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从来不会被评论影响。”张灵均说,“和香玉一样。”
“我和他完全不同好吗。香玉那人——算了。”赵青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而且我也不是不会被评论影响,只是大多数评论对被我来说毫无价值。”
张灵均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像是马上就要张口反驳,又硬生生地转变了表情,说:“嗯。”
像是生怕我不知道你不赞同这句话似的,赵青云想。
他向后倾身,靠到了椅背上。
“看来你有意见。”他说。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张灵均皱着眉,“你写小说,评价再难听能有多难听?我——他们说我的话不一样。”
“首先,被怎么评价和事件本身无关,和评价者习惯的用词有关。其次,他们是怎么说你的?”
“反正很难听。”
“不愿意说就算了。”赵青云也不在这上面做纠缠,“我倒是愿意和你分享一下那些会影响我的评论,怎么样,感兴趣吗?”
其实不是很感兴趣的。
张灵均心说我回不感兴趣的话你就不说了吗?
果然,没等他回答,赵青云就兴致盎然地发表了一番言论:“很多读者都有一个误区,他们错误地认为一部作品总是代表着作者的思想。不是主角象征着作者的观念,就是配角象征着作者的观念,又或者作者是将自己的故事融入到了故事之中。这种想法不能说完全错误,事实是,即使一个作者极力隐藏,ta的某部分性格和观念,也会融入到故事之中。”
“但高明的作者知道怎么把自己藏起来。”赵青云摇头,“文字不像行为和语言。文字可以修饰,可以欺骗,可以回过头删改,要想从文字中看出作者本人,需要读者有相当的胸怀和审美,当然,这种人不多——尽管几乎所有读者都认为自己是这种人。”
张灵均能理解赵青云在说什么。
可他不是很能理解赵青云说这些的理由。
“自视甚高是人的天性。”赵青云说。
张灵均还是没忍住:“你不也挺自视甚高的。”
“可是我知道我自视甚高啊。”
张灵均明白了。反正赵青云总是有道理。
“这种人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只要写得足够久,或者足够多,总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人。他们看了这个故事,通过层层掩饰,从故事中读懂了故事背后的作者,这样的了解是细致又完整的。”赵青云摊开手,“而他们遗憾地表示:我不喜欢故事背后的这个人。”
张灵均愣住了。
“这是会影响到我的评论。”赵青云淡淡地说。
门打开了,面如菜色的照清和飘似的走进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赵青云看他一眼,忽而问张灵均:“他是不是没涂口红。”
“啊?”张灵均还沉浸在赵青云之前的话里没回过神。
“香玉。没涂口红。”赵青云用手指轻点下巴,“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香玉不化好妆,”速赢小说
“……”刚才真诚地为赵青云的话感到难过的张灵均顿时觉得自己很傻。
他恶狠狠地小声说:“他可能和人亲嘴对方把他的口红吃了。”
朝有酒紧随而后推门进来。
“香玉和谁亲嘴?醉哥?”赵青云说。
正好听到这句话的朝有酒:“……”
草啊!
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究竟讨论了些什么东西?
他无语地看着赵青云,后者坦然自若地回看,那股厚颜无耻的劲头,简直要让朝有酒误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回到座位上的照清和正忙不迭地脱衣服,他在给老人擦拭身体的时候翻过老人的身体,那种感觉他这辈子也不想再体验了,他的衣服碰到了那几个老人赤|裸的皮肤,为此他甚至觉得这件衣服上也全是腐烂的臭气。
脱下衣服后,他仍旧能感觉到那股充盈鼻腔,甚至仿佛充盈了口腔的气味。
“呕。”照清和发出一阵干呕声。
“香玉肯定不是和醉哥亲嘴,和醉哥亲嘴不该是这种反应。”张灵均朝照清和的方向张望,“他像是被陌生肥宅强吻了。”
草啊,朝有酒想。
为什么你们揪着亲嘴这件事不放!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讨论照清和和人亲嘴了?这个寝室的气氛为什么他就是没法坦然自若地习惯啊!
“肥宅干嘛强吻香玉。”赵青云接口,他逗趣般看着朝有酒面无表情的脸,故意说,“肥宅又不全是男同。”
“他可能穿的女装?”张灵均还没意识到赵青云不是在认真讨论,“或者强吻他的人把他当女的看。”
“……好了好了,香玉没有和人接吻。”朝有酒不得不打断这两人的话,阻止他们的思维往更离谱的方向发散。
尽管朝有酒也不知道究竟还存不存在更离谱的思维。
照清和已经把所有换下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垃圾桶,然后才白着脸换上家居服。
他明显听到自己的无良室友在说什么了,但懒得回应,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进洗浴室,没过几秒,就传来了他漱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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