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副官在素季将军和黑衣军的面前,做出了这个奇怪的举动,所有人都感到大惑不解,立刻朝库里副官摔在地上的那个东西望去。
没想到的是,所有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库里副官的那辆黑色军车上被摔下来的,赫然是一具表情狰狞、手脚僵硬的死尸!
看到这具死尸,马丽丽不由得“呀”一声惊叫起来,缩到了陈天的身后,用双手牢牢地攥紧了陈天的胳膊,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陈天手臂上的肉里头。
“哎哟,你这爪子掐得我好疼……”陈天不由得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但是也就在这一瞬间,陈天的脑海里边忽然闪过了一个镜头,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啊,这不就是那个绿衫军的头目吗?”
没错,地面上这具死尸,正是之前炮轰河谷幽地的阁楼别墅,带领绿衫军除掉幸存者的绿衫军头目!可不久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绿衫军头目,此刻却沦为了一个被丢弃于路面上、任人唾弃践踏的死尸,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认出绿衫军头目的那些人也错愕不已,你瞧瞧我来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做出这惊世骇俗之举的库里副官。
这时候,库里副官故意“嗯哼”地干咳了一下,在吸引到了所有人注意的时候,这才幽幽地说道:“嘿,大家都看到了,本次炮轰偷袭河谷幽地的罪魁祸首,被我抓住啦!哈哈,大家放心吧,我替死去的黑衣军弟兄报仇了!”
说完,库里副官还用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望着素季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素季将军,别生气哇,我这不给你带来了罪魁祸首绿衫军头目的尸体吗?哈哈,你看,还是我懂你吧!”
素季将军抬起眼睛,皱着眉头望了库里副官一眼,幽幽地问道:“库里副官,你是在哪里找到这绿衫军头目的?”
库里副官没有意料到素季将军会突然这么一问,怔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是刚才在靠近隘口关卡那一边的一个山头看到的!我原先看到河谷幽地突然传来了炮轰声,还飘起了滚滚的狼烟,马上就拉起我的人马回来救驾,这不就和这王八蛋撞一块了!”
“这么巧?”这时候,素季将军不冷不热地反问了一句。
库里副官唯一的那一个眼睛里边闪烁出慌乱的眼神,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唾沫横飞地对素季将军解释道:“没错,就是这么巧!我说还是谁呢,一看这帮家伙贼眉鼠眼的,手上还有冲锋枪和手雷,我顿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他!”
库里副官一边口若悬河地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地将当时的动作重演了一遍,那肥胖的身躯扭|动着,让陈天看起来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暗道:“这库里副官看起来也是一个戏精,不仅会唱戏,而且还有演技,真是服了他啊!”
素季将军却在一旁冷眼看着表演得如此卖力的库里副官,脸上的表情是不动声色,在库里副官好不容易把全套表演演绎了一遍后,素季将军才阴测测地说道:“库里,你表演得还挺带劲的哟!”
库里副官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那是,我当时可是火力全开,敌人在我的猛烈攻击之下,只能哀嚎着成为了一具又一具死尸!这不,我把绿衫军之中的头目的尸体带过来,就是为了向黑衣军所有将士表明‘犯我必诛’的下场!”
库里副官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居然高举起右臂,“嗷”、“嗷”、“嗷”地大叫起来,现场也有不少黑衣军士兵受到了鼓舞,也学着他的样子振臂高呼。
“都干嘛呢?”素季将军忽然狮吼一般的一句顿喝,把那些黑衣军士兵都镇住了,旋即一个个都肃然站立,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库里副官了,右臂还举在头顶上,放下来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看上去十分难堪。
素季将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射着如同匕首的精芒,喘着粗气质问道:“库里副官,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些绿衫军是怎么进入到边防森严、处处设防的黑河谷矿区的?”
库里副官一听素季将军这句问话,整个硕大臃肿的身躯猛地一颤,在回过神来之后,急忙结结巴巴地说道:“呃……这个嘛?我,我也不太清楚哇……”
看到库里副官这焦头烂额的模样,素季将军从嘴边发出两声“呵呵”的冷笑,用极为辛辣的语气训斥道:“你不清楚?作为镇守黑河谷最重要的隘口关卡的副官,你居然敢说你不太清楚?库里,你也太不把你身上的这件军服当一回事吧?”
