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入冬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天空突然间变得阴沉后,雪花便洋洋洒洒倾落而下。
临近晌午后,随着气温的升高,雪花逐渐变为了根根细线般的冬雨。
长安城但凡由泥土铺筑的街路片刻后就变得泥泞不堪。
加之冬雨所带的湿寒十分恼人,原本该是最为热闹的时段,街路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
不过入京将近一月的小二郎却与寻常人不同。
顶着恼人的冬雨站在自家院落里靠近道殿的一间屋舍下,摇头晃脑的大声背诵经书。
如果顺着小二郎的视线看过去,会赫然发现道殿的高大屋檐上悄然蹲着手提木桶的几个人。
几人小心翼翼的将桶中特意混合了泥沙的水竭力不发出声响的用力泼在屋檐上。
悄无声息的泼了几桶后,见泥水都顺着屋檐滴落在了临近道殿屋舍的屋檐上。
几人先将木桶顺给房下接应的同伴,随后轻飘飘的跳落而下。
有人跑向屋舍旁的一架大车,并且打开车上的一口大箱。
也有人进入屋舍内,抬了一具身高样貌与小二郎都极为相似的尸体放在了屋檐之下。
其中一人对小二郎挥了挥手,见二郎边大声继续背诵经书,边退出屋檐靠向大车的方向,对守在两根木柱旁的同伴点了点头。
守在木柱旁的几人,立刻用力推起早就松动的立柱。
感觉到立柱马上就要脱离支撑屋檐的横梁,其中两人挨着尸首倒了下去,将腿部露在了屋外。
剩余的几人见状,先是同时深呼吸了几下,随后两眼紧紧盯着立柱与屋檐横梁之处,再次用力晃动起木柱。
在立柱与支撑屋檐的横梁彻底脱离后,几人立刻拔腿跑到了小二郎的身旁。
几人刚刚跑离后,屋檐就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动,随即便轰然倒塌。
而在屋檐落地之前的一瞬间,小二郎先是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大叫声。
随后对躺在屋檐下的两人躬身想要行上一礼,却被身旁的几人给拥着跑向了车架。
“啊!啊!”
“啊!啊!啊!”
“快,快来人,二郎君,也被砸了。”
“来人,救命!快救,二郎君。”
哗啦啦掉落的屋檐不但砸在了那具酷似小二郎的尸首上,也同样砸在了躺倒在地的那两人的腿上。
两人被沉重的屋檐砸得差点背过去气,可还是咬牙忍着剧痛先是发出个几声惨嚎,随后又将计划好的说辞说喊了出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计划成功时,道殿的偏门被一把推开。
从里面跑出一个年岁约在十五六左右的女冠,冲着向大车的小二郎继续道:“罗二郎,你在玩什么把戏,好端端的要谁来救你。”
这一声轻喝,让所有人的身形都是一滞,仿佛被点了穴位一样僵在了原地。
小二郎最先回过神,郁闷的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后,咬咬牙一转身飞快跑向这名年岁不大的女冠。
“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说话,不然我真凶你了。”
低声打断女冠,小二郎把心一横,抬手一把将其横抱起来转身飞奔向大车。
“你,你不说也就罢了,怎么还…”
“吧唧…”
“唔…唔…”
年岁不大的欧冠再次开口,让小二郎情急之下,只能用嘴堵了上去。
女冠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摆脱不掉,狠狠翻了一眼小二郎便满脸通红的听之任之了。
其余的众人看到小二郎的举动,眼角全都是一阵抽动后,咬咬牙立刻再次动了起来。
帮着小二郎与女冠在木箱中躺好,随后先放了一块隔板,最后盖上箱盖,立刻赶着大车奔向侧门。
听到大车离开的响动,被屋檐砸到的两人长出一口气后,忍着剧痛再次呼喊了起来。
不过在雨声的遮掩下,效果比预计的还要好。
直到两人快昏死过去,从其他院落以及道殿内才跑出了一些人出来查看。
而此刻大车已经拐出罗府出了崇仁坊。
“喂!你刚刚轻薄了我,又开这种掠人过分的玩笑,你不想与我赔罪或解释些什么吗?”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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