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酸了,咱俩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赵瑾瑜侧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招一石二鸟玩的真是不错,可惜他赵瑾瑜不是那只傻鸟。
俩人离开膳殿,去了延福宫前殿的花园,园中的水仙叶子明显被人剪了不少,赵瑾瑜命管理花圃的宫人剪了几根,闻了闻切口冒出的透明汁液。
“这汁液没有味道。”
陈琬琰见他凑那么近,紧张的说:“你小心点,这汁液沾到皮肤上会红肿瘙痒。”
赵瑾瑜将叶子递还给那宫人,见她从剪下到接过都很小心,问道:“你知道这东西碰到了会引起不适?”
宫人老实的说道:“回陛下的话,这花的汁液却如娘娘所言,会让皮肤红肿瘙痒,凡是侍弄花草的宫人内侍都是知晓的。”
赵瑾瑜挥手让她退下,若有所思的望着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水仙。
陈琬琰解释说:“少量食用会导致呕吐腹痛腹泻,量大会引起高热,让人虚脱嗜睡,痉挛麻痹死亡。”
“这花开的时候挺美的。”赵瑾瑜感叹,没想到竟然这么毒。
就像那如花的年轻女子,用一副好面皮,裹住一颗恶毒的心。
俩人挽着胳膊在延福殿散步闲聊,刚打算去沐浴,汪海生就一头冷汗的跑了过来。
“陛下,那、那人毒发了,一直喊着要见您……”
距离宫人吃那道菜还不足半个时辰,宫人又拉又吐,口中一直喊着是皇后让她剪的水仙叶子,是皇后要毒死陛下。
陈琬琰看着汪海生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那宫人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对站着不动的赵瑾瑜说:“陛下去看看吧,臣妾去给您放洗澡水。”
“那你等着为夫回来一起沐浴。”
陈琬琰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招来彤云问道:“她是谁的人?”
彤云难以启齿的说道:“是咱们的人。”
“?”陈琬琰吃惊的问,“我知道她是内宫的女官,她没有主子吗?”
“没有,她是娘娘提上来的,奴婢之前查过了,她不是暗桩,也不在我们收集的名单中。”
陈琬琰迷茫的说:“我都不记得这人了……”
她提拔起来的人不少,对这人委实没什么印象。
彤云提醒她:“她是您从内宫尚食局提上来的,因为她糕点做的好,就进了延福宫的小膳房。”
陈琬琰思忖了良久,才隐约想起了好像有这么个人。
“娘娘,这是宫里,您……您还是上点心吧,今日要不是奴婢恰好瞧见她摘了韭菜,又鬼鬼祟祟的剪了水仙花梗和叶子,您就要被人害死了。”
谋杀皇帝可是大罪,既然是有人陷害她,皇帝也替她隐瞒不住。
陈琬琰心头一紧,不是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而是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会他们明明是赶着回来用晚膳的,赵瑾瑜非但不乘御辇,还特意留在御花园玩了一会儿,难道是在思考回不回来吃这顿晚膳?
“娘娘,你……你还好吧?”彤云担忧的问她。
陈琬琰摇了摇头,“我没事,去备水沐浴。”
那道明明是他喜欢吃的菜,他非要等快吃饱了才点,应当是想同她共食最后一餐饭。
等彤云走了,陈琬琰静静的盯着那片水仙出神,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忽然想起刘善瑶想单独与她聊聊,因为沈璎闹事,也没同她单独说上话。
她唤来彤霞说道:“你明……不,后日将郑世子夫人请进宫。”
彤霞应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娘娘,今日奴婢陪乐平大公主等人一起去摘花,乐平大公主给了奴婢这个……”
陈琬琰看着她从怀中掏出的两张地契,冷凝着眉眼没吭声。
彤霞小心翼翼的说:“她想收买奴婢替她做事,奴婢若是不答应,她肯定还会再找别人,奴婢怕有人对您不利,就没有直接拒绝。”
陈琬琰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空中的圆月,怅然的说:“你做的对,这宫里的暗箭防不胜防,你去把陛下没用的菜肴都验一遍。”
她精心准备了一百零一道菜,那些人想害她,肯定不会只在一道菜里下毒,况且害她的人也不会只有一个。
赵瑾瑜可真幸运,吃了那么多道,一道有毒的都没有。
“娘娘,咱们不跟去审那宫人吗?”彤霞踌躇着问。
“本宫是下毒的谋害陛下的嫌疑人,陛下未准本宫去,本宫如何去?”
若是往常,赵瑾瑜肯定会带她一起去,现在他要大展鸿图,能给她两年的专宠,已经是极限了。
他若是想,怎么可能没办法将那几个贵女赶出宫,不过是不能再树强敌罢了。
“这宫里,只怕是要变天了。”陈琬琰低声喃喃。
赵瑾瑜到了关押宫人的屋前,里面不断传来她的口齿不清的咒骂与呼痛,门口只有四个守门的内侍和侍卫。
汪海生道:“她被关进来后,突然咒骂皇后娘娘,有许多人都听到了,奴才已经训斥过那些人,将周围的人都清走了。”
“我要见陛下!我要状告皇后娘娘为了争宠,给陛下下毒,还要嫁祸给宫里的贵人。”
赵瑾瑜让侍卫将门打开,迈步走了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你有证据?”
那宫人抬起惨无人色的脸,匍匐在地上,艰难的朝赵瑾瑜爬去。
“今日皇后娘娘让奴婢摘了韭菜,说要做一道韭菜炒鸡蛋,又让奴婢去剪了很像韭菜的水仙叶子,奴婢亲眼看到她将水仙叶子当韭菜炒了,又把水仙汁液挤进了糖醋里脊里。”
“今日的御膳有韭菜炒鸡蛋?”赵瑾瑜问汪海生。
汪海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谨慎的回道:“有,奴才刚才已经去确认过了,那盘菜中确实掺了水仙叶子。”
“奴婢就是为了提醒陛下,才没尝那道菜,但皇后娘娘察觉了奴婢的意图,就想置奴婢于死地,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皇后的真面目告诉陛下!”
“今日只有你们二人在膳房?”赵瑾瑜面无表情的问。
“还有彤云和彤霞二位姐姐,和娘娘在尚膳局的几个心腹女官,但娘娘调换韭菜时,膳房里只有她自己,奴婢也是回去取东西时,无意中瞧见的。”
汪海生心里咯噔一跳,先不说这事儿是不是皇后做的,但她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她没事,她带进宫的心腹,也要被清除了。
“陛下,这事情还没查清……”不能妄下定论,以免伤了皇后娘娘的心。
赵瑾瑜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问那宫人,“皇后要嫁祸给宫里的哪位贵人?”
“是……奴婢也不知道,但皇后冒这么大的风险,要害的人肯定不会是奴婢!”
赵瑾瑜冷淡的看着地上疼到抽搐的女人,对汪海生说:“你先出去,带着人离远些。”
汪海生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应了个是,领着守门的侍卫和内侍远远的退开了。
“陛下,您要信奴婢,皇后她真的要害您。”宫人努力爬到赵瑾瑜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奴婢愿意去和皇后对峙,求陛下先让女医为奴婢医治。”
赵瑾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下木塞,蹲下身扣住她的下颚,将里面透明无味的液体灌入宫人的口中,强迫她咽了下去。
“好喝吗?”
“陛、陛下给奴婢喝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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