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波利宁上校死了?”阿尔金一听陈天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当阿尔金顺着陈天手指的方向望去的时候,赫然看到在房间橘黄色的灯光之下,波利宁上校就这样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静静地一动不动,就像睡过去一样。
阿尔金“咕咚”、“咕咚”、“咕咚”地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这才张开了嘴巴,用颤音对趴在桌子上的波利宁上校试探着问道:“波利宁上校,你……你睡啦?”
可正如阿尔金所担心的那样,波利宁上校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哪怕是“哼”一声,或者是动一动他的一根手指头,只是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
这时候,三个剩余的禁区士兵也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波利宁上校的房间里边,迈着好像灌铅一般沉重的双脚,哆哆嗦嗦地朝波利宁上校走去,来到波利宁上校的背后,用有些不甘心的语气问道:“波利宁上校,你还好吗?”
结果自然不用说,波利宁上校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阿尔金和三个禁区士兵互相对视了一下,在彼此的眼神里边都嗅到了一丝绝望和恐惧。
“近卫队长,你过去瞅瞅呗?”三个禁区士兵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胆怯地对阿尔金说道。
“呃……这个嘛,好吧!”阿尔金猛打了一个激灵,但是阿尔金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胆怯的话,肯定给这些禁区士兵瞧不起的。
于是阿尔金只好“嘶”地深吸了一口气,在鼓起了勇气之后,缓缓地走到了波利宁上校趴着的那张桌子侧方,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臂,一边叫着“波利宁上校”一边试探着推了波利宁上校的肩膀一把。
只见波利宁上校的身子在阿尔金推了这一把之后,脑袋马上无力地“咚”一声跌落在桌上,赫然已经暴毙身亡!
阿尔金看到这一幕,骇得连忙扑了过去,情绪激动地大叫道:“波利宁上校,你不能死啊,我们这个军营不能没有你……”
可当阿尔金的双手刚刚触碰到波利宁上校的身体时,阿尔金的脸色骤然一变,双手也如同触电一般“唰”一下缩了回来,整个人踉跄着朝后倒退,“噌”、“噌”、“噌”慌乱地倒退了好几步,“咚”一下撞在了墙上,然后“哎哟”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看到了阿尔金这失常的举措,陈天、道格拉斯、邱泽和三个禁区士兵不禁“咦”地叫出声来,虽然说从阿尔金脸上的神情看出波利宁上校的确已经惨遭假冒牌货的毒手,但是阿尔金吓成这一副鸟样,也是出乎陈天他们的意料。
“这个阿尔金,定力也忒差了吧,没见过死人吗?”道格拉斯小声地嘀咕着走到了阿尔金的身前,扭头好奇地望了桌上的波利宁上校的尸首一眼。
可就是这么一眼,道格拉斯也是吓得“哇”一声跳了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倾,后脑勺居然“咚”一声脆响撞在了房间的墙上,立刻撞出了一个大包,疼得道格拉斯龇牙咧嘴的,好不狼狈。
陈天看到阿尔金和道格拉斯这两个人阵脚大乱的样子,一时间也感到错愕无比,不由得走到了阿尔金和道格拉斯两个人的面前,伸出双手,一边各一个手臂拉起一个人,一边用嗔怪的语气说道:“德行哟德行!你们两个人啊,别太让人小瞧了行不……”
不料阿尔金指着波利宁上校的尸体胆怯地说道:“死状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没错,”道格拉斯也拼命点着头附和着阿尔金,“这波利宁死得也太诡异了吧!”
“切!有多可怕,多诡异呀……”这个时候,陈天有些不以为然地扭头朝波利宁上校的尸首望去,可就是因为瞄了这么一眼,陈天不由得双手一抖,就把拉着的阿尔金和道格拉斯的手臂一松,搞得猝不及防的阿尔金和道格拉斯的脑壳“咚”、“咚”地撞在后边的墙上!
“好疼啊!你……你故意的!”阿尔金和道格拉斯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对不起,以为内实在太可怕,太诡异了!”陈天带着歉意地回答道。
不是陈天的承受能力不足,而是趴在桌子上死去的波利宁上校实在死的太过诡异了!
