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忽听赵都尉一声高喊,有个身型高大的影子从不远处一闪而过。
“好像有个男人从里面跑出来了!”温晴惊呼。
荀漫风黑着脸说:“这里是女眷休息的地方,何来的男人。”
温晴呐呐的闭了嘴,高云飞却道:“看身形的确不像女人。”
荀漫风不愿意搭理一反常态的温晴,转头对高云飞说:“是谁也与我们无关,宴会快结束了,我们赶紧走吧。”
宴会散场前,帝王要发表对未来一年的期许,所有人都要在场聆听。
荀漫风拉着高云飞就要走,温晴期期艾艾的准备跟上,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离我夫君远点!”
温晴委屈巴巴的眨了下眼睛,委屈的说:“高夫人,从前是我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我已经自食恶果了,请你原谅我。”
高云飞瞧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她刚才还帮忙找过人,挨了打也没气的跳脚,可见也是诚心认错。
思及此,就对荀漫风说:“那事已经过去许久,方才你也打了人家出气,温姑娘既已诚心认错,夫人就原谅她一回。”
荀漫风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甩下高云飞就自己走了。
“谢谢高公子替我说好话,这边有不明男子出现,高夫人还怀着身子,别冲撞了她,你赶紧去追吧。”
高云飞想起刚才那个黑影,忙道:“刚才多谢温姑娘了,不如你同高某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温晴推脱说:“高夫人应当是不想看见我,若是见我们一起,少不得要生气,还请高公子先行吧。”
高云飞闻言也不在多说,对她拱手道:“那高某便先走了,改日再给温姑娘赔不是。”
温晴柔柔弱弱的还了他一礼,“高公子先请。”
高云飞走后没多久赵都尉就回来了,他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来寻找温晴的温家公子,来时刚好撞见温晴靠在高云飞身上,以为他们二人在幽会,才躲在暗处没出来。
想等人走了,花钱让他们对温晴与高云飞廊下私会的事保密。
没想到荀漫风打了温晴一巴掌,让他破了防。
赵都尉目送温公子与温晴一起走远,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当值。
保密什么的,在皇帝面前不存在的。
赵瑾瑜听了侍卫的汇报,往闹别扭的荀漫风和高云飞那里看了一眼。
陈琬琰凑过去说:“可真不经夸啊,这就吵架了。”
赵瑾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陈琬琰刚好瞥见温晴和温公子从殿外回来,笑着说道:“看见了没,在意夫君的女子,都受不了夫君与旁的女子亲近。”
赵瑾瑜淡笑不语,但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如他这般恪守自身,还能包容她所有小脾气呢。
“还是我的夫君好,身心如一。”陈琬琰眼冒红心的望着他。
宴会到了尾声,景睿帝与赵瑾瑜分别说了几句对下一年的期许,就率领群臣出去观烟花。
当新年第一声钟声敲响,空中炸开了绚烂多彩的烟花,整个京都都响起了鞭炮的轰鸣声。
“岁月要是能一直如这般静好,朕也能安详晚年了。”景睿帝忍不住感叹。
他急匆匆的禅位,不止是为了杜绝其他皇子争储,助赵瑾瑜坐稳皇位,还是为了保全他另外几个儿子。
他只要在活着的时候想法子让他们安分下来,赵瑾瑜坐稳江山后,就不会对他们下杀手。
他的九郎君,远远没有表面那么温和。
赵瑾瑜郑重接口:“有父皇在,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景睿帝的心思他早就看穿了,他去岁装重病,不过是为了试探那些蠢蠢欲动的宗亲,今年他身体康健,各地的流寇依然猖獗,但却不敢染指京师了。
他父皇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他也是为了父皇,才一直忍着五皇兄等人。
“陛下说的都对!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会将赵国治理的越来越好。”陈琬琰欢快的说。
忙忙碌碌的新年一过,陈琬琰就指派工匠去国舅府,给陈芙柔建造的一座小塔楼,塔楼建成的那一日,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关了进去。
二月初,听闻林铮的亲事定下,陈琬琰特地招她进宫叙话。
“听你母亲说,为你定了你舅舅家的五公子?”陈琬琰问道。
林铮心神不宁的坐着,听见陈琬琰的问话,仿佛做了极大的决定,忽然起身跪在她的脚边。
陈琬琰被她跪懵了,忙对彤云道:“快将林小姐扶起来。”
她叫林铮进宫的本意是赏点东西给她做添妆,到底是林太傅家的小姐,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她的,却不知林铮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求娘娘为臣女做主!”林铮抗拒的躲开彤云的搀扶,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
“你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陈琬琰心平气和的问,“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对林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女子人聪慧机灵不冒事,进宫也从不打扮的花枝招展,虽然她姐姐曾做了出格的事,但也不至于迁怒到她身上。
“没有人欺负臣女,臣女……臣女……呜呜呜呜呜……”
陈琬琰让人给她递了帕子,“可怜见的,快拿帕子擦擦眼泪。”
林铮听话的拿帕子擦了擦脸,只是哭着不说话,似是有难言之隐。
陈琬琰头疼的看着林铮跪在她脚边抽抽嗒嗒,眼泪很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的掉个没完没了,顿时不想搭理她了。
有事说事,这样欲语还休有什么意思?
林铮哭了小半个时辰,见陈琬琰还没领悟自己的意思,就抽噎着说:“臣女实在难以启齿,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陈琬琰对彤云使了个眼色,她就带着伺候的宫人退了出去。
“你别哭了。”陈琬琰被她被她嘤嘤哭的头疼,“殿内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臣女、臣女心悦陛下,求娘娘开恩,让臣女侍奉在陛下左右。”林铮止住哭泣,双目通红的盯着陈琬琰的绣鞋上的凤鸟。
陈琬琰似笑非笑的看着跪伏在她脚边的林铮,这话好生耳熟,赵瑾瑜初登基时,好像也有一位林家女,带着孩子堵在她家门前,哭求着要留在赵瑾瑜身边伺候。
那时她还未受封,她是如何回的?
“林大姑娘跪错了人吧,我既不是陛下的至亲,也不是陛下的后妃,如何安排你,哪能轮的到我做主。”
那女子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没想到你与她并没有不同。”陈琬琰语气惆怅。
林铮不知她口中所指何人,但却能明显感受到她压抑的怒气,抖着身子往前爬了两步,匍匐在地上哭求,“求娘娘为臣女做主,臣女别无所求,只求能在陛下与娘娘身边伺候。”
“想伺候本宫的人多了,但却没有谁能与本宫分享陛下的宠爱。”
林铮闻言,紧紧咬着牙关,眼中一抹厉色划过,“臣女,臣女绝不会和娘娘抢陛下,只是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已非完壁,再嫁不得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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