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大胆的说(2 / 2)

景睿帝颔首,他也是这般想的,定国公与陈青岩是儿女姻亲,派他去凉州不会显的太强硬,也能先堵住朝臣的嘴。

“还有儿臣。”赵瑾瑜见景睿帝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又补了句。

他其实不太相信定国公的为人,按照定国公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指不定他会用强硬的态度刻意激怒陈青岩,借机掌控镇西军。

清贵是没尝过权利的滋味,权利就在眼前,有野心的人都会放手一搏。

定国公家想靠陈家攀皇子,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数次拒绝,张家已经生出了将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不靠陈家的心思。

景睿帝唬着脸瞪了他一眼,“胡闹,战场刀剑无眼,岂能儿戏。”

正在说话间常福来报煎药的人回来了,父子二人便住了口,待所有人都尝过药之后,赵瑾瑜也喝了一口,他分辨了一下药物的成分,只是一些安神清热的药物,这才放心。

景睿帝用了药,就让赵瑾瑜回东宫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张御医才上前一步,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子,掰成两瓣自己吃了一半,过了会儿景睿帝才将剩下的半粒吃掉。

张御医欲言又止的说道:“陛下,您体内的毒素堆积过多,这解毒药丸的药效也不如之前好了。”

药是好药,可也架不住皇帝体内的毒还未完全解,又中毒啊!毒毕竟是毒,中毒可能需要时间很短,解毒却没那样的快,如此累积下去,再好的身体也要毁了。

再说药物本身也有三分毒。

如今景睿帝头疼复发的愈发频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接触毒物,吃药将体内的毒彻底解了。

景睿帝何尝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也不想明知东西有毒,还要故作不知的凑上去,苦笑道:“朕也有朕的无可奈何啊。”

谁让他那不省心的儿子们,还不老实呢。

张御医闻言也不敢再多说,帝王入口之物都是有人试毒的,并且尚食局也有食医对每日的菜品进行的搭配,绝不会让相克的食物出现在同一餐上。

景睿帝的寝殿、御书房,他需要久呆的地方,他也都检查过了没有有毒的物品。

唯一他接触不到的就是后宫了。

景睿帝用了药让张御医回了尚药局,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书,正是赵瑾瑜找的那本,这书是他从御花园的凉亭里捡到的。

听暗卫说是郭贤妃离开时‘遗忘’在凉亭里的。

故事写的生动有趣,人物经历与姓氏都毫不避讳的写了出来,可比平铺直叙的奏疏有意思多了。

赵瑾瑜回东宫换了一身常服,陆机侯门外,等他收拾完毕,福多带着殿中的内侍都退出去,他才走了进来。

“殿下,属下已经将那个买书人的画像,拿去大理寺比对过了,确实与暖桃供出的是同一人,大理寺在外城搜寻了十多日,还未有那人的踪迹。”陆机道。

八月十五一过,赵瑾瑜就让陆机带着画像回京都找了刘峘,他也没指望那么快就找到人,那人善于藏匿踪迹,必定是在暗卫营中训练过的,找寻起来肯定会有些困难。

“唐远最近见过什么人?”

陆机思不假思索的回答,“暗卫说他很少出门,平日里就在家中写写画画,并没有与谁有过多的接触。”

“方氏在长清县还老实吗?”赵瑾瑜沉吟片刻问道。

“她回了长清县之后一直很正常,没再上过山,只在山脚打打猪草,干些农活。”陆机觉着这女人可能是两次在山中走丢怕了。

“方氏的五代宗亲都查清了?”

陆机拧眉,正色道:“方氏的祖父是从岭南宜州的天河县迁至长清县境内,方家高祖在宾州的岭方县迁至宜州的,都是白身。”

宾州在宜州南面,在岭南西边中间的位置,因为山多时常发生兵乱,当地百姓深受其害,官府也在当地设置了千户所保证他们的安全。

邕州到宜州须从宾州过,宾州是链接两地的重要驿道,也是西南边重镇的连接。

宜州在岭南的边界,属于军事重镇,兵力部署要强一些,邕州也是如此。

赵瑾瑜垂眸沉思一瞬,说道:“岭南方家在邕州,去查查方氏是否同岭南方家有渊源。”

陆机怔忡一瞬,殿下竟然怀疑方氏是岭南方家人,在他接到的情报看来,方氏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岭南方家八代未分家,家族十分的庞大,在邕州乃至整个岭南都十分有威望,怎么会让自己家的后代流落在外做个农妇?

岭南的大世家相互之间都是儿女姻亲,已经经营了数代十分团结,这就是景睿帝最为无奈的地方,他便是帝王也没有办法彻底解决了肖家。

肖淑妃曾是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嫔妃,若没有沈后被废,四妃之首的贵妃便一直空置着。

陆机接了命令就吩咐人去查了,赵瑾瑜带着他出宫去安逸坊找唐远,陈琬琰一心要帮这人解决麻烦,他也有话要问唐远,唐远的再次出现绝非偶然。

唐远自从陈琬琰被救走,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字画摊也没再出过了,安逸坊换了新的坊正,连守门吏都换了,他便猜出被他扔在井中的女子身份不简单。

那女子被救走后也没人来寻过他的麻烦,可见她是个守信之人,他心里感激对她的话也抱了几分期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都快被诡异事件折磨死了,只是她再也没出现过。

他正坐在院中的廊下抄书,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高声应了声,将东西收进内室才去开门。

唐远打开门,看到赵瑾瑜主仆机警的问道:“这位公子找谁?”

陆机冷着脸道:“找你。”

唐远蹙眉打量他们二人,眼前的公子打扮看似寻常,但通身的矜贵却骗不了人,腰间的腰带做工虽然有些丑,料子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色泽明亮一看就非寻常之物。

他身后站着的那人一袭蓝衣手执宝剑,剑匣镶嵌了数颗宝石,中间最大的那颗约莫有鸽子蛋那么大,晶莹剔透,观之便晓价值不菲。

唐远打量完二人,得出了一个惹不起的结论,好脾气的问道:“不知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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