只见在房间橘黄色的灯光下,波利宁上校的脑袋和桌面上一个有着古怪花纹的木盒子紧紧贴在一起,好像黏住了一般,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波利宁上校的脑袋上骇然长出了一朵墨绿之中带红色的花,肉肉的看上去十分怪异。
“多肉植物?乙女心?”陈天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叫出声道。
没错,此刻陈天眼前出现的那一棵多肉植物乙女心,都不知道是长在这个诡异的木盒子上,还是长在了波利宁上校的脑袋上,或者说两者皆有之!
我的乖乖隆地洞啊,常听到有人用枪怼着别人的脑袋,威胁别人如果不怎么样做就让他脑袋开花云云,可这回真的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绝对意义上的“脑袋开花”了!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问题绝对是出现在桌面上一个有着古怪花纹的木盒子上!
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阿尔金和三个禁区士兵不由得“哇”、“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波利宁上校,你死的好惨啊……”
那悲切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边,听起来十分真切,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禁区士兵的注意,更多的禁区士兵进入到波利宁上校的这个房间里边来,被眼前这十分震撼的诡异画面所深深地吓到了,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
面对着这乱糟糟的场景,陈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不由得伸出手来,一把扯起了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阿尔金,皱着眉头喝斥道:“哭够了没有,怂包?!”
“人家伤心嘛,哭都不给啊?”阿尔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陈天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对阿尔金问道:“那你想不想给波利宁上校报仇?”
阿尔金听到陈天这句话双眼不由得“叮”一声放出光来,马上“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圆了一双泪眼对陈天焦急地追问道:“当然想啊!虽然波利宁上校对我们十分严厉,但是他可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可尊重他了!他死得这么惨,不给他报仇我们还是人吗?”
“嗯那就好,”陈天伸手拍了拍阿尔金的肩膀又说道,“那你要马上帮我做一件事!”
阿尔金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睛,认真地对陈天说道:“别说一件事了,就算是十件我都依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我做什么事呢?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就那么多了,你懂的!”
陈天点了点头又对阿尔金说道:“哈哈,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你快把这个切尔贝丽军事禁区的二号人物叫过来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阿尔金听到陈天的这话,搔了搔脑袋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呃……其实啊,这给切尔贝丽军事禁区一直都是波利宁上校一手遮天的,几乎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其他没有什么二号人物了!用你们华夏的话说,就是‘群龙无首’了现在!”
陈天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皱着眉头追问道:“好好想想,除了波利宁上校之外,还有谁可以动用到切尔贝丽军事禁区这些军用资源的?”
阿尔金为难地用手捎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珠子“骨碌”、“骨碌”、“骨碌”地转了好几圈,忽然“啪”地一拍手掌,兴奋地对陈天说道:“我想到了,这个人肯定可以!”
“谁?”陈天期待地对阿尔金问道。
阿尔金不假思索地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契科夫!西边哨所的中队长!”
陈天一听这个名字不禁哭笑不得地叫道:“不是吧?契科夫那个贪钱的死胖子,居然是你们切尔贝丽军事禁区的二号人物?”
阿尔金马上解释道:“你可别说,契科夫虽然贪钱,但是他很会经营人脉,也很肯花钱贿赂……就像我一样,就受过他很多小恩小惠,帮他贪污过不少切尔贝丽军事禁区的钱财和物资!呃……呸呸呸,说漏嘴了!不说了,我这就去把他找来,你等我!”
阿尔金说完就一扭身,“咚”、“咚”、“咚”地跑出去,去找契科夫来这里了。
可别说,阿尔金的办事还真不赖,半小时不到,陈天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阵“啪嗒”、“啪嗒”、“啪嗒”的沉重脚步声,很快大铁门就被人“哐当”一声从外边打开了,一个矮胖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陈天的眼前。
这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西边哨所的负责人契科夫!
因为守在这个波利宁上校死亡现场,听着那些禁区士兵要不哭哭啼啼要不破口大骂的话语,陈天不免有些心烦气躁,这时候看到契科夫不免心头一喜,心里暗道一句:“哎哟,等死我了,这家伙总算来啦!”
只见契科夫嘴里喊了一句“波利宁上校!”,旋即狂奔而来,奋力推开挤在房间里边的其他禁区士兵,“啪”一声整个肥胖的身躯就靠在了波利宁上校的尸身旁边,不顾一切地大哭起来,可谓悲痛莫名,听者无不动容!
不过眼尖的陈天看到,在契科夫“哇哇哇”大哭的同时,契科夫偷偷地将波利宁上校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金表藏到了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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