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桥的木料若是再准备不出来,会不会给咱们治罪下来。”
“急什么,准备的越快越好,往后的指派就会越多。”
范春阳指着远处的空地继续道:“籍册上就一百的兵数,活不得一样一样干。
平整大军扎营的营地都勉强能做的完。
又要求这又要求那的,哪里有人手,又哪里有功夫。
况且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干活,也容易出彩不是。”
队头先是装作惊愕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随后十分肉麻地吹捧道:“还是你老范高明,这里的说道你不讲,还真悟不出来。”
范春阳被捧得十分受用,得意的笑了笑,“廓清城大事小情都得我打理。看事自然要比你看得远些,哪里来的高明不高明。”
队头连连摆手,谄媚道:“若不是你高明,咱们就得被当牲口使。
那么多活计,哪里是咱们这点人手能做完的。
这廓清城也得亏有你在,不然被累死都不会有人管。”
范春阳哈哈一笑,“都是一地出来的乡邻,哪能什么都不琢磨。
就连日子若是还跟之前一样苦哈哈的,自个儿都觉得过意不去。
更别说眼看着乡邻被累死了。”
队头装作感慨的样子喟然长叹道:“跟着你算是我们有福气。”
顿了顿,队头又改为愤愤的样子道:“今后咱们廓清城恐怕会比黎州城还热闹。
上边光想着过河送死,也不说给你这样有才干之人升个一官半职。
范春阳斜了一眼队头,一脸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
不论是升官,还是变得更热闹,对咱们廓清城都没半点好处。
放眼整个剑南,没一处军城能比得上咱们这。
咱们悄咪咪地享受就是,弄得人尽皆知,可是会引人眼红的。”
抬手指向东面的官路,范春阳继续道:“知道为何我不跟过去迎接吗?
再教授你一个为官之道,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咱们可是廓清城的驻军,就得有个驻军的样子。
任他们都去逢迎献媚,就咱们不动弹,这样才显得咱们恪尽职守。”
顿了顿,范春阳做出像是看穿了队头心中所想的样子,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想说万一那位使君迁怒咱们怎么办。
这个你就把心安稳地放在肚子里。
从这位急匆匆地打算去找南贼送死就能看出同样是个热血上涌的少年郎性子。
这样的少郎君最是好哄,最是好摆弄。
咱们没坏规矩,又占着理,不会对咱们怎么样。
到时候咱们再弄得狼狈些,与之说上咱们一直都在为大军出征所忙碌。
再装作不愿说出难处的样子,让他主动发问。
顺水推舟之下,又表了一番咱们的恪尽职守与坚韧性子。
不说赏赐咱们些什么,夸赞总归是少不了的。”
队头十分配合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你就是有长进。
就你这心思,就你这谋算,窝在这里真是屈才。”
说到这,队头做出一副愤愤不公的样子继续道:“什么世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当主帅,有才之人只能当个旅帅。”
范春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了看官道的方向道:“别管什么世道,上边没人就只能这样。
时候差不多了,该给那位急着送命的准备断头饭了。
毕竟不去接是咱们恪尽职守,酒菜不备那就是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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