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阳思前想后,最后猛的一拍大腿,说道:“得了,胜哥,兄弟听你的,我们就按照你的价钱定了。
“哈哈,祝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一定愉快啊,胜哥,哈哈”顾锦阳仰面大笑着。
生意上的事情谈妥了,顾锦阳整个人也轻松下来,笑容满面,乐得嘴巴合不拢。他让人请来十多名夜总会的陪酒女郎,款待夏文杰以及刘创和傅安波二人。
陪酒女郎中有不少是夜总会里的名牌,年轻又漂亮,但不管她们有多年轻、多漂亮,都勾不起夏文杰的兴趣。
首先他就不喜欢在娱乐场所工作的的女人,其次,他也不可能接纳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夏文杰连逢场作戏都懒得装,对身边的陪酒女郎也不会多看一眼。
虽说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多了不起的话,但他的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清高、一股自命不凡,在他的潜意识里就已经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像顾锦阳这样的毒枭,无疑是最下品的那一种,而陪酒女郎们,比顾锦阳也不会高级到哪去。只是和她们坐在一起,他都觉得脏,更别说对她们动手动脚,去占她们的便宜了。
直到深夜,夏文杰才向顾锦阳告辞,返回酒店,顾锦阳还特意派出和联社内最厉害的一名打手护送他们。
这名打手的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和身材都很普通,为人却是很深沉,沉默寡言到在夜总会那么久,夏文杰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
回酒店的路上,夏文杰打量开车的青年,含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刀仔。”青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名呢?”
“陆天扬。”
“普通话说得还不错。”“我是潮州人。”“小时候随父母来的香港?”“是。”“既然你绰号叫刀仔,那用刀一定很厉害了?”“只是经常能用到。”
夏文杰问一句,陆天扬回一句,只要他不开口问话,陆天扬绝不会多说半句。夏文杰对陆天扬这个人的印象颇深,不是他有多特殊,而是和联社的人都很高调,不管遇到大事小情,一个个都大呼小叫,好像生怕别人会注意不到他似的,这或许正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句话吧。
只有陆天扬是个例外,即便你盯着他一整天,也很难看到他开口出一句话,对他这个人,顾锦阳似乎也不是很喜欢,在顾锦阳的身边,他好像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到了酒店,夏文杰临推开车门之前,突然说道:“你打算一辈子都给人做打手吗?”
听闻这话,陆天扬死气沉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他转头呆呆地看向夏文杰。
夏文杰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跟着一个不待见你的老大,不会有出息,更不会有前途,好好想想我的话,对了,我住在二二零七房。”
说完话,他淡然笑了笑,而后推开车门,走出轿车。
他心知肚明,顾锦阳长久就不了,就算这次没有自己扮成卧底,以他张狂的个性,也早晚得被香港警方干掉。
顾锦阳不在之后,可和联社仍旧存在,群龙无首的和联社只能重选一个新坐馆,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好机会,只要扶植上去一个自己人,那么以后和联社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完全可以利用和联社来牵制东盟会在香港的势力,也就是和合盟。
他对和联社内部的人员结构不熟悉,唯一一个让人印象颇深的就是陆天扬。
看着夏文杰带着刘创和傅安波走进酒店大门,直至三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好一会,陆天扬才回过神来,他甩了甩脑袋,启动汽车,开出酒店的前门脸。
只走出三、四分钟,陆天扬猛的踩脚刹车,将轿车停了下来,他目光由闪烁不定逐渐变得深邃,而后慢慢握紧拳头,猛的一砸方向盘,重新启动汽车,调转回头,又开回酒店的正门。
他泊好车后,推开车门从车内走出来,口中喃喃说道:“二二零七……”
凌晨三点多,夏文杰还在睡梦中,突然他房间的房门被打开,紧接着,从外面冲进来数人,为首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紧随其后的两位夏文杰都认识,一位是许杰辉,一位是和他闹得很不愉快的吕怜容。
夏文杰耳朵灵敏得很,在他们开门的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当他看到人群中的许杰辉和吕怜容时,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含笑坐在床上,问道:“各位有事吗?”
