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远赶紧扶起姚宁静。
指挥着两个健壮小伙抬病人下山,嘱咐胡彩云带周长生老婆回去。
胡彩云盯着周长生腿上的纱巾,心在滴血。
冲着姚宁静皱眉就是一通埋怨。
“学了半吊子医术就想着治病救人!志远哥真倒霉,找了你这么个人!”
姚宁静皱了下眉,她知道胡彩云是下乡知青,林场的卫生员,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她抓药。
胡彩云人长的清秀,一张嘴巴能说会道,人缘好得不得了。
她早就对周志远虎视眈眈,自己钻被窝那天,她还想着给周志远送一副亲自织的毛线手套表白心意的。
结果被截胡了!
她心存不甘,背后没少说坏话。
胡彩云这是找刺挠!
自己才是周志远的合法妻子。
尽管名声不好,不代表着自己是个好欺负的!
白莲花哪里来的脸可以蹬鼻子上脸!
“病人失血严重危及生命,不知道止血抢救只知道慌张害怕?你算哪门子野大夫?有行医资格证吗?占着茅坑不拉屎就让地!”
姚宁静看都懒得看胡彩云一眼,嘴里冷冷说道一句。
“志远哥,她……”
当着周志远的面被怼,胡彩云脸唰地涨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
“志远哥是你叫的?他是我男人!快闭嘴当个人吧!要脸不!”
姚宁静挣脱周志远的搀扶,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往屋子里走。
“志远哥,她有可能误会了……”
胡彩云双眼含泪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惨兮兮的模样,一般男人看了忍不住怜香惜玉心生怜惜。
周志远皱眉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大步朝着屋子走。
她怕是又生气了,照着她的脾性,定是又要折腾一番。
姚宁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她迫切需要吃饭补充能量。
可家里什么也没有。
周志远洗手在她对面坐下,倒了一碗热水,特意加了一勺红糖用筷子搅拌开了,递到了她手里。
“你先喝点糖水垫垫。”
她有些疑惑,他的钱不都给寡妇娘王桂花了吗?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端起搪瓷缸子喝两口热水,紧紧把缸子抱到胸膛前取暖。
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
姚宁静心里有些暖,捧着搪瓷杯子看他垒墙。
他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脱掉身上的棉袄,挽袖子走到院子和泥。
糊上黏糊糊的黄泥巴,再把坍塌在地的土砖一块块垒砌上去。
他有些纳闷今天的她怎么没有破口大骂,或许是受到了惊吓了。
墙垒好,姚宁静还坐在门牙子上。
原本白皙娇嫩的脸上满是黄泥灰尘麦秸渣末,上山后又是汗又是泪,抹得和小花猫一样。
他快步走到灶台前,刷锅烧了一锅热水。
盛了半盆凉水,兑上锅里的热水,伸手试探了下水温,把脸盆放到一个板凳上放稳,这才转身询问。
“你还发烧?洗洗吧。”
“给我用?”
突然回到刚刚结婚的时候,她还有些不适应。
姚宁静抬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神,嘴角一勾,眼睛一亮。
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许,她把军大衣脱下,扑打一下衣服上的黄泥灰尘,放到一边小床上,这才走过来洗头洗脸。
她用肥皂把头发好一个搓洗。
洗完一遍,不等她发话,周志远走过来把盆里的脏水端出去泼了,又重新更换了一盆干净水。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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