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想让陛下舒服,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琬琰抬脚踩在她的嘴上,使劲碾了几下,“你真把自己当成这凤仪宫的主子了?”
“陛下,陛下救奴婢~”依梅蜷缩在脚踏上,使劲一挣就将单脚踩地的陈琬琰掀翻在地,起身飞扑进了赵瑾瑜怀里。
陈琬琰重重的摔了一跤,阴沉沉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抓起床边摆放的玉如意,就往依梅的头上砸去。
赵瑾瑜还怕她砸的不够准,特意拖住依梅往她挥来的玉如意上撞去。
“啊!皇后杀人了!”
因为要给那八个宫人制造与赵瑾瑜说话的机会,殿内并没有几个人伺候。
汪海生听着里面杀猪般的嚎叫,抬头看了看天,低低的说了句,“作孽呦~”
皇帝不过是给了她们一点点和颜悦色,她们就敢在皇后的凤床上勾引陛下,真当皇后是纸老虎了。
赵瑾瑜双腿交叠,闲适的靠在软枕上,看陈琬琰揪着那宫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磕,时不时还点评一句。
“力道太小了。”
“你闭嘴!”
赵瑾瑜悻悻的闭了嘴,她攒了一肚子气,要是不发泄出来恐怕得憋死。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的床上玩本宫的男人?”陈琬琰是真被气疯了,她只是让她们有机会和赵瑾瑜单独说几句话,她胆大到上她的床就算了,手还敢摸她夫君的熊猫眼!
她以为得多和赵瑾瑜交谈几次,才会走到这一步,真是失算了!
“娘……娘娘饶命,奴婢是一时迷了心窍,求您放过奴婢吧!”
“放过你?”陈琬琰怒急反笑,“是不是本宫没罚过你,你就觉得本宫好说话了?还是你以为有陛下撑腰,本宫就不能罚你了?”
依梅哭的眼泪都快干了,她确实以为自己和皇帝滚在一起,皇后就只能忍下这口气,等该做的事情做完,她就求皇帝带她躲去延福宫。
“本宫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少傻叉,才入住中宫,你觉得本宫会拱手相让?”
“求,陛下垂怜,奴婢~奴婢是真的心悦您啊!”依梅眼见求陈琬琰无用,转头就去求助赵瑾瑜,“难道您真的如旁人所言,畏惧皇后吗?”
“倾慕朕的女子不知凡几,高门贵女尚且有家族能与朕合作,你除了能占朕的便宜,还能给朕带来什么呢?”赵瑾瑜语气平缓,一字一句都扎在了依梅的心上。
“奴婢爱您啊!”
陈琬琰都替她羞耻,“你爱他?你的爱就是算计他吗?你看不到他的辛苦和艰难,只看到他坐拥天下,只看得到他能给你的好处!”
赵瑾瑜微微拧了下眉,补充:“还有朕的俊美容颜。”
“奴婢知晓自己出身卑贱,不敢攀龙,可奴婢爱慕陛下许久,做梦都想做您的女人,您就算不喜欢奴婢,也请看在奴婢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陈琬琰要不知道她是个暗桩,都要被她感动了,“你真以为这天下的男子都吃你这一套?你既然爱陛下,那你愿不愿意为他去死?”
依梅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咬牙道:“奴、奴婢愿意。”
“哦,好,那你就去吧,放心,你死后本宫一定厚葬你,往你的贡品里吐上几口唾液,再撒些巴豆、番泻叶,哦对了,还有水仙汁液。”
“你……”依梅惊恐交加的直视着陈琬琰,整个人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别慌啊,你们几个上个月末和陛下说,本宫与凤仪宫外的邓侍卫、陆侍卫有染,滑掉的孩子是野种,前日还与內侍红浪翻滚。”
陈琬琰面容扭曲的狞笑,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本宫自问待你们不薄,你们是多想让本宫死啊?”
