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琬琰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陈芙柔转头就趴在了奶娘的怀里。
许颜若尴尬的说:“童言无忌。”
陈琬琰似笑非笑的盯着陈芙柔,她要是再察觉不出陈芙柔有问题,那她就白看了那么多重生小说。
如果她没穿越来,陈琬琰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不就是早死吗?
“听说芙柔是贵人命,不知是哪个大师给算的?”陈琬琰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芙柔的后脑勺。
陈芙柔因为与她对视了一眼,趴在奶娘的怀里吓得不住颤抖。
“我替芙柔向小姑道个不是,你也别再吓孩子了。”张若华温柔的说。
陈琬琰轻笑道:“是我吓到她了吗?她是怕我腰间这块大师开过光的玉佩吧。”
她腰间的玉佩是陈璄给的,说是能辟邪,说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说避陈家的邪,让她随身携带着,从前陈芙柔对她又抓又打,怎么不怕她呢?
“不过是块玉有什么可怕的,小姑真会说笑。”张若华道。
许颜若尴尬的清咳两声,对张若华道:“王爷还有要事要办,咱们先回后院吧。”
陈琬琰对许颜若不眠不休照顾自己的事很感激,还给她送了份谢礼,她也不愿让许颜若难做,便没再吭声了。
张若华跟着许颜若刚走到门口,陈芙柔突然从奶娘的肩膀上抬起头,卯足了劲儿冲她喊,“六月初九,忌日。”
陈琬琰嗤笑一声,随口回了句,“贱命。”
许尚书和赵锦锋听到六月初九忌日,面色都不太好,陈琬琰确实是那日中的血封咽。
死刑犯吃过那盘含有血封咽的虾仁,全部都死了。
还有她搞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处处都透着诡异。
陈琬琰往软榻上一座,不屑的说:“传我容颜不改的事,数月前我便有耳闻,你们若是吃了足够的白鴻不死,也能永葆青春。”
古人嘛,想长生不老,哪个没吃过白鴻炼的丹呢。
“照你这么说,你还因祸得福能长生不老了?”赵锦锋眯着眼打量她。
“那没准在坐的各位都入土为安了,我还活着呢。”陈琬琰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锦锋:“……”
“你会不会说话!”甄义然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陈琬琰翘着二郎腿,不以为意的说:“人有旦夕祸福,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陈芙柔不止是在王府受人待见,就连张县公都稀罕她的不行。
只因她特别早慧,五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能清晰的吐字,八个月大的时候,对张县公说他一定会替代陈家掌管镇西军,张若晴会给赵锦锋当贵妃。
张家出事后,一再将张若晴的婚事延期,过完年就把张若晴的婚事退了,给齐浔换了张若晴的庶妹,又让齐家大姑娘给张家二房庶出的四公子张筑做了正妻。
齐家二姑娘嫁给了张夫人娘家,郑国公家的庶子。
只有齐家三姑娘的亲事还未订下。
反正齐浔躲过了张若晴这个没脑子货,他的祸肯定是要变成福了。
刚想着张若晴就冲了进来,她现在已经进了兖王府做妾,原本张家是想要和侧妃之位,但宗正寺不允,只让她做了个上玉牒的媵妾。
“陈琬琰你这个妖畜,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张若晴现在看陈芙柔跟个宝贝珠子似的,刚才见她嚎啕大哭,哪里能不替她出头。
陈琬琰抽出腰间的软鞭,扬起手就甩在了张若晴脸上。
张若晴被彤霞锁着双手近不得她的身,陈琬琰拿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她的脸,冷冷的问:“妖畜骂谁呢?”
“就骂你,你根本不是陈琬琰,陈琬琰在新婚那日就死了!”
“住口!”赵锦锋怒斥,“胡说八道什么!”
“是真的,她根本不是人,她不是陈琬琰!”张若晴怕赵锦锋不信,忙道,“她不是供了一块无名的牌位,还让王嫣然给牌位敬妾室茶,真的陈琬琰早就死了!”
陈琬琰笑道:“哦,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我本就是天女下凡来收妖孽的,张家找来给我算命的道士,在我出京都那日遭天谴被雷劈死了是吧。”
张若晴咬牙骂道:“你少来勾引王爷,我不会让你这个妖畜吸食王爷的精魄的!”
甄义然也听说过陈琬琰离开京都那夜电闪雷鸣,雷电还劈了京都的一座道观,当时他不在京都,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放心吧,本天女只喝仙露,不吃人精魄。”陈琬琰撩了撩额角的碎发,故作高深的掐指算了一下,“你也是贱命。”
许尚书沉默的坐在一旁没吭声,神神鬼鬼这种事虚无缥缈,但京都下着雪打着雷电,天气就是很异常。
“王爷,她必须在六月初九前死,道长说了她来人世间满三年,就再没人能压制住她了!”
张若晴怕赵锦锋不信,疯狂的大喊,“道长说她时常受伤,就是因为陈琬琰三年忌日还没到,她没去投胎,影响了这具身体的气运,等三年一过,她的灵魂投了胎,就再没人能伤到这孽畜了!”
彤霞一脚踹在她的腿窝,将她踹倒在地,“胡言乱语。”
“王爷,你若还想当皇帝,就快杀了她!”张若晴不屈不挠的嘶吼,“她不死就会改变你的气运!你就当不了皇帝了!”
赵锦锋神色莫辨的看着陈琬琰,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从行宫回来后,他本来是很积极在调查她受伤的案子,但张若晴跟他说了这事后,他去了安国寺,想找主持给她批批命,大师却是不肯。
他去别的寺庙请了高僧给她批命,高僧只说看的糊里糊涂,那生辰八字普通的很,没有当公主的命,还要见见人再算一次。
“你信了?”陈琬琰沉着脸问。
“你敢不敢让高僧给你观观相?”
“你带我来就是给我观相的?”
赵锦锋抬了抬手,侧间就走出一个光头和尚,脖子上挂了一串刻满经文的佛珠,左手手里拿了个钵,右手拿了个小锤边走边敲,到她面前刚好敲了三下。
“阿弥陀佛。”和尚对她行了一礼。
陈琬琰装逼的说道:“跪下!”
那个和尚不慌不忙的将钵放在地上,朝她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陈琬琰也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听话,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跪在她面前怪怪的,她舔了下嘴唇,“起来吧。”
“贫僧没获得佛主原谅,不敢起来。”
“哦,我代表佛主原谅你了,起来吧。”陈琬琰坐回榻上,问许尚书,“许大人,若他今日说我是妖怪,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把我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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