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姚宁静医术的确高明,不过是在二叔脑袋上下了针,又给二叔喝了一些玉米须和山楂水,二叔的情况就恢复得很好。
正好他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干,本来就想着想办法把她送出去呆几天避避风险,正好王守龙来家里,倒是个好机会。
“二叔那儿有长存和红霞,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你尽管放心跟着王守龙到医院去。”
就连麦乳精和红糖都被他塞到了行李包里,新衣服倒是一件也没有放。
姚宁静有些急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开他啊,早知道上卫生所上班这么多事情,她还得掂量掂量这事呢!
“走吧,嫂子,也就是个把月的景,再说了,跟这么一个说话噎人的老木头在一起多没有意思啊,到县城医院我可以带着嫂子出门逛街吃好的喝好的,远比跟着这个老木头强!”
“你敢!”
“老木头”把脸一阴。
“嫂子嫂子,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哪,他就听不出个好赖话啊,白吃了二十多年的饭了,脑子也就是个鸡脑子大小……”
看周志远作势攥着拳头要揍他,吓得王守龙抓过姚宁静的行李就往外跑。
黑狼像是懂事一般抬起硕大的狗脑袋蹭蹭姚宁静大腿,一脸的恋恋不舍。
“到了县城,王守龙会安排你的食宿,到了那儿之后,一天三顿按时吃饭,医院有食堂,晚上不要出来逛街,王守龙喊你也不要出来。”
“还有,跟宁红梅她们远一些。”
临出门周志远又是一通嘱咐。
姚宁静没有吭声,闲着也是闲着,到县城跟她们那么近,自然得好好玩玩。
看着跟老父亲一般来回嘱咐的周志远,姚宁静鼻子一酸,为啥感觉就是舍不得跟他分开呢?
“走吧,林场那边我跟场长打好招呼,到时候直接回来上班就好了,工作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门口的吉普车发出滴滴滴的喇叭声,王守龙从车窗玻璃探出脑袋,冲着周志远撇着嘴巴做着鬼脸。
“周阎王,想嫂子了别给我打电话!我很忙,我不闲!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勤务兵,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黑狼!”
“快滚吧!”
周志远笑他挥挥手,王守龙发动车子,冲着他做出了一个狙击的姿势。
但愿这次行动安然无恙,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车子快速离开。
直到吉普车在视野里消失,周志远这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立刻把门关上,把炕席掀开,两只手轻轻敲打着土炕上的土砖,敲定了位置,轻轻掀起一块土砖,从里面掏出一块用麻袋布料紧紧包裹的东西。
三两下拆开,那是一把铮亮有光泽的手枪!
……
“嫂子,跟周阎王在一起说不到了三句话就能被他噎死吧?”
王守龙一边开着车一边同姚宁静闲聊。
憋是憋不死,就是话题一般不大好继续。
姚宁静笑而不语。
“唉,这人是个不近女色的啊,跟他打交道的女人加上母蚊子总共不超过五个,怎么能对嫂子这么好呢?老男人到了年纪,真可怕!”
王守龙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闲聊,坐在副驾驶的姚宁静笑笑没有回应。
这话姚宁静就不相信了,回到七零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先后被胡彩云和白玉莲两个狗东西缠上了,就凭着周志远这股吸引女人的劲头,就算是他不招别人,别人也会往身上猛扑啊!
烂桃花不是一般的多。
“嫂子你别不信,以前我们在队里的时候,我们团长闺女那可是对他一往情深啊,只要他点头,立马就会成为乘龙快婿,可这老木头不开窍啊……”
意识到自己说叉劈了,王守龙急忙说话自救。
“我现在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何周阎王面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丝毫不动心,那是因为缘分天注定啊,他就等着嫂子呢你们天生一对啊……”
这话说得真是中听,姚宁静都忍不住笑了。
“哎吆我滴娘,咋回事?”
王守龙急忙踩一脚刹车都来不及躲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头撞到了车上。
一声嘶吼声响起,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突然冲过来,把提在手里的行李一扔,砰砰就是一顿揍。
王守龙姚宁静急忙下车查看。
两个人不由傻了眼。
那男人砰砰揍的对象竟然是一头野猪!野猪不大,也就是一百多斤的样子。
挨揍的野猪身上有伤,像是被石头砸的,黑乎乎的血水直流淌,这会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
砰!
那人一拳头砸在野猪脑袋上,猪眼都被打爆了。
野猪头一歪,彻底没气了。
好身手!
“好汉真本事,徒手打野猪,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王守龙一脸的兴奋,煞有介事冲着那人抱拳作揖。
“鼻涕虫?”
“男人婆?”
俩人对视一眼乐了,被称作男人婆的那个抬起手就往王守龙身上打,吓的王守龙急忙躲闪,连连喊手上太脏了,咋一点不讲究。
姚宁静就乐得不轻,感情这是碰到了熟人?
只是这俩人的外号都太可乐了!
那男人把头上的双耳帽子摘下来,大大咧咧擦着脸上的汗珠。
这哪里是什么男人,这明明就是一个浓眉大眼脸色有点黑一脸明媚笑容,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嘛。
姑娘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这会正咧嘴喘着粗气,胡乱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男人婆,你咋跑这儿来了?不会是嘴馋想吃肉了特意来打野猪的?”
“啥玩意?我从单位准备回京市的,搭了辆黑车,竟然把我扔到半路上了,我找一个避风旮旯蹲着歇息,就跑出来一个二师兄啃我大腿!我一个生气把他干爆了!鼻涕虫,见者有份,你带我到县城,我给你一条猪腿。”
“这话说的,你不给我猪腿我也得送你啊!”
好在吉普车里有几个尼龙袋子,把后备箱铺上,把野猪放了进去。
“鼻涕虫,你娶媳妇了?”
坐在后排座的“男人婆”嘻嘻哈哈询问。
“啥啊,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这是我战友媳妇,我嫂子。”
王守龙开着车龇牙解释,要是周阎王知道被人误会了他跟姚宁静的关系,只怕又要动手揍他。
“嫂子好!”
大眼睛姑娘乐呵地咯咯直笑,干脆挪到副驾驶后边的座位上,扒着前边的座椅不停同姚宁静说话。
“嫂子好,我叫周志存。”
“哈哈哈,嫂子,她这名字就是个男人啊,所以我们都喊她男人婆嘛……”
开着车子的王守龙乐得嘎嘎叫唤。
“嫂子,这是我初中同学,上学那会天天上蹿下跳的,身上就没有干净的时候,又起这么一个名字,我们都喊她男人婆!”
“还有脸说呢,上初中那会谁鼻子下边成天还挂着两串黄鼻涕!冬天两个棉袄袖子满满都是黄鼻涕!”
周志存毫不留情揭他老底。
姚宁静都笑疯了,谁能想到帅气高大的王守龙竟然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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