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你强迫我了?”赵瑾瑜反问。
“我不是强迫你不能纳妾吗?”
“那是我自愿的。”赵瑾瑜牵住她的手,就着宫灯橘色的光侧目瞧她,“男人若是有心纳妾,你们女人不允许有用?”
陈琬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臭男人!”
这时代女人的荣耀都系在男人身上,不愿意又如何,哪家的夫人对自家夫君不是低眉顺目的,只要不动摇她们的地位,纳妾她们也不会阻拦。
看丹云的反应就知道了。
赵瑾瑜将脸凑近她,“你仔细闻闻夫君香不香。”
陈琬琰使劲儿嗅了嗅,“我夫君当然香了。”
汪海生与一众内侍远远的跟着,前面的两人在长长的宫道上撒了一地的狗粮。
第二日,就传出太上皇要携嫔御迁居北宫的消息,已经让司天台去算吉日了,这就意味着太上皇要彻底将自己手中的权利移交新皇。
有人欢喜有人忧,景睿帝后宫的女人与其家族都慌了,如果不能和赵瑾瑜建立良好关系,那她们将来就只能任他鱼肉,她们的家族也将彻底被边缘化。
汝阳公主急匆匆进宫见魏昭仪,“母妃,父皇当真要迁宫?”
魏昭仪烦躁的不行,她现在已经从魏昭仪升到了魏太嫔,景睿帝一直不肯再给她升位分,这一迁宫可就彻底成了弃子了。
“是,迁至北宫。”
汝阳公主有些难以接受,这完全就是釜底抽薪的节奏,“看来父皇是恼了后宫嫔御家族,勾结新贵权臣给陛下送妃的事了。”
自从赵瑾瑜登基,宫妃族人私底下就同沈家,还有朝中权贵走的很近,试图找到攻克赵瑾瑜的突破口,朝贺那日她才知道,连她驸马的家族和姻亲都往宫里送了贵女。
所有人暂时联合在一起,逼迫新皇填充后宫,只是谁也没想到会以失败收场。
魏太嫔只觉得头疼不已,“那群烂泥扶不上的东西,都进了宫还能被赶出去,也是蠢的无可救药。”
“贵女提前进宫,惹恼了皇后,我方才去求见她也被拒了,想来别人也见不着她。”
汝阳公主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和你们说了那人小心眼的很,不要想着往宫里塞人,现在她成了和亲的公主,父皇和陛下可不得给蜀国和南诏一个交代。”
魏太嫔脑袋瓜子都快炸了,后悔的说:“蜀国敕封她的时候,圣上就已经选定好入宫名单,她受封后已经没办法将人划掉了呀!”
“母妃,你要想安度余生,就别再想升位分的事了,你已经是太嫔,日后跟陛下求个恩典,让您出宫跟女儿一起过不好吗?何必跟着其他没指望的女人一起折腾?”
赵瑾瑜把那女人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他能让父皇的嫔妃用长辈的身份给她不快?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从前的二十年没给过他一丝温情,如今又何必再去惹他。
“我……我还不是为了魏家!”
汝阳公主咽了下口水,压着嗓子肃声说:“母亲糊涂!他已经继位了,难道你们拿捏不住他,还想推翻他不成?”
魏太嫔朝门口看了一眼,反问:“有何不可?难道我们还废不掉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
汝阳公主没想到她还真有这个打算,吓得脸都白了,低声斥道:“糊涂呀!他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走上来的,是那么容易被废的!他有三方的兵权,母妃就不怕他灭了魏家全族?”
魏太嫔咬了咬牙说道:“我们从前是兖王的人,兖王不争还有洺王,他再厉害不是也不敢处置夏家?”
张家都处理了,夏家还在牢里关着呢,镇北军的兵权也没收回来,这还不是因为心有忌惮?
汝阳公主:“……”她闭门谢客的日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父皇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只要你父皇一死,他就会拿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开刀,现在谁不为自己做打算,曾经和他不对付的私下都在活动,他能斩尽所有人吗?”
他斩尽所有人,最后落一个暴君的名号,赵氏宗亲能不反抗?
有什么怕的!
景睿帝想迁宫,不就是为了废掉她们这些世家,给他减缓压力。
做这些不就是怕他死后天下大乱。
汝阳公主沉默良久,苦口劝慰她:“母妃,从前是因为不站队就要受排挤,为了过上好日子,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新皇已经继位,我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她真的很厌倦这种日子,她已经是公主了,谁做皇帝对她来说都一样,已经过上安稳日子了,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难道换一个皇帝,她们就能把持朝纲垂帘听政?
比起汝阳公主的困扰,淳安公主就省心多了,郭贤妃死后,她的母妃范修仪也没能从宗正寺出来,范家也因为参与谋反,被诛了全族,她的驸马一家都没能幸免。
她无儿无女,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索性听齐王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自从景睿帝放出要迁宫的话后,朝中暗流涌动,大臣们互相奔走的越发频繁,赵瑾瑜只当视而不见,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陪伴娇妻和老父亲。
陈琬琰跟景睿帝俩人打了一套拳,赵瑾瑜也忙完了。
“夫君!”陈琬琰小跑着朝他跑过去,“夫君今日累不累呀?”
“快别跑了,等下出一身汗。”赵瑾瑜快走两步按住她,看了眼躺在摇椅里悠闲的景睿帝,羡慕的不行。
“大新国的使臣走了吗?”陈琬琰眼角亮亮的问。
赵瑾瑜轻轻颔首,“走了。”
不止大新的使臣走了,扣押在赵国将近两年的蒙国使臣,还有莽古德,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大新的皇帝需要他们联络蒙国的旧部,借着他继位和大婚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还额外用一座城池作为交换,他也刚好可以在新蒙两国多安插一条眼线。
陈琬琰闷笑道:“蒙国使臣和莽古德肯定没想到,自己来时是蒙国人,走时变成了大新人。”
赵瑾瑜嘴角上扬,“文洙公主也回去报仇了。”
未来蒙国还有的乱。
景睿帝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
七月十五,内外命妇朝贺,果然众人提起给太上皇的妃子升位分的事,陈琬琰果断无视这不安好心的提议,受了朝拜就将人遣散了。
独留丹云问了几句孙涪的事,丹云瞧着比上回见时眉目舒展了许多,说话语气也带愉悦。
“陛下要派他去岭南,给那女人请封媵的事儿成不了,只做了个普通的贵妾。”
陈琬琰抿唇,贵妾也有正经文书,轻易赶不走,那女人一家也算是有靠山了,孙涪日后少不得要提拔他们,等人家壮大起来,丹云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难过。
“他可要带妾室去任上?”
丹云提到这个就气红了脸,“不止要带妾去任上,孙家的亲戚,他继母的儿子和娘家人都要跟去。”
陈琬琰凉凉的笑了笑,单打独斗到底不如拉帮结派力量大,孙涪这般选择她也不能说不对,只是挂心丹云。
“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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