“不,不是这样的,娘娘听,听奴婢解释……”依梅被她掐的呼吸不畅,脸也憋的通红,“都是她们说的,奴婢没……”
“哎,你这就不承认了,方才你还在床上同朕说,亲眼看到皇后在凤床上和內侍做那等事呢。”
赵瑾瑜对陈琬琰说:“既然她不愿意说实话,就送她上路吧。”
陈琬琰眨巴了一下眼睛,扯着她的头发就将狼嚎鬼叫的依梅拉出了寝殿,一直到彤云将她拖走,她也没供出幕后主人。
“呵,”陈琬琰回了寝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赵瑾瑜,“陛下这魅力不行啊,身子都贡献出去了,连个暗桩的嘴都撬不开。”
赵瑾瑜支着头,侧躺在床上,语气幽幽的说:“能被提到这个位置的暗桩,你以为她们没点身份吗?”
“咋的,她们还大有来头啊?”陈琬琰不爽的说道,“我可查过了,依梅和八画是女户按例上交的奴仆,家世最好的就是没入奴籍的小官之女散竹、柳棋、柒画,其余几个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
“这些人是四姓千丝万缕姻亲关系中的一员,虽然与四姓没有直接的姻亲关系,但是和姻亲的姻亲的姻亲的八杆子打不着的姻亲,总能连上的,她们家人的命都捏在那些人手里。”
能靠他上位固然很好,慢慢谋划也能反过来利用四姓,不能翻就只能咬死了秘密。
所以刚才那宫人才一直对他诉情。
陈琬琰:“……”
赵瑾瑜从她枕头下摸出一张名单递给她,“这上面都是与她们相关的中低层官员,平日里和四姓几乎无交集,节礼都不送,升迁却很顺利,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琬琰接过名单,粗略看了一眼,武官用朱笔点出了,“名字上又是红点,又是蓝点的,是什么意思?”
“是禁军十六卫的小兵将,朱点上挑的是京畿的兵将,下挑的是都畿的兵将。”
“他们既然有这个多网,你从剑南来勤王,他们为何不趁机了结了你?”四姓偏着兖王,让赵瑾瑜救驾成功,兖王是什么下场他们不清楚?
“谁能保证他们没对我放冷箭?”赵瑾瑜声音冷了下来。
当时宫里响应他的十六卫,对着他放冷箭,但他们与宫里的禁军穿着服饰一样,那种混乱的情况,根本就来不及细细分辨敌友。
事后就是各卫向兵部报伤亡和请功勋,死的人都被转移走,也无法再追究。
“什么??????”陈琬琰气的眼睛都要鼓起来了,“你不是说当时不凶险,你提着剑就把那些叛军横扫了?”
赵瑾瑜抿了下唇,委屈的说:“我确实是横扫叛军,但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也不确定那是流箭还是暗箭,也是近日才查出了些眉目,之前也没往四姓身上想。”
还是前些日子他们送去京畿的营妓,被一个没有背景的一转的勋官独占了。
因为京畿的兵士很少有上阵杀敌的机会,所以京畿营的勋官基本都是从边疆回来的,但边疆很少有一转的勋官回京都,即便回来也是高门出去历练的贵公子。
他察觉有异,就让陆机去查了,一查才发现这人竟是勤王时授的勋。
他让梁欢去查当时追封的勋官,子承父勋的人数,找出了几个十六卫里与他有关系的勋官,让彤霞问崔冬韵要了替那三家往外送信的禁卫名单,对比那张名单,最后筛出了这张纸。
这些人现在都效力于四姓,他们的父亲兄弟有可能是随他攻打皇宫时,朝他放冷箭被他的侍卫砍杀,所以他怀疑四姓也让人放了冷箭。
“这群狗东西,一个个道貌岸然,竟然这么无耻下作!”陈琬琰气的在床边乱转,“这几个老王八犊子,在你复太子之位时,不还积极响应了父皇吗?”
赵瑾瑜拉住她的裙摆将人定住,喟叹道:“所以我根本就没往他们身上想,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他事后查了十六卫的所有将领,处置了不少人,升调了部分授勋的兵将,同时也选入十六卫不少新人,优先安排了承勋的那批人,这是最容易安插亲信的时候。
而且这批人授了勋,就算是做个普通的卫兵,也是有品级的武官,攀不上皇帝,对他们的主子就更忠心了。
兖王之所以信任四姓,放弃杜家,只怕是早就知道他们对他起过杀心。
陈琬琰坐在床边,在他熊猫眼上摸了一把,蹙眉问道:“你身上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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