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话夏文杰还是第一次听说,余耀辉根本没向他提起过。他呆了好一会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战友,不是死于意外?车祸是人为的?”
刘创笑了笑,冷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夏文杰沉默好半晌,深吸口气,正色说道:“余叔曾说过一句话,让我感触很深,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得有人挺身而出,肯做出牺牲,这可能要一代或者几代人。”
“你愿意做那个人吗?”
“是。”夏文杰回答得异常坚定。
刘创再次笑了,不过这回他的笑让夏文杰感觉没那么冰冷了。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只手伸到夏文杰面前,说道:“以后别再叫我刘哥了,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老刘吧。”
他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夏文杰多少有些不适应,他愣了愣,握住刘创的手,说道:“你以后也叫我文杰好了。”
现在刘创终于明白余局为什么那么中意夏文杰了。
他几乎具备了稽核人的所有条件,第一,够聪明、有头脑,第二,有正义感,立场够坚定,更有甘于奉献的精神和勇气,第三,他家庭条件优渥,不会轻易受金钱的诱惑而变质。
刘创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即便和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同事也未必能相处得来,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和小他十好几岁的夏文杰聊得投机。
后来当夏文杰正式入职稽核的时候,刘创便是他很重要的一位左右手,这是后话。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停止过交谈。中午十二点多,两人开车到了s市。
夏文杰本以为雷锋训练营就位于s市的市内,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s市只能算是中转站,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s市找到一家饭馆简单吃过午饭后,夏文杰随刘创又继续赶路,这回刘创依旧开车往北走。
出了市区,吉普车上到高速,在高速又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夏文杰长这么大也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汽车,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当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刘创终于开车下了高速,接下来走的是土路,道路虽然不宽,但还平坦,车速比在高速时也慢不了多少。
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土路上又行了四个多时间,直至接近晚上七点的时候,他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军营,比较破旧的军营,占地的面积很大,但里面连座楼房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平房的军用宿舍。
到了军营门口,刘创把汽车停下来,而后他率先下了车,向前面走了几步。
这时候,从军营一侧的警卫室里走出一名中尉军官。见状,刘创快步走上前去,与之交谈起来,同时还递出自己的证件。
那名中尉军官接过他的证件,认真看了看,随后又望望仍坐在车内的夏文杰,他点点头,并向刘创交代了几句。
刘创走回车旁,对车内的夏文杰说道:“文杰,下车吧,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夏文杰从车内走出,一边观望着眼前的这座军营,一边问道:“老刘,这里就是雷锋训练营?”就这样的条件,当初还斥资上亿元?
刘创摇头而笑,说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只要能咬牙挺过这三个月,挺过第一期,以后的三期也就没什么了。”
夏文杰点点头,含笑说道:“我知道了,老刘,你放心吧。”
“恩!进去吧。”刘创向军营内扬扬头。
既来之,则安之吧!夏文杰深吸口气,迈步向军营的大门走去。
到了军营门前,站在门口的中尉军官上下打量他几眼,狐疑地问道:“你就是夏文杰?”
“是的。”夏文杰笑呵呵地点点头。
“身份证拿出来。”中尉军官一脸冷酷地说道。
夏文杰没有丝毫犹豫,拿出身份证递给中尉军官。
后者接过,皱着眉头看了两眼,接着又和夏文杰本人对比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他这才把身份证还给夏文杰,同时转身向军营内走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跟我来。”
这么简单就算验明正身了?夏文杰迟疑了片刻,接着回头看向刘创。后者这时候也正站在汽车旁望着他,见他回头瞧向自己,他硬挤出一丝笑容,还向夏文杰挥了挥手,一是向他道别,其二,也是让他放心跟着中尉军官去吧。
见状,夏文杰不再迟疑,提着背包,随中尉军官走进军营内。
与其说这里是培训基地,倒不说是一座废弃的军营,军营内的道路很宽,两旁的广场也辽阔,但却一个人都看不到,静悄悄,空荡荡,好像所有的人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随那名中尉军官已经进入军营走了许久,可对方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夏文杰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你要带我去哪?”
中尉军官仍是头也不回,语气冰冷地说道:“在军队,没有大哥的称呼,看到军阶比你高的,要么叫班长,要么叫首长。”
夏文杰在后面苦笑,自己又不是军人,哪来的军阶?又如何比较?
听对方没有多言的意思,夏文杰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多问,默不作声地跟在中尉军官的后面。
又走了许久,中尉军官把夏文杰领到一排宿舍前,他环视了一眼,而后在一间宿舍的门前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今晚,你就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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