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琬琰愕然了一瞬,一想起孙涪身边女人无数,还有些是别人不知转送了多少手的贱妾,就有些犯恶心。
“本宫还有……”
“圣上驾到!!!”
随着汪海生的一声嚎,殿门口挂着的厚帘子被掀开,换了常服的赵瑾瑜阔步而入。
“臣妾参见陛下!”
“臣妇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赵瑾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琬琰身边,关切的问,“皇后可有不适?”
陈琬琰莫名其妙的回道:“臣妾好的很,没有哪里不适。”
“可朕听闻皇后传召了司药来看诊,难道不是哪里不适吗?”
“……”陈琬琰觉得赵瑾瑜古古怪怪的,她传召的司药还没到,赵瑾瑜就先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俩分开还不足半个时辰,他这会儿应该也传召了大臣谈话。
她该配合他表演吗?
老夫人抿唇说:“娘娘身子不适,臣妇便先行告退了。”
皇帝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肯定是因为岭南的事,几个月前皇帝就派人去了府上,严令禁止他们帮皇后去岭南打探消息。
皇后想打听什么消息,她也不清楚,不过丹云每月都会往侯府寄报平安的书信。
陈琬琰张了张唇,让彤云去送李老夫人,幽怨的歪倒在赵瑾瑜身上,“陛下,臣妾脑瓜疼!”
彤云送李老夫人出了凤仪宫,才道:“老夫人应当也瞧的出陛下对娘娘的情谊,您改日进宫,将丹云寄回的书信带给娘娘,也好让娘娘别再挂念她。”
李老夫人听李珩说了在凉州的事,陈青岩在陇右道就同太上皇一般,蜀国南诏的君主也对他恭敬有加,年节都要给他送礼问候,他说了让珩哥儿放心,那就是心里有成算。
她观皇帝那般真情流露,确实不似做假。
彤云这番话就是让她不要去打听岭南的事,用丹云劝住皇后,思及岭南汤姓商贾的事,她便明白了帝王的心思。
“老身晓得了。”
彤云让人抬了步辇过来,一路将老夫人送到了宫门口,看着她与等在宫门口的李家女眷一起离去,才转身往凤仪宫走。
半路上遇到匆匆往外朝去的赵瑾瑜,被他叫住问了两句话。
“李老夫人出宫了?”
“回陛下的话,李老夫人和李家女眷一起出宫了。”
“你做的很好,赏你的。”赵瑾瑜随手抛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玉算盘,左上右下两个对角是如意花纹,白玉的算盘珠子圆润光滑。
“奴婢谢陛下恩赏!”
赵瑾瑜也不等她起身,就让人起了轿辇匆匆而去。
彤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金玉算盘,匆匆回到凤仪宫,陈琬琰也没再追着问岭南的事,她只要丹云没事,其他的就随赵瑾瑜去翻云覆雨。
第二日一早,聂太嫔带着大病初愈的林御女来凤仪宫,陈琬琰端坐在上首,听着聂太嫔坐在下头打机锋。
“娘娘刚回宫,嫔妾今日特意带了些小玩意来给娘娘解闷,都是嫔妾的一番心意,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聂太嫔让人将侯在外面宫人进来,二十位手捧托盘的宫人站成两排,手中托的都是成对的水玉珊瑚摆件,看成色便知个个都是价值连城。
尤其是那对一尺高的珊瑚树,格外衬她的心。
“给聂太嫔上盏茶。”
聂太嫔见她留了茶,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示意林铮也将带来的东西献上。
“妾……”林铮屈辱的握紧了拳头,对上陈琬琰嘲讽的目光,最终咽下了所有的不甘,强扯出一丝微笑,细声细气的说,“妾闻娘娘大病初愈,带了些补品,还望娘娘笑纳。”
陈琬琰瞧着送上来的血燕、鱼翅、灵芝、人参等物,挑了挑眉问道:“这东西没在毒水里泡过吧?”
“娘娘说笑,就是给妾一百个胆子,妾也不敢拿有毒的补品给娘娘食用。”
“再多给你一个胆子,你不就敢了吗?”陈琬琰讥诮的说了一句,就让彤霞带了司药司的所有医女进来,查验林铮带来的东西。
聂太嫔脸有些僵,强忍着心底的不快、说道:“娘娘贵为一国皇后,金尊玉贵之体,林御女绝不敢将不好的东西献给娘娘。”
“明着她当然不敢了。”做坏事当然是背着人了。
司药带着人将东西都检验完,道:“启禀娘娘,林御女带来的补品都查验完毕,并无不妥。”
聂太嫔和善的眸子、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司药是丽太嫔她们的人,典药是她的人,她们想在药材和记录上动手脚,是易如反掌的事,皇后这是想让她将司药司的暗桩拔掉,换上自己人。
可她才刚动手除了四姓安插在皇帝跟前的四枚棋子,双方家族因此又闹了一场,战火方息,她若是再上手动丽太嫔的人,可就是故意与她们为难了。
双方刚结的同盟,关系还很脆弱,一旦她动了手、这同盟就不复存在了。
可让她除掉自己的人,她又不甘心!
陈琬琰满意的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嫔妾今日来还有一事。”
聂太嫔犹豫了一下说道:“眼看就要腊月了,宫里祭典多,尚服局一直没有给林御女送新朝服,嫔妾想着是不是林御女头年入宫,她的朝服还未赶制出来,大祭当日、穿旧朝服可会不妥?”
宫里低品级的嫔御初授封,尚服局给的都是旧朝服,量身定做的新朝服、都是根据受宠程度赶工。
尚服局可动手脚的地方不多,又没多大油水,她们才松手让给陈琬琰接手的。
没想到林铮进宫已近一年,陈琬琰不是被‘禁足’,就是陷入投毒危机,要么就是‘昏迷不醒’,迟迟不给林铮送做好的新朝服与冬装。
“还有这事?”陈琬琰招来右尚服问,“林御女的新朝服做好了吗?”
“回禀娘娘,林御女的新朝服奴婢今日已经遣人送去了。”
“那想是我们出来的早,与尚服局的女官走叉了。”聂太嫔呕的要死,还得好脾气的陪笑脸,“只是嫔妾今年份例的冬装九月底就送到了,林御女却还穿着入宫时的旧棉衣,这才想着来问问。”
陈琬琰眉心微蹙,看向右尚服,“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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