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好几下,啵啵的声音让伺候在一旁的宫人都羞红了脸。
陆机殿门口偷偷的瞄彤霞,汪海生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撞他,压着嗓子问道:“陆大人,您给彤霞姑娘准备新年礼物了吗?”
陆机僵着脸轻咳了一声,“嗯……”
赵瑾瑜和陈琬琰饮了一盏茶,起驾回宴殿,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陈明玄夫妻。
张若华柔柔弱弱的半倚在陈明玄身上赏雪,听到他们二人过来的动静,俩人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微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臣妇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国舅免礼。”赵瑾瑜神态自然的牵着陈琬琰的手,一猜便知他们二人是特意守在这里等他们。
“微臣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是否愿意给微臣一个单独面圣的机会。”
陈琬琰干巴巴的说:“今日是除夕,如果不是与国有关的大事,大哥还是让陛下休息一日吧。”
她夫君又不是钢铁做的,难道还要全年无休吗?
她还要与他一起长命百岁呢,可不能让他操劳过度!
陈明玄见她跟护鸡仔的母鸡似的,板着脸教训道:“后宫不干朝政,皇后娘娘也别总是做些让陛下为难的事。”
给刘善瑶赐翟鸟步摇,暗示她夫君要升官,要给她提升命妇等级,而他想为张若华求一支翟鸟步摇,赵瑾瑜都不同意。
最后还是他厚着脸皮到太上皇那里卖了个惨,太上皇体恤他父亲在边疆有功,他没有在父母的照料下长大,才赏了一支翟鸟步摇给他。
赵瑾瑜神色不悦的问道:“国舅是觉得朕昏庸无能,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你当着朕的面都敢对朕的皇后不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陈明玄心中一凛,连忙跪地认错,“微臣不敢,是微臣一时失言,绝没有不敬陛下与娘娘的意思。”
张若华也跟着跪地求饶:“请陛下息怒,国舅爷也是想着皇后娘娘童心未泯,娇憨率直做事不够稳重,知晓您爱重娘娘,担忧娘娘的情绪影响到您的决断,并没有不敬之意。”
陈琬琰无语的拢了下披风,问道:“夹枪带棒的本事,是你张家祖传的吗?”
还当她是刚来时那个听不出好赖话的傻x吗?
“臣妇口误,无心惹怒娘娘,还请娘娘息怒。”张若华爽快的认错。
陈琬琰哼笑了一声没说话,有些人喜欢跪就跪着呗。
她就是要给赵瑾瑜吹枕边风,针对她怎么了?
她一个罪臣之后,没她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还能上天不成?
赵瑾瑜蔑视的瞥了张若华一眼,凉声说道:“若非有皇后,你以为张家人还能好好的在雷州?”
陈明玄察觉赵瑾瑜动了怒,赶忙替张若华解释:“微臣替内子向娘娘赔不是,内子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因为太关心娘娘,娘娘心思单纯外露,实在是担忧有心人士说娘娘干政。”
“这么说,你们在本宫面前告黑状,还是为本宫好了?呵呵,兄长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若非她的夫君是赵瑾瑜,就他们意有所指的这番话,她大概率要进冷宫。
哪个皇帝能容许后宫干政,更遑论左右他的思想,即便是赵瑾瑜允许她批阅奏章,讨论政事,她也是循规蹈矩从不乱发表意见,更不会干涉他的决策。
甚至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也不会私下去查。
赵瑾瑜瞧她动了气,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肉手,温柔的说:“气什么,仔细伤到了身子。”
“是臣妇的错,冒犯了娘娘,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张若华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目光晦涩不明,陈琬琰脾气直来直去,除非在背后搞她,否则很难讨到好,她根本就不怕与人撕破脸,很是难缠。
那小皇帝也仿佛吃了她给的铁秤砣,任凭别人编排陈琬琰的不是,他只一心维护她。
“本宫听闻你和何姨娘都有了身孕,王氏若是伺候不过来,本宫亲自给国舅挑几个妾室送过去。”
张若华紧咬着下唇,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回道:“臣妇多谢娘娘体恤,府中还有几名妾室,一起与王氏伺候夫君,暂且还能顾得过来。”
陈明玄从宫里领回去好几个歌舞妓,哪一个都不是省事的主,那种官奴她处置不了,别提有多憋气了。
再让陈琬琰送家里几个祖宗,她还怎么安心养胎?
陈明玄想要儿子的心思她很清楚,虽然心还在她身上,但对女色已经不排斥了,日后感情会不会转移,谁知道呢!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多操心了,你身子重,起来吧。”陈琬琰也没多为难她,总归是她兄长的心尖尖,让她跪的时间太长,指不定还要在他们夫妻心里挨多少骂呢。
赵瑾瑜清冷如水的眸子在陈明玄身上扫视了一个来回,启唇说:“跟朕过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对夫妻又在耍什么把戏。
陈琬琰见着他们二人往前走了五六丈远,赵瑾瑜挥退了一众人,留给了她一个侧影,陈明玄微微弯着腰,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人托臣妇给娘娘带封书信,臣妇一直想亲手交给娘娘,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臣妇特意带进宫里,送给娘娘。”张若华从袖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书信,恭敬的双手举着送至她的面前。
陈琬琰扫了那封书信一眼,崭新的信封上并未有笔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拆过,换了信封。
这人从八月苦等到今日,就为了送这一封书信给自己?
张若华见她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忽然有些心慌。
她策划了许久,让陈明玄为她求了这支翟鸟步摇,引起她的注意,又刻意留陈芙柔在宴殿里得罪她,才换来与她独处的机会,若是她不收这信,那她的几番算计,岂不是白费了?
“这是臣妇堂妹张若燕,托臣妇送给娘娘的。”
陈琬琰冷眼嘲笑:“她给本宫,本宫就要看吗?”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臣妇堂妹说她同娘娘是旧相识,想求娘娘在陛下面前替她求个恩典,赦免她罪奴的身份,将她召回京都,她会守住你们二人的秘密,一生忠心娘娘。”
“本宫没有秘密。”陈琬琰阴鸷的脸,语气颇为不耐的说,“你这副伪善的嘴脸能骗得过国舅,却骗不了本宫,想威胁本宫,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你真当本宫奈何不了你?”
她想杀死张若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留着她有留着她的用处,真当陈明玄能护住她?
张若华垂眸掩下眼里的恨意,故作惧怕的说:“臣妇不敢,臣妇能苟活,全靠陛下与娘娘仁德,臣妇只是替堂妹传话,绝无冒犯威胁娘娘的意思。”
只要赵瑾瑜和陈琬琰还是帝后,她就必须忍着,陈琬琰不肯放过她们张家,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安稳的同享荣华!
既然陈琬琰不识好歹,她不介意皇帝换人,到那时候她们张家必将再次风光崛起,她一定会为父亲兄长报仇,将陈家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她受到的屈辱,也一定会加倍奉还!
陈琬琰忽地从她手中抽过信笺,唤了声丹霞。
“奴婢在。”丹霞提着宫灯从她身后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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