开,却被霍垣钳住下巴,逼着她面对花洒。
水柱的冲击力让她无法睁开眼,她呼吸之间,无数的水吸了进去,呼吸受阻,一咳嗽,水就从她嘴里钻进去。
这种感觉,比溺水还要痛苦。
“你这脸似乎洗不干净了?”他声音很轻,夹杂着水声,却还是被江心听得一清二楚。
“霍先生,对不起,放过我吧……”
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头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她的眼泪。
霍垣似乎大发慈悲一般,将花洒从脸上移到了她的头顶。
“说,他除了碰过你的脸,还碰过哪里?”
江心拼命的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霍垣平静地看着她,淡漠,深邃,分明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做出的事却令人背脊发寒。
他掐住她的脖子,“真的没有了?”
江心艰难地摇头,她微张着嘴,头顶流淌的水钻进嘴里,她控制不住的咳,一咳,嘴里水翻滚出来,又被她咽下。
如此反复,她瞳孔渐渐的开始涣散,呼吸也开始变弱。
犹如濒死的鱼。
霍垣并没有就此打算放过她,等到她只剩一丝气的时候,才松开了她的脖颈。
江心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脑袋无力的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意识模糊中,她只感受到一丝解脱的痛快。
都说人死前,会想起自己的一生。
江心也看到了,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她看到了温柔的母亲,慈祥的父亲,还有,可爱的弟弟。
“祝我们心心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年岁并进,岁岁平安。”
“姐姐生日快乐,生日礼物给你!这是我做的奥特曼,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可以变成光保护你!”
“嗯…可是我更希望小颐能保护我呢。”
“嘿嘿,姐姐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不过现在我还小,先让爸爸保护你吧。”
江心笑了,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眼泪从眼角淌下,她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霍垣深深地盯着她,她倒在角落里,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看到肩膀在微微抖动。
没来由的烦躁,霍垣忽然将手里的花洒摔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他揪住江心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她无力地仰着头,一双眼睛里,失去了生机,她像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他触手不及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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