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箬知道霍垣没事后,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一进来就看见满屋的狼藉,她愣了愣,“爸,阿垣呢?”
霍邢一秒变脸,刚才还怒气冲冲,立即换上一幅和蔼的笑容,“箬箬来了啊,他进去了。”
顾箬循着霍邢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爸。”
这声爸叫的霍邢还挺难为情的,毕竟婚礼搞砸了,什么仪式都没有,这就改口喊他爸了。
好歹是两个大家族联姻,这说出去实在是太丢面了。
顾箬来到转角处的小房间,这是个杂物间,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知道在里面翻找什么。
顾箬犹豫了一下,喊道:“阿垣。”
霍垣身形一顿,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知道你没事我真的太开心了。”
霍垣没回她,从上方架子取下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拍了拍灰尘,便翻开看了起来。
顾箬也跟着走进去,好奇地去看笔记本,随后眉头蹙了起来。
本子上画着涂鸦,笔画稚嫩,很明显是出自小孩的手笔,只不过,这些图片看着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虽然看不出画的什么,但很阴暗,压抑,让人觉得窒息。
“这是什么?”顾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拿这种东西看。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霍垣合上笔记本,重新放了回去。
“什么事情?小时候的事吗?”
霍垣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你找我什么事?”
顾箬愣了一下,她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娇羞,“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什么时候搬到一起住啊?我来这里,或者我们搬出去,过二人世界。”
“你决定就行。”霍垣目光环顾四周,明显心思没在她这里。
顾箬也不在意,她高兴地说,“那就换个地方吧,我想只和你住一起。”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便走了出去。
顾箬跟在他身后,“那什么时候搬?或者不用搬,直接买新的,我妈之前在圣伊给我俩准备了一套别墅,那地方离你公司比较近。”
霍垣揉了揉太阳穴,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都说了你决定,不用和我商量。”
顾箬愣在原地,嘴角的笑淡了几分,“好吧,那我先去回去准备了。”
她袖子里的拳头捏了又捏,脸上依旧是善解人意的微笑。
霍垣没在主宅多待,霍邢也没挽留,本身就是叫他回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被霍垣的一番言论给吓到了。
朝安。
江颐等了很久没等到江心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他有些坐不住了。
刚准备拿起拐杖出门,魏火便从外面回来,他神色匆匆,跑过来抓住江颐的手,“江颐,跟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
“先不要问这么多,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
江颐眉头蹙起,他打量着魏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颐,你就跟我走吧,别让你姐担心了。”魏火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你不说我不会走,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那个老男人又召唤她了?她回海市了是吗?”
魏火扶额,“别问了行吗?”
“那你倒是说啊!”
“我怎么和你说?说了你能干什么?像上次一样拿着刀冲进去差点害死你自己和你姐吗?还是说你要回去自投罗网,给他威胁江心的筹码?”
魏火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他看见江颐错愕的表情,突然心虚了。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男人用我来威胁她?”
魏火别过头,企图挽回些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颐深深地看了他许久,于是,他拿起拐杖,准备离开,魏火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江颐脸色阴沉,“我还轮不到她来保护,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就算不要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她受制于人。”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你两次失败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你以为你和别人同归于尽,就是帮她解脱吗?不,你只会牵连她,让她更惨!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每次做的事,都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江颐猛地转头看着魏火,五官狰狞,“那难道要像你说的,当做个缩头乌龟躲起来吗?”
魏火道:“这不是缩头乌龟,我们这叫卧薪尝胆,我们没有任何可以与他对抗的资本,去就是鸡蛋碰石头,你懂吗?”
江颐沉着脸,没有说话。
魏火继续劝说道:“别意气用事,走吧。”
良久,江颐才低低的开口,“他到底是谁?”
魏火神色复杂,“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姐姐该恨我了。”
他怕江颐冲动,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时候,他再也无法向江心交代了。
“魏火你……”
魏火打断他,态度也同样强硬,“除非江心自己愿意告诉你,不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两人目光相接,谁也不肯退让,空气里逐渐升起一股无形的硝烟。
片刻后,江颐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不是要走吗?还不走。”
魏火暗自松了口气,随后又听江颐道,“我希望,你是值得信赖的人。”
魏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对魏火说那些喜欢江心的话。
海市。
霍垣回到山海别苑,在客厅没看见江心的身影,倒是张姨在厨房里照常忙碌着。
“霍先生,您来啦。”张姨一脸欣喜,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听到他成植物人的消息而偷懒,不然他要是来撞见了,指不定是什么后果呢。
霍垣微微点头,“她人呢?”
“在卧室呢,下午发烧烧得厉害,吃了退烧药稍微好点了。”
霍垣转身往卧室里走去,江心此刻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一张脸通红。
他伸出手摸了摸,依旧烫的吓人。
霍垣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又端着一碗药进来,把江心从床上扶了起来。
她身子软绵绵的,在他怀里如同一滩烂泥,喂进去的药也全都从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他的衬衫。
霍垣的眉头拧了拧,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硬把碗里的药往她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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