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男主人的宠爱,其他都与主子无异,没想到竟然养出了一个白眼狼,看来也不是手握人家的卖身契就安全的。
但也有容易满足的忠仆,直到生命的尽头还在护主。
“其实公主是打算给她们另外婚配的。”贺兰崇喟叹。
当时蜀国知道陈青岩将昭和长公主的侍女都收了房,当然是十分气愤,只是昭和长公主送了信回去,只说是为了让赵国皇帝放松警惕,并没有碰她们。
为了补偿,还替她们的家人求了五品闲职,替她们请封了乡君,待日后赵国新君继位,与新君订下儿女亲事便放她们回去嫁人。
只是世事无常,她没能与陈青岩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没能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送回蜀国,反而让叛徒活得潇洒自在。
而她为女儿定下的亲事,也被那头白眼狼毁了。
“在下见过赵国的太子,龙章凤姿,堪为良配。”
陈琬琰忍不住笑道:“贺兰大人还会看相?”
“南诏国贺兰家观相从无出过差错。”他说着揉了揉陈琬琰的脑袋,趁着她年纪尚小摸摸她的脑袋过过手瘾。
再过几年可了不得喽。
“当年昭和长公主身边的医女亦是出自贺兰家,贺兰家的女子皆会观胎相,辩性别从无出过差错。”
这就是向她解释为什么确定陈琬瑛不是她胞姐了。
“你的封号,已经说明了一切。”
元善,长也,善大吉。
陈琬琰笑了笑,看来这么多年不将银册子送来,是怕陈青岩看了起疑。
二人已经说了许久,外面的人早已等不急,陈琬琰余光瞥见常福的衣角迎风飘进殿门,也知该结束这场会面了。
她起身,靠近贺兰崇好奇的低声问道:“我听闻南诏国的开国君主不以朕自称,而是自称为元。”
贺兰崇笑着颔首,“你的封号确实是南诏国的大巫师拟的。”
“我国的新君比你年长十二岁,你们同日而生。”银册子写的很明白,年长一轮不同岁,同日生。
昭和长公主第一胎是双生子,连赵国的皇室也不知,他笑盈盈的望着陈琬琰。其中一位公子刚出生便送去了南诏国,而南诏国也同蜀国一般,自从那位公子去了南诏,南诏皇室便再无男胎诞生。
此乃天下归一之兆。
贺兰崇眼中满是崇拜,陈琬琰看不懂,她此时倒是对没见过面的蜀国新君有些好奇了。
常福余光瞥见二人起身,轻吐一口气,赶紧在外面说道:“陛下在集英殿设了宴,郡主与贺兰大人请随奴才移步。”
赵瑾瑜从偏殿缓步而出,对陈琬琰淡淡道:“都安排妥了,走吧。”
贺兰崇对他拱拱手,这位殿下也是位风姿卓绝的人物,倒是对元善郡主上心的很,他所做之事陈璃已知,否则不会特意嘱咐自己相看他。
赵瑾瑜面容清肃,对上贺兰崇打量的目光,神情坦荡自然,对他的窥探丝毫不畏惧也不避让,犹如高岭之花傲然屹立,气质淡然出尘绝艳,风骨峥嵘浑然天成。
那清逸出尘的丰仪与陈璃兄弟竟是有几分相似。
陈琬琰瞧见景睿帝那招摇的辇辂已经撤去,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那车她坐着扎屁股。
她手掌一翻便将山水守望的男佩摸了出来,执起赵瑾瑜的手,将玉佩扣在了他的掌心。
赵瑾瑜低头看她,就见陈琬琰对他露出八颗小白牙,“嘿嘿。”
景睿帝设宴款待了各国使臣,陈琬琰跟着去蹭了顿国宴,贺兰崇既然已经见过她,不日便将启程回蜀国,如无意外这一餐就是他们的分别宴。
贺兰崇回鸿胪寺的使馆前特意去看了眼李珩,果然生就了一张好皮囊,天生富贵相。
他的劫都因曾经的善举被化解,有欠有还一生顺遂。
李珩立在横街与他遥遥相望,狭长的丹凤眼隐隐透着不安,他敛眸躲开贺兰崇似能窥探人心的目光,原本稳健的步伐竟然迈不动分毫。
直到李泽过来撞了撞他,他才回过神,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对上他黑漆漆的瞳仁,竟让他觉得被人看透了一般,所有小心思都无所遁形的展现于人前。
那漆黑如夜空让人生畏的目光,他曾经在陈琬琰的身上感受过。
犹记得她在阆苑处置红鸳和红袖时,漆黑的双眸泛着森森的幽光,他不期然的与之对上,执笔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那时的她,比那盘加了血封咽的虾仁还要骇人。
“兄长在看什么?”李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长街只有步履匆匆的内侍和了了几个埋首而行的宫人。
李珩压下心悸,随口问道:“方才与你说话那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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