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拿他没办法,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喂进他嘴里。
忍不住追问:“怎么样?”
裴渊慢条斯理地咽下,笑眯眯地道:“好吃,阿初喂得都好吃。”
沈初的脸莫名一热。
她真怀疑裴渊掉入密道是不是摔到了脑子,莫名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总与她拉拉扯扯不说,就连说话也越发肆无忌惮,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
她干咳两声,“炒青菜吧。”
裴渊立刻上前又握住她的手,“青菜要炒得好吃,可比土豆丝难多了,我们一起。”
沈初望着营帐上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影子,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突然就怀疑裴渊即使看不到,也能顺利做出这两道菜,根本不需要她。
可她没有证据。
两菜一汤总算做出来了,两人端着一路走向帅帐。
一路上沈初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
不远处的练武场上喊杀声不断,练武场上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显然训练还在继续。
两人将饭菜送进去,出来后又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帅帐后面。
不多时,就听到营帐里响起说话的声音。
是刚才那个络腮胡子。
“将军累坏了吧?先吃些酒菜休息一番,今晚可要住在这里?”
李明道:“我刚才看阵法操练得十分熟练了,你辛苦了,我吃完饭就离开,这几日家中有事,我就不过来了。”
“是,将军。”
络腮胡子关切地问:“将军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有需要属下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李明叹气,“是遇到一点麻烦,你也知道御史沈初最近盯上了我。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借着家里宴会,把沈初解决掉,计划好好的,谁知道偏偏六皇子也闯进了火场。
如今两人都烧死在了我家,这不,飞鹰卫就把我家给围住了。”
络腮胡子惊呼,“什么?六皇子也烧死在了你家?这可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只死个沈初倒无所谓,一个五品御史,长宁侯也巴不得他这个庶子早死。
到时候没有家属追究,推说一切都是意外,陛下也无法降罪。
但现在六皇子也被烧死了,陛下定然雷霆大怒,我恐怕要遭些罪了。”
“太子殿下那边怎么说?”
李明的声音有些沮丧,“太子已经遣人送了信,让我稍安勿躁,他会从中斡旋。
幸好我家有密道能通往废弃的宁安侯府,不然我都没办法出来了。”
络腮胡子连忙道:“当初挖密道一直挖到宁安侯府,是为了侯府地下藏着的宝藏。
时隔多年,没想到今日密道又派上用场了。”
李明打断络腮胡子,“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们近日要警醒一点,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去将军府寻我。
如果飞鹰卫还在将军府,你们就去冯家,请示冯首辅,或者让冯首辅去请示太子。”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来,将军喝酒。”
营帐内没了说话的声息,只有悉悉索索吃菜喝酒的声音。
帅帐后的暗影里,沈初和裴渊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一直到远远离开私兵营,她才一把抓住裴渊的手臂,靠在树上大口喘息。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宁安侯府地下有宝藏!
所以这才是冯家陷害爹爹,陷害宁安侯府的原因?
正满心愤懑,手却被裴渊紧紧握住。
黑暗中裴渊的声音十分冷静,“阿初,我们不回京,先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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