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这里的人听我们说大道理,没有刀剑开路是不行的。
吾刀未尝不利也!”
说完,方重勇拔出疾风幻影刀,耍了个刀花比划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何昌期拍了拍胸脯说道:“节帅,那我们再冲一波?”
“细细谋划,我们不是去送死的。这次只能轻装上阵,什么东西要带,什么不能带,都要事先准备好。
先散了吧,你们自己想想方略,私下里跟本节帅讲就行了。”
方重勇大手一挥宣布散会,他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私底下献策的。
因为风浪越大,鱼越贵!
……
华山,被基哥认为是“本命山”,对其极为重视,每年都会给这里的道观拨钱修缮。华山最主要的宫观是西岳庙。该庙在华山下十里之处,华阴东五里。
但这个地方,显然不是李琩可以居住的,除非哪一天他登基为帝王还差不多。
不过西岳庙虽然不能住,却更可以住在他姑姑金仙公主的白云宫。这位基哥的同母妹妹,玉真公主的姐姐,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白云宫就一直空了下来。
李琩住进去之后,整天在华山的范围内活动,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道士,日子虽然无聊,倒也潇洒自在。
不是他不想读书,而是基哥吩咐过,要他“虔诚祈祷”。
实际上就是想把他当个废物养着。
李琩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来到华山,离开了那个囚笼一般的东宫,他反而自在了。
这天,李琩照例做完了“功课”,也就是去山下的西岳庙给基哥“祈福”。晚上回到白云宫的时候,程元振却悄悄的带了一个道士到李琩面前,然后守在别院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看到眼前这位有些面善的中年“道士”,李琩疑惑的问:“敢问阁下是……”
“寿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当了太子,就不认识我这个曾经的刑部尚书和转运使了。”
那人对李琩行了一个拱手礼,这下李琩才认出来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韦坚!竟然是你!
你不是已经被流放岭南了么?
还有人说伱客死他乡了!”
李琩一脸惊骇,他万万没想到,已经被流放岭南的韦坚,居然还活着,而且居然回了关中!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以韦氏的关系网来说,庇护一个人太容易了,虽然让韦坚再次起复难如登天!
岭南那边山高皇帝远,找个死鬼替一下,人活着,旧身份消失,换个道士的新身份,对于手眼通天的京兆韦氏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如今,韦某已经出家了,道号净天。太子也是道家的俗家弟子,还被天子软禁于此,形同出家。
你我不妨以道友相称,不论辈分。”
韦坚很是洒脱的说道。
这话李琩将信将疑,一个死里逃生,还参与过谋反的人,居然说自己出家了。
谁信啊!
可韦坚身上的那一身气质,看上去又确实像个道士。
“好吧,净天道友,你此番来找我,所谓何事呢?”
李琩有些无奈的问道。其实他已然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太子,你是聪明人。
那一天你本有机会杀了天子,但是你没有,结果可把我们害惨了。”
韦坚一脸苦涩,过去这几年他过的什么日子,那当真是不堪回首。
“你们知道天子容不下我,所以来找我,对么?”
李琩面色平静问道。
韦坚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道:“李亨若是有你的心智,当年我们就赢了。如今天子什么情况,我想太子应该最明白了。毕竟,为了让天子得病的消息传得满天飞,太子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我想告诉净天道友,那只是我闲得无聊,想找点乐子。
如果真要明火执仗的跟天子对着干,十个我也不够他砍的。
所以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吧,不必叫上我了。”
李琩摇了摇头,很是隐晦的拒绝了韦坚。
“太子,莫非你真看不到将来会是怎样的局面?
圣人已经压制不住诸王争位,一旦他病情恶化,就是京畿动荡之时。
到时候太子势必会首当其冲!贫道说得难听点,到时候太子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请太子相信,我们是有实力的,绝对能为太子保驾护航,披荆斩棘。
在长安,在边镇,在河南,都有我们的人!
若是我们想除掉谁,哪怕是宰相,也不过反手之间!
太子得我等力助,登顶九五亦是不在话下啊!”
韦坚这已经是把话挑明了!
“就算赢了,就算登顶九五,又能如何呢?”
李琩叹了口气,面色平静的反问道。
一听这话,韦坚就知道拉拢太子已经没戏了。眼前这个人,身体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一个连心都死去的人,再也扶不起来了。无论他是多么智谋超群,有王者之姿。
“你走吧,孤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去找找其他皇子,或许有用也未可知。
放心,孤虽然已经懒得折腾,但乐见其成。”
说完李琩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便是要送客了。
韦坚深深的看了李琩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说道:“太子品行高洁,淡泊名利,令人佩服。太子请多保重,但愿将来风高浪急之时,太子可以转危为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已。”
李琩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韦坚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随即转身便走。
既然最优选项不行,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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