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扫清障碍(1 / 2)

过了约莫半刻钟,王御医就带着人来了,替她把了脉记录了脉案,又嘱咐道:“郡主这几日需得忌口,辛辣之物最好少用。”

陈琬琰颔首道:“我知晓了,大清早的还劳烦您跑这一趟,那几位大人的情况可还好?”

王御医眸光微闪,道:“昨夜驿馆遭袭,那几位大人都没幸免于难。”

陈琬琰震惊的挑开床帐,面色苍白如纸,“怎么回事?”

王御医见她气色不好,微微一愣,很快便垂下了眼。

“听说昨日褒城、城固和西县的县令县尉与梁州司兵、通判勾结,集结了近二万人刺杀怀王殿下,那些人被天策军打的慌不择路,冲进驿馆挟持了几位大人。”

陈琬琰呆滞的听完,奇道:“那些大人都带的有贴身护卫,驿馆内还有禁卫军,怎会叫人挟持了他们?”

王御医抬了抬眼,这明显就是怀王将计就计,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一网打尽,她都溜出驿馆了,还能不知原由?

“他们的护卫也吃坏了肚子,禁卫有一大半也是如此,余下的禁卫都在帮着照顾病人和煎药,当时情况太乱,这才让那些反贼钻了空子。”

陈琬琰呵呵了两声,在心里默默的骂了句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吃的泻药害死了自己怪谁呢?

“太医署的医官可有伤亡?”

王御医摇头,“当时我们都在后院熬药,贼人没有去后院,躲过了一劫。”

“如此当真是陛下保佑了。”陈琬琰唏嘘。

王御医闻言蓦然一惊,昨夜死的全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陛下的禁卫军除了腹泻,并无伤亡,可不就是陛下保佑。

难道这事儿还有陛下的手笔?

“陛下真龙天威。”王御医跟着说了一句。

陈琬琰抿了下唇问道:“世子爷回了驿馆,您见到了吗?”

“老夫见过世子,知晓您醒了才带着医官来的此处,郡主既然身体有恙,老夫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陈琬琰道:“彤霞,你去送送王御医。”

彤霞应了声,便给王御医塞了个荷包,带着王御医出了门,又问了几句陈琬琰的病情,等太医署的医官替其他人记录完脉案,才一起离了药馆。

陈琬琰躺在床上假寐,王御医其实也挺难的,他不如张御医有家学渊源,从前只想着他是二皇子的人,如今想来却是不止。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都没了,他便让人来收集她们的脉案,替她洗清了嫌疑。

景睿帝知晓此事与她无关,可那两位殿下不知道,景睿帝又不可能替她澄清,若是没这脉案,回京都还不知要有多少麻烦。

难怪赵瑾瑜让她们都喝了泻药。

“还是我的小宝贝厉害!”她在心里默默的给赵瑾瑜点了个赞,这人当真是将每个人都看的很透。

她想着便有些啼笑皆非,有一部分禁卫的泻药应当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贾医女和薛时来了之后景睿帝的人下的,这就说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景睿帝的掌控之中。

赵瑾瑜杀了二位皇子推举出来的同行官员,是景睿帝默许的,否则他不会在景睿帝的眼皮子底下动朝廷命官。

李珩回了驿馆,杨浦便将昨夜的事详细的说了,他提笔写了奏疏送往京都,又给二位皇子分别修书一封,这才着手去处理那几位大人的事。

杨浦心有余悸的说道:“世子爷,那几位大人和二位殿下沾亲带故的,就这般死在这里,咱们回去如何同二位殿下交差?”

李珩眯了眯眼,他需要和他们交什么差,他们弄了这么多人来刺杀怀王,也没跟他透露一句,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提前知晓了,怎么也该避开进褒城县。

“去让人置办棺木,妥善运送回京都,其他的咱们也管不了。”李珩道。

他昨日特意将杨浦留在驿馆,就是想看看这边还会出什么情况。

万万没想到两个人没弄死一个,派来的一万精兵加上梁州三县的兵全军覆没了不说,连他们在驿馆的官员都被人屠干净了。

那些反贼装扮的人进来,二话不说直冲他们所住的三楼,将人提到大厅,等穿着天策军衣裳的兵过来人都砍死完了。

“真是厉害啊,都把他小瞧了。”李珩叹道。

按照杨浦说的事发时间推算,正是他们发现假巡防卫不见的时辰,想必那些人是回去救援了,可是却成了自投罗网。

不止是那几位大人,连他们的随从还有路上不停干扰他们行程,阵营不明的官员,全都没见到今早的太阳。

他可以肯定,如若没有陈琬琰这个护身符,他应当也没命坐在这里了。

杨浦垂着眸子说道:“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位只怕真的要飞龙在天了。”

他不止打了那二位殿下的脸,还占了梁州,这地方紧临京畿道,又离陇右道和剑南道不远,他想做什么都方便。

自家主子还在那二位殿下那边左右逢源,只怕是押错了人。

李珩沉着眼睛没说话,连杨浦都看出来的事情,他如何不知?

他这回想去凉州看看,就是想探探陈家的虚实,试试能不能赌一把,现在剑南道又腾飞出一条金龙,只怕怀王真能走到最高处。

“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圣人则之,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他喃喃自语。

他们最信这些上天给的吉兆,出了这天象只怕追随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而他离京都后,也确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寡平庸,陈琬琰在他跟前也柔顺的很,根本不像旁人说的赵瑾瑜听她的话。

杨浦垂着头,低声问道:“给那二位殿下的信还送吗?”

李珩摇了摇头,“算了,就给侯府去封平安信吧。”

杨浦拿着奏疏和家书找了驿丞寄出,又把另外两封书信烧了,才回了李珩跟前伺候。

赵瑾瑜连夜提审了褒城县令与县尉,他们却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梁州通判和司兵身上,绝口不提是受了哪位皇子的指使,也没供出梁州都督。

城门一开,梁州太守便拘押西县、城固县令和县尉赶到褒城县衙,血迹虽然被清理干净了,但血腥味仍旧飘散不去,梁州太守望着残破不堪的褒县县衙,暗自庆幸自己压对了宝。

“下官见过怀王殿下!”

赵瑾瑜身着亲王的常服,一脸严肃的坐在上首。

梁州太守不敢直视他的脸,便暗自打量他的穿着,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身上的团龙不是四爪蟒,而是正经的五爪金龙。

与他在太守府见到的衣裳颜色一样,绣纹却不同。

暗自腹诽这人心思沉,若他穿着九章纹饰的衣裳,梁州的官也未必敢豁出命去对付他,幸好他听说了金龙的事,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他。

赵瑾瑜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韩大人免礼。”

“下官多谢殿下恩典。”

韩太守颤颤巍巍的起身,恭敬的立在他下手,心情十分复杂。

只有皇上和皇太子的衣裳才能绣五爪龙纹,皇帝十二章,皇太子九章,王爷和皇子的衣裳和一品大员一样只能绣七章,因是皇室成员,他们可以加绣四爪蟒以示区别。

这人不是被废了吗?

怎么还能穿九章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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