说完,素季将军还用手指着库里副官身上的那件漂亮华贵却臃肿肥大的军服,一双眸子里边都是咄咄逼人的精光,那凌厉的锋芒刺得库里副官站都站不稳。
看到素季将军这杀气腾腾的架势,库里副官吓得自己的嘴巴都歪了,双腿一软,整个人“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素季将军的面前,痛哭流涕地哀求道:“素季将军,是我错了!是我只顾着睡午觉,放松了防备,让敌人有机可乘!”
素季将军龙颜大怒,那声势“唰”地一铺张开来,那便是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帮黑衣军霎时间都感到一阵无形的威压“啵”一声从素季将军身上辐射开来,身子居然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顿时个个面露惧色!
这时候,黑衣军士兵恍惚之间,感到此刻站在黑衣军面前的不是那个素季老将军,而是一条张牙舞爪、准备择人而噬的老白龙!
“我……我真的错了!”看到素季将军这幅狂怒的模样,库里副官马上哀嚎起来,说到激动之处,居然伸出肥厚的手掌,一巴掌一巴掌“啪”、“啪”、“啪”地猛抽自己的嘴巴,那清脆响亮的声音,一声声都清晰无比地传入到每个站在四周的黑衣军士兵的耳朵里边!
可以说,这个场景的震撼力和冲击力是无比强大的!
要知道,在黑河谷矿区里,库里副官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哟?
绝对是一人之下(素季将军),万人之上的存在啊,实实在在的兵老大,飞扬跋扈,颐指气使,黑衣军一帮士兵虽然对他作威作福的模样怨声载道,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这个时候,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库里副官,居然在素季将军几句严厉的话的斥责下,就骇得下跪求饶、自打耳光,这种冲击的确十分震撼!
看到库里副官被吓成这幅德行,素季将军从鼻孔里边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字,悻悻地说道:“库里副官,用得着这样子么?”
“是我不好,是我无能,请素季将军原谅!”库里副官那唯一的眼睛里边的泪水“簌”、“簌”、“簌”地往下流淌,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乞求着素季将军的原谅。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此刻库里副官的眼泪好像不值钱一样,像打开了的泪水一般流淌不止,这时候素季将军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对库里副官幽幽地说道:“库里副官,先站起来吧!”
“我不,”库里副官含糊不清地叫嚷道,“除非你原谅我!”
库里副官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脑袋甩着胳膊,一副小孩子撒泼使蛮的模样,这胡搅瞎缠的样子被黑衣军的所有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哭笑不得!
这都成了什么呀?再怎么说,库里副官好歹是一个长胡子带把子的大男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河谷矿区二号人物哟!
特么脸都不要啦?
素季将军看到这一幕,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眼睛里边的目光流转,最终还是“哎”地长叹了一口气,对库里副官说道:“库里,我真服了你啦!”
一听素季将军这话,库里副官马上笑逐颜开地嚷嚷道:“素季将军万岁,感谢素季将军开恩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不会让我流眼泪的……”
看到这副滑稽的场景,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陈天也忍不住捂上了眼睛,痛苦地叫道:“我去,要不要这样子辣眼睛啊!还能让人看下去吗?”
可就在所有人都为库里副官这幅顽童般耍赖的样子摇头叹息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能够捕抓到,这个时候在库里副官嘴角挂着的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这个时候,一辆从远处疾驰而来的汽车呼啸着开到了昂朱队长的身边,“嘎”一声就停了下来,从上边急急忙忙地跳下来一个人,陈天瞪眼一看,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昂朱队长派去各个阁楼别墅之间搜查有没有伤亡的贵宾和勤务兵的黑衣军心腹。
看到这黑衣军心腹那跌跌撞撞的模样,昂朱队长顿时明白了几分,铁青着脸对扑过来的黑衣军心腹用颤音低声问道:“怎么了?”
那个黑衣军心腹哭丧着脸叫道:“昂朱队长,不好啦……”
说着黑衣军心腹回头望了一眼素季将军和库里副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河谷幽地的阁楼别墅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两座彻底不能住人,此外有三组贵宾全军覆没,我彻查了一下,只剩六组参加黑金拍卖场的竞拍贵宾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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