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线索又断了(2 / 2)

陆机双膝跪地,膝盖砸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的沉重,他肃然道:“恕属下不能听从殿下的命令!”

他不能让赵瑾瑜因为一个女人公然挑衅皇权,若是被那两位皇子抓到把柄,他家殿下所做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你!”赵瑾瑜气急,抬脚想去踹他,但见他一脸刚毅,抬起的脚如何也踹不到他的身上。

陆机的心,他如何不懂。

“殿下!走到今日,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郡主费了多少心机,若是属下拿着您的牌子去寻了坊正,让您陷入水火,郡主若是知晓她亦不会同意。”陆机说的义正言辞。

赵瑾瑜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她生死未卜,难道就让他干等着?

“恕属下直言,今日之事很可能是人布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让殿下犯夜,好告您一个图谋不轨之罪。”

孝期仅余四月,受了罚的赵锦锋与赵锦锡看似老实了许多,但他们想当储君的心思从来不曾变过。

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其实暗中早已波诡云谲。

“您是担忧郡主,郡主如何不担忧您,您若此时去寻了坊正,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作为赵瑾瑜的心腹必须及时规劝他。

“属下恳请,殿下再等一个时辰,五更二刻属下便去寻坊正。”

五更三刻过,擂完四百开门鼓,城门启才允许百姓在城中行走,但上朝的官员需在宫门开启前等在宫门外,是以允许其提前一刻钟在街道上行走。

“郡主若是知晓您为她犯险,她如何能心安!”

“你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赵瑾瑜怅然问道。

“属下句句肺腑,殿下您是关心则乱,实则您的处境比郡主更危险,您将自己置于险境,如何护得住郡主!”

前有圣上忌惮弹压,后有兄长紧追逼迫,夹缝求生已是困难,如何还能主动往绝路上走。

“您若是让陛下寒了心,郡主焉能好过!”陆机咬咬牙,下了最后一记猛药。

一个女人对他影响至深,能让他连储君之位都不在意,那个女人还能生吗?

圣上敢把江山交到他手中吗?

帝心诡谲难测,保不齐这就是圣上对赵瑾瑜的试探与考验,这话陆机不敢明说。

暗卫的职责就是眼睛不能离开主子,陈琬琰一点功夫都不会,如何能轻易的甩开陛下的三名暗卫!

如今两位皇子闯下大祸,圣上虽未严惩于他们二人,但圣心已失,正是圣上考验太子殿下之际,郡主的失踪难保不是圣上故意给贼人放的水。

赵瑾瑜薄唇紧抿,陆机说的他如何不知!

若非如此他怎会等在这里!

他最怕的就是他将陈琬琰看的太重,父皇会在背后推动绑了她的人要了她的命。

孤家寡人才是合格的君王。

皇帝可以有感情,但感情不能重过江山。

若是他将江山社稷排在了儿女私情之后,他父皇会饶的了陈琬琰吗?

在他父皇眼中江山才是最重要的,君臣父子,先君臣后父子,否则他怎会因为蒙军犯境,拨不下粮草就拆了他的亲事。

只是因为给陈琬琰赐婚,是解决危机最简单快捷的处理办法。

他这个儿子也是可以舍弃的。

那是他的女人,从他将心交给了她,他就再也赌不起了。

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从他出生开始就没有,他拥有的都是他父皇给的,如果他父皇是在试探他,他今日为她犯了夜,那就是害了她。

生在皇家,幸还是不幸。

陆机见他似乎是被劝说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更一过,便有暗卫陆续归来,并未发现常彭冷几家有任何异常,只有去韦家的暗卫还未归来。

一直到五更二刻陆机出了门,去韦家的暗卫才匆忙归来,然而并没有带回陈琬琰的消息。

“属下昨夜在韦家看到了韦珍珍。”他看到韦珍珍的贴身丫鬟,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挖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她回了房,他特意潜入了屋内确认了一下。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确实是韦珍珍。

赵瑾瑜讥诮的扯了扯嘴角,看到韦珍珍有什么奇怪,她不过是做样子,还真指望一个千金大小姐去寺庙吃三年苦不成。

韦家不是弄了个假小姐在兰若寺,就是收买了禅院的比丘尼替她们遮掩,既然犯在他手里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决不允许有人打着他东宫的名义,浑水摸鱼,对他母后不敬。

既然她心不诚,他就不许她再回兰若寺。

赵瑾瑜洗漱了一番,便赶在上朝前回了宫,昨夜去韦家的暗卫也回韦家盯着韦珍珍去了。

赵瑾瑜神色如常的坐在景睿帝的左下手,时不时观察着赵锦锋和赵锦锡,他们二人并无异常,赵瑾瑜看向宣平侯,他倒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下了朝他匆匆回了东宫,陆机已经等了多时,卖话本的人他已经找到,但那人却说话本子是他媳妇在家门口捡的,他平日里靠替人写书信卖字画为生,昨日根本就没在街上摆摊,更没见过什么姑娘。

陆机也去街市上走访调查了,他并未说谎,他昨日和他媳妇一起去了庙会,在庙会上卖字画,他媳妇就在他旁边卖绣品。

所以,线索又断了。

赵瑾瑜脸色十分难看,就这样?

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各坊四周皆有围墙,进出坊间须得从门入,各个入口皆设有守门吏,他就不信没人看到她。

“让人去南外城各坊的门吏处打听。”他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原地消失。

陆机迟疑的一瞬,赵瑾瑜不悦的问道:“又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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