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啊!”陈琬琰乐呵呵的回答。
有赵瑾瑜在,她根本就没想过会打不赢。
如果打不赢,他也不会带着自己回头。
赵瑾瑜看了眼她发髻上的棱形飞镖和短箭,用帕子裹了手,先将飞镖拔下来,才取下短箭。
短箭的箭头如梅花花瓣,有五根尖细的倒勾,寻常的箭头只有两倒勾,这样的箭头刺入肉中很难取出来。
“短箭怎么这么眼熟?”陈琬琰茫然的看着短箭的箭头,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赵瑾瑜与陆机对视一眼,二人眸中俱是震惊。
陈琬琰说完倒是也没在意,抬手摸了摸发髻,心有余悸的说道:“飞镖这么锋利,头发都要给我割断了。”
飞镖的颜色有些蓝,边边角角做的非常锋利,一侧边角往里掏了个月牙弧,弧形两端做的非常尖锐,刺入肉中,想拔出就要受不小的罪。
“这上面有剧毒,你该庆幸只是割断了你的头发。”
陈琬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那只泛着蓝光的飞镖,“做这东西的人可够恶毒的啊,这上面带着钩子,要是进了肉里可不好取出来。”
“中了这毒,只怕也没机会活着取了。”赵瑾瑜将东西将丢给陆机,“让人去查。”
飞镖和袖箭的箭头都是铁制成的,朝廷对铁的管控很严,有律法规定甲弩矛矟不许私家拥有,便是士庶大家也不许私蓄兵器,王公重臣府上可带刀的侍卫,也都有定数。
铁和武器的运输需有铁运和兵部的路引,没有路引,这种短箭不可能被携带着进出各州,而他在雷州的探子,并没有发现有私人带铁和武器进雷州。
这些人能在雷州弄来铁做武器,可见手伸的不短。
陆机接过飞镖,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这飞镖这么薄,看做工像是……”
“像是什么?”陈琬琰在小溪边洗了把脸,拿了湿帕子回来,刚好听到陆机在说飞镖的事。
陆机看了陈琬琰一眼,为难的看向赵瑾瑜。
赵瑾瑜问她:“洗干净了?”
陈琬琰点了点头,替他将脸上沾的尘土擦干净,又给他擦了擦手,说道:“咱们要在这里小住吗?”
赵瑾瑜算了下日子,说道:“不住了,出来许久,该回宫了。”
已经是五月下旬,不按时回宫,父皇下回可就不放他们出来了。
孙涪听说派出去刺杀赵瑾瑜的人都被反杀,差点气炸,怒骂了几句废物,知道他们已经出雷州才消了火,立刻派人给江东苏杭两地的郡王,分别去了封夹着厚银票的书信。
虽然他弄出来的粮食倒了好几次手,想查出来也不是易事,但汤家出事会牵连顾盼姿,顾盼姿又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汤家还不到要弃的时候。
赵瑾瑜三人出了雷州,就往隔壁廉州赶,在廉州与秦断章见了一面。
“你们在岭南巡视的如何?”
秦断章道:“微臣等人按照陛下的旨意……并未尽职敬业。”
皇帝授意他们给岭南各州放点水,他们就在这里接受当地官员的热情招待,每日好吃好玩,就跟带薪休沐似的,与办事无效率的贪腐官员一般无二。
赵瑾瑜满意的颔首,“红薯种植的事你们把好关就成,别让人占了本该发给农户的薯种。”
秦断章来了这些日子,对岭南的情况心里也有几分猜测,那些人不愿谈公事,整日拖着他们玩耍,定然是心中有鬼,帝王只怕心里有数,才让他们随了那些人的愿。
“发放给农户的红薯,都是微臣与蔡大人亲自督办,没有经过当地官员的手。”
“朕知你办事最周到。”赵瑾瑜对秦断章非常欣赏,他这个人聪明,办事也很合他的心意。
他这一路走来,也问了不少农户,并没有出现少分到红薯种的情况,红薯的种植已经结束,暗卫也没有汇报岭南这边往外运过红薯种。
赵瑾瑜又与秦断章谈了些公事,交代他注意安全后,就放他回去了。
陈琬琰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我夫君好帅。”
她猜不出他在下多大的一盘棋,谁又是他网兜里的鱼。
但他在云淡风轻间算计人的时候,那副尽在他掌控的样子真的好帅。
赵瑾瑜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厉害?”
陈琬琰皱了皱鼻子,张嘴咬住落在她朱唇上的手指,眼中含着春情,轻轻的在他指尖舔了一口。
赵瑾瑜只觉得全身如过电一般,耳尖泛着淡淡的红晕,直接将人拉起,抱在了腿上。
“无端施媚功,肯定是又想套话。”
陈琬琰被他看穿,咯咯笑了几声,说道:“你即是带我出来了,作何事事瞒我?”
赵瑾瑜笑着挠她痒痒,“我哪敢瞒你这小人精,飞镖的事情还只是猜测,查出来我还能不同你说么,就你急的抓心挠肝。”
陈琬琰在他腿上乱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求饶道:“夫君夫君,快别挠了!我受不住了……”
赵瑾瑜紧绷着身子停了手,无奈的喟叹,“我这也不知是折磨你,还是折磨我自己。”
陈琬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两口,就老老实实不动了,“说起来,那支飞镖若不是打在我的发髻上,你还无处查呢。”
人家打出的东西自然会有人善后,他们匆忙逃窜,根本就没空去找不知落在何处的暗器。
赵瑾瑜认同的说:“要不怎么说你是我的福星呢。”
他们杀了人,如果没有直接出城,追杀他们的杀手立马就会补上来,还真没空去找飞镖。
那些人在飞镖上涂了剧毒,肯定是有人对他下了绝杀令,他们骑在马上暗器丢的不准,才错失了杀他的机会,至于赶他出城,应当是下策。
“嘿嘿~”
陈琬琰乖乖的窝在他怀里,看着他提笔给镇南将军彭义敏写信,大致内容就是要求他加强岭南的防卫,保证朝廷命官的安全。
又命卢阳候的大孙子壮武将军,暗中调查岭南的铁匠铺。
调派离雷州最近,驻守在邕州的明威将军岳正武,调查黑衣人当街行凶的案子。
赵瑾瑜让陆机将三封信分别送出,在廉州休息了一夜,就带着她一路不歇的出了岭南,直到进了黔中道,赵瑾瑜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夫君,追杀我们的人是不是过不来了?”陈琬琰回头往岭南的方向看了一眼,靠近两道边境的地方驻军较多,她能明显感到马车走的慢了。
“嗯,过不来了。”他竟是没想到那些人会一直咬着他们不放,死了一波还有下一波,竟是非要取他性命。
“若是他们能越过镇南军,追到黔中道,那他们就真是本事大到能拥立新君了。”
陈琬琰愣了一下,问道:“追我们的是细作吗?”
“是吧。”赵瑾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唉,都怪我夫君太过冰清玉洁,竟是逼的人家不惜折损大量杀手,也要换个管不住自己小兄弟的傀儡。”
赵瑾瑜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冰清玉洁是你这么用的?”
陈琬琰捂着被他弹红的额头跳脚,“怎么不是这么用了,难道我要说我夫君是颗无缝的蛋?”
陆机憋着笑驾车,这一路他们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想来皇后娘娘玩的也挺开心的。
直到他们畅通无阻的出了黔中道,八皇子彭王才从万岁山口中得知,帝王从江东去了岭南,可能要途径黔中。
他们到达山南西道的梁州时,赵瑾瑜特意在这里多停留了一日。
“韩太守在梁州连任了吗?”陈琬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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