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瑛啊,再等等,我很快就回去了。”
他必须留在这里,确保局势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苏钰眼神坚定。
“除了师傅,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悲剧了。”
“你们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
宋武历676年中旬,两军僵持数月之久,战火几乎燃遍了燕州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宋都也略受波及。
随着时间推移,叛军粮草逐渐短缺,局势很快朝着武派开始倾斜。
叛军节节败退。
宋武历676年末,燕州失地几近收复,陆平率领叛军退至燕州与东疆的交界处。
同时,除却燕、疆两地,各地的流民盗匪,愈演愈烈,颇有几分乱世的迹象。
而在燕、疆百姓眼中,却是觉得这乱世将要结束。
……
临江城。
朱家。
大雪纷飞。
此时以又至一年寒冬。
“姐姐,别等了,回去歇歇吧。”
身着棉袄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丫头,心疼地拽了拽立在雪中的女人。
叹了口气,旋即眼神不忿。
“那苏钰已然近两年没回来了,姐姐,莫要再等了,若是能回来,他早就回来了。”
见姐姐不为所动,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每日总是要满怀期待地来到门外,再抱着一丝侥幸离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寒暑蚊虫,
已然不知道在这门外等了多久。
可,始终都未能见到那个人回来。
那时,父亲死了,姐姐最难过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
现在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当初朱家百废待兴,本就是姐姐一人扛下了世家的重担。
且还要这样等下去,凭姐姐的身体……
看着朱瑛愈发憔悴的面容,她实在是心疼得紧。
“姐姐既然要等,那珞儿就陪着你等。”
无奈之下,她只能扫开台阶上的雪,学着姐姐的样子,坐了下来。
“姐姐,你说,那苏钰究竟有什么好的,我真是搞不懂,就算这样,你还如此地相信他能够回来。”
“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他没有来;在你累到晕倒的时候,他没有来;在朱家最危难的时候,他没有来。”
“此时他就算是来了又算什么?!”
朱珞曾几次抱着痛恨,红着眼眶说出这样的话。
纵使以前她也觉得那便宜师傅苏钰,也是个还不错的人。
他总能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会在她练剑累得受不了的时候,买来一颗她最喜欢吃的糖葫芦;
也会在她难受烦闷的时候,带她做些有意思的事情逗她开心;
除了有些时候会稍微严厉外,实则是个很负责任的师傅。
可,一切都在父亲死后变了。
本就是突然的到来,又是突然的离别。
再也不回来,又有何奇怪。
甚至是,
再也,回不来。
“是啊,这么久都不回来,真的可能是,和父亲一样,回不来了啊。”
就这样,辜负了姐姐,也辜负了朱家。
她很想对姐姐说出这句话,可在每次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又都憋了回去。
于是,
两个人就这样从白天,坐到了黑夜。
直到大雪将两人的头发染成了白色,没过了膝盖。
银白色的雪花闪烁着晶莹的光,落在她们长长的睫毛上、眼睛里,
却也无法照亮那瞳孔里的黑暗。
她为什么也在这里等啊,
她常常想,
还一起等到了现在,
或许,
在某些人心里,
也在期盼着,
有些人,能够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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