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现在的模样也确实够惨的,头上缠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因为胸口有伤的关系,走路时的幅度也不能太大,都得是一瘸一拐的慢行。
不过他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含笑说道:“局长,医生都准许我出院了,就说明我已经没事了,局长不必担心,除非局长不欢迎我回来工作。”
秦万才翻了翻白眼,说道:“文杰,你可是我的左右手,我不欢迎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呢?”顿了片刻,他叹了口气,问道:“文杰,现在工作真的没问题?”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控制,别太操劳,我还是那句话,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我知道,谢谢局长提醒。”
夏文杰重伤之后,也仅仅在医院里休养了八天,而后又回到稽核局里正常上班。当二处的人回来时,看到夏文杰正坐在办公室里,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等到全处的人都回来了,夏文杰这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众人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大家的工作都还顺利吗?”
众人立刻纷纷起身,走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处长,我们都有按照你交代的做,没办专案,但天天都有上交稽核报告。”
“很好。”夏文杰笑呵呵地称赞一声。
“处长,医生都说你伤得很重,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他们都有去医院探望过夏文杰,也有向医生了解过他的伤势,对他的情况自然都很了解。
“既然出了院,在家里呆着又有什么事做,还不如到局里消磨消磨时间呢。”夏文杰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突然想起了总局那边发给自己的邮件,话锋一转,正色说道:“最近这几天,会有六名新同时调到我们处,大家把闲置的办公桌都先收拾一下。”
“处长,可以先透露一下都有谁吗?”听说新同事马上就要到了,众人一个个都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看着夏文杰。
夏文杰说道:“具体是谁,我现在也还不清楚,来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候,方芳说道:“处长,这次你平安无事的出院,大家都想为你接风,不知道处长今晚有没有时间。”
夏文杰想了想,又看看周围的众人,见大家都是一脸的期待,他点点头,说道:“这样吧,这些天我不在处里,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们去香格里拉吃饭,由我请客。”
“我们怎么能让处长请……”
“不用和我争。”夏文杰向众人摆了摆手,含笑说道:“大家都先去忙吧,争取下午五点准时下班。”
“是!处长!”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纷纷应了一声,回到各自的座位。
夏文杰实在不好让大家花钱请客,稽核的工资是不低,但这也是大家提着脑袋换回来的卖命钱,做稽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仇家就会找上门来,用有今天没明日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下午五点,二处人员准时把今天的稽核报告上交,传给夏文杰,然后由夏文杰汇总,再传给局长秦万才和稽核总局。
处理完毕后,他带着二处的全体人员再加上格格和月月两个人,坐车去往香格里拉酒店。
他们一行十三个人,乘坐五辆汽车,只不过刚出稽核分局还没走多远,前方的道路被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堵死,两辆面包车横在道路的中央,在路边,还停有数辆轿车。
走在最前面的是二组的汽车,见状,开车的林辉只能把车停下来,同车的柯卫煌和严拜皱着眉头、冷着脸,双双下了车,向前面走出两步,大声喝道:“堵什么路,赶快让开!”
他俩的喊话声才刚落,就听哗啦一声,两辆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十数号彪形大汉,与此同时,停在路边的那些轿车车门也都纷纷打开,同样走出十多号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
“老柯,有点不对劲啊!”严拜看着对面的众人,眯缝起眼睛,双手缓缓握紧拳头,向身边的柯卫煌低声说道。
柯卫煌冷哼一声,面无惧色地看着对面的大汉们。这时候,欧阳驰、李阔、周远洋等人也都纷纷下了车,冷眼凝视着对面的众人。
在路边车队中间的一辆轿车里走下来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这人面白如玉,相貌清秀,还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和周围那些膀大腰圆的大汉们形成鲜明的反差。
不过周围大汉们对他的态度可是异常恭敬,见他下了车,纷纷躬身施礼。
斯文青年面带着和善的微笑,慢悠悠地走到柯卫煌和严拜近前,说道:“两位,我想见见你们稽核的夏处长。”
“你是谁啊?我们处长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只看对方的这副架势,也能把对方的身份判断出个大概,这些人,显然都是黑道上的混混。严拜冷笑一声,面露轻蔑之色,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的话顶了回去。
“我只是想见一下夏处长,朋友又何必为难我呢。”
斯文青年的模样斯文,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如果他是单独一个人的话,任谁都不会把他和黑道联系到一起,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边,有二、三十号杀气腾腾的大汉。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些大汉们也纷纷云集过来,齐刷刷地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背着手,叉着腿,把道路堵得更是严实合缝,别说汽车过不去,人都别想走过去。
向他身后看了看,严拜嗤笑出声,说道:“怎么?如果我们处长不见你的话,你们还要动手吗?”
斯文青年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想见见夏文杰。”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处长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严拜扬起头来,针锋相对地说道。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人,严拜还真不会阻拦,但对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街道上设阻,太嚣张也太飞扬跋扈了,也让严拜打心眼里觉得不爽。
斯文青年的脸上仍挂着笑,不过眼神已变得冰冷,即便是带着眼镜,镜片都遮挡不住他眼中射出的锐光。
如果换成旁人,或许真能被他此时的眼神吓到,但严拜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身为稽核,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敬着、捧着,一向只有别人怕他们,他们又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就在他二人互不相让,顶在这里陷入僵局的时候,夏文杰在格格、月月的相伴下,从后面缓缓走了过来。
到了严拜近前,夏文杰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笑,而后看向对面的斯文青年,说道:“我是夏文杰,你找我有事吗?”
斯文青年的目光落在夏文杰身上,原来此人就是夏文杰!他比他想像中要年轻许多,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除了眼睛较常人明亮一些外,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他凝视夏文杰许久,咧嘴笑了,伸出手来,说道:“夏处长,你好,我叫时令雨,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夏处长多关照。”
严拜、柯卫煌等人听了他的名字没觉得怎么样,不过夏文杰和格格、月月倒同是暗皱眉头。时令雨的来头可不小,他是葵英堂的人,而且还是葵英堂内最核心的骨干之一。
葵英堂的老大是万刃峰,万刃峰有两名最重要的左右手,一文一武,文的那位就是时令雨,可以说在葵英堂内,他可算是第二号人物。
原来是葵英堂找上门来了,难怪会摆出这么大的架势!
夏文杰的眼睛眯缝起来,目光下垂,看了看时令雨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非但没有握,还把双手****了口袋里,笑吟吟地说道:“原来是时先生,久违了。”
对于夏文杰傲慢的态度,时令雨也没太放在心上,他收回手,含笑问道:“夏处长,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说话时,他的目光向路边瞄了瞄。
夏文杰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说话没问题,不过,时先生应该先把车子让一让,这样堵在路上,与人不便。”
时令雨淡然一笑,侧回身,向后面的手下人点下头。后面的大汉们会意,纷纷向路边退让,与此同时,两辆停在道路中央的面包车纷纷启动,停靠到路边。
夏文杰和时令雨走到路边的草地上,稽核人员和葵英堂的人则分成两波,站在路旁,放眼望去,这一大群穿着西装的人站在那里,场面也颇为壮观,过往的车辆无不减缓车速,探头向他们那边张望,想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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