“我是octb的高级督察林岱南,现在请夏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接受调查。”自称林岱南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吕怜容两眼闪烁着精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夏文杰,而许杰辉则显得十分焦虑,连连搓着手。有些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比如这次夏文杰枪杀李庆东的事。<b就是‘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调查科’的缩写,简单来称呼他们就是‘o记’。
夏文杰一点都不慌张,他耸耸肩,问道:“我现在可以打电话吗?”
不用林岱南开口,吕怜容抢先回答道:“你可以到警局再打。”
夏文杰倒是无所谓,他含笑看着吕怜容,问道:“你可以先出去吗?”
吕怜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份从容,明明已经杀了人,现在警察已经找到他头上了,他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个大变态。
她冷声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求你跟我们走,而是你必须得跟我们走……”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现在要换衣服,你在这里,我怕你又要告我非礼、性骚扰什么的。”夏文杰慢悠悠地说道。
在场的众人纷纷不解地看向吕怜容,后者的脸色则是顿时间变得涨红,她抬手狠狠指了指夏文杰,然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哎呀!许杰辉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拍拍额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嘴仗……
等吕怜容出了房间,夏文杰这才从床上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等他穿戴整齐,在洗手间又洗过脸后,看向林岱南,问道:“林督察,我需要带手铐吗?”
他出奇的配合,让林岱南也有些错愕,他稍愣片刻,摇头说道:“不需要。”
夏文杰点点头,随即迈步走出房间。他被o记的人带走,刘创和傅安波也未能幸免,警方没敢带他们走正门,而是从酒店的后门悄悄出去,直接上了停在后门外的两辆商务车。
和夏文杰同在一车的有林岱南、许杰辉、吕怜容以及两名陌生的便衣警察还有一名司机。
车内,没有人开口说话,坐在夏文杰对面的吕怜容一直用凶狠的目光注视着他。
车行有半个多钟头,夏文杰、刘创、傅安波三人被带进一座警局大楼,而后又被分别关进三间封闭的审讯室里。这次警方抓他们是因为夏文杰枪杀李庆东的事,案子是归o记来管,不过许杰辉是当事人之一,吕怜容又是负责监听的,知道当时的整个过程,所以他二人也被上司派过来协助o记查案。
因为许杰辉和夏文杰有私交,在审问夏文杰的时候他必须得回避,只能通过单面镜在暗室里旁观,主审夏文杰的就是林岱南和吕怜容。
审讯室里很明亮,也很现代,夏文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两手交叉,闭目养神,完全一派有恃无恐、悠然自得的姿态。
随着房门打开,林岱南和吕怜容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二人在夏文杰的对面坐定后,他都没挑起眼帘多看他二人一眼。
林岱南已经从内地警方那里调过来夏文杰的资料,很干净,而且是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只有他从小学到大学的资料,其他的一概没有,没有工作纪律,没有犯罪纪律,甚至连家庭背景都没有。
夏文杰,男,二十二岁,中国籍,汉族,没了。看着这份无比干净的档案,林岱南只能报以苦笑。他放下手中的资料,问道:“李庆东是你杀的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说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为什么要杀他?”吕怜容沉声问道。
“无可奉告。”
“什么?”吕怜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夏文杰没有再重复他的话,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林岱南和吕怜容。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林岱南对夏文杰没有像吕怜容那么深的敌意,只看他的资料,便可判断出来有被人刻意修改过,而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修改个人档案呢?夏文杰的身份和背景肯定不简单。
“配合你们没问题,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吗?”
林岱南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这也属于是网开一面了,并没有按照程序来办事。他拿出手机,递给夏文杰,后者接过的同时,冲他含笑点点头。
他也不避讳对方,拿着林岱南的手机,拨打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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