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语枫的小身子怔了怔,转过身望向从餐厅外走进来的薄时衍。
薄时衍的手中还拿着电话,纯黑色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紧窄的腰身,修长的双腿,一双如浓墨般的凤眸蕴着几分怒意。
小家伙瘪了瘪嘴,仰起包子脸不情不愿地唤了声:“爹地。”
宁暖暖对上那双愈发深不见底的凤眸,心中一凛,这玩蛇的小家伙竟然是薄时衍的儿子?那这薄时衍有的不止是语杉一个女儿,而是有一对龙凤胎喽?
薄时衍淡漠地瞥了薄语枫一眼:“你这颗五岁的脑袋里装了什么?让她做你的女人,凭什么?”
薄语枫见到薄时衍到底有几分畏惧,可是想着刚才还在宁暖暖面前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现眼下在爹地面前绝对不能太脓包,便硬着头皮道。
“爹地,我喜欢她,我要她留下来。”
薄时衍眉头皱得更紧:“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我当然懂啊!”薄语枫的小肉手抓了抓耳朵,脸颊上浮出淡淡的红晕:“爹地,你能不能不要用有色眼镜看我,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对喜欢的女人积极主动。”
“这话是谁教你的?”薄时衍冷声质问道。
“我……”薄语枫被薄时衍一盯,有点心虚了。
“薄语枫,谁教的?”
薄语枫黑亮的眼珠转了几圈,把薄时礼给卖了:“是小叔,我听见他给一个阿姨说了那些话,那个阿姨很开心,我以为我这么说,她也会很开心,留下来陪我……”
听小家伙这么说,薄时衍在心里把这笔账算在薄时礼头上了。
“你回卧室,我还有话要和宁小姐说。”薄时衍淡淡地瞟了一眼小家伙。
薄语枫还想和宁暖暖独处会儿,可是爹地却一脸想将他赶走的模样,难不成他自己喜欢这个女人,自己想独占她,不让身为他亲生儿子的他接近她?
小家伙嘟囔着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爹地自己想霸占她…就用爹地身份压人…走着瞧……”
“薄语枫,你嘴里还在念什么?”
薄语枫蓦地乖巧摇头:“我…我上楼回房。”
走之前,小家伙还不忘和宁暖暖认真地解释道:“爹地不让我在这,我只能和你说拜拜了。”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眼神里却仿佛对宁暖暖说,爹地年纪大不懂事,你要谅解我。
宁暖暖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拜拜~~”
目送薄语枫离开之后,宁暖暖转过身却发现薄时衍正静静地盯着她,那目光深沉幽邃,令她的心头微微一悸。
“宁小姐,你好像很擅长照顾孩子?”
“可能吧?”
宁暖暖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会照顾孩子的好妈咪,她曾经也想好好照顾家中的两只小,但是等小熠小烯稍稍长大一些,反而是她这个当妈的被这对儿子疼爱照顾。
晚餐用完,宁暖暖随薄时衍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内。
宁暖暖除了看到办公家具外,还看到一整排气势恢宏的书架,最高层的接近五米了,需要靠梯子才能取到书,大面积的挑高令人觉得书房严肃又庄严。
薄时衍的眼神很冷,却很专注:“宁小姐,我的确有一桩交易要和你谈,我需要你帮我治好一个人。”
宁暖暖拧了拧眉心,在想自己神医的身份一直被她隐藏得很好,眼前这位爷究竟是如何知道她这个身份的?知道的话又知道多少?还是说这男人已经知道她人皮面具下真实的容颜?
宁暖暖以退为进道:“薄先生,你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是法医,不是医生。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薄时衍一步步走近宁暖暖,那双凤眸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被他这样注视着,宁暖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刚落地的婴儿,什么都没穿似的地站在薄时衍的面前任他度量,她竟被他生生地望到有几分心虚。
“语杉从小患有失语症,我带她看过无数名医,她不是器质性病变,不能发声的原因来自心理上的。”薄时衍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让她能够发声,说出‘妈妈’这两个字的人……”
“我让她能开口?”
“我没这个必要骗你。”薄时衍的目光从宁暖暖的脸上一掠而过,冷冷道:“我只图你能让语杉敞开心扉这一点。”
闻言,宁暖暖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与她身份泄露有关。
“只要你能治好语杉的失语症,你可以提任何我能做到的要求,我和薄家定当满足。”
“不需要。”宁暖暖摇头失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薄时衍挑高眉峰,声线里尽是克制和冷漠:“不知有什么要求,是连薄家都满足不了的?”
“我看人心不足的是你吧?”宁暖暖白了他一眼:“不需要的意思,就是不需要薄家满足我什么要求。”
对上薄时衍凛冽的眸光,宁暖暖不卑不亢地答道。
“薄先生,我愿意无条件配合治疗语杉的失语症。”
“无条件?”
宁暖暖狡黠的眼神就像是可爱的小狐狸:“我喜欢杉杉,愿意多见见她,仅此而已。至于你和薄家,我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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