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一国之君,眼界比你们宽,下的所有旨意都有万全的考量,日后你们也莫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到皇后殿下跟前闹事儿,很该静思修心。”湖阳大长公主苦心训诫众人。
“陛下与殿下当真是天作之合,娘娘的想法也只有陛下能懂,也愿意力排众议支持娘娘,臣妇真是羡慕的很。”
在座的都知道,猪下水是陈琬琰先搞出来的,皇亲国戚当初因为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闹的很凶,甚至联合起来称病罢朝,还告到了远在兖州的景睿帝那里,那会儿赵瑾瑜夫妻俩别提有多憋屈了。
几个月过去,皇室的脸面没丢,反而让百姓对皇家的好感倍增,赵瑾瑜扬眉吐气,也重重申饬了这些人。
温老夫人道:“娘娘性雅宽仁,实乃女子之表率,臣妇愿陛下与皇后殿下福泽天下,永结同心。”
陈琬琰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听她们拍马屁,有些意外温老夫人的示好。
“从前是臣妇僭越,不该对陛下与皇后殿下的家事指手画脚,日后臣妇定会痛改前非,还请殿下宽宥。”唐老夫人道。
陈琬琰挑了挑眉,这是不再想着给赵瑾瑜塞女人的意思了?
这些日子,她按照赵瑾瑜的意思在宫中设宴,吸纳提拔了不少大家族被打压的嫡支和庶出,这些嫡长系应该是感受到了危机,也见识到了赵瑾瑜的倔脾气。
有拍马屁的,就有撅马蹄的,沈家一系暗讽陈琬琰后宫干政,被李家一系喷了个狗血淋头。
陈琬琰一脸莫名,看着吵到唾沫横飞的两派人,这两派什么时候闹这么厉害了?
这从前闹最凶的消停了,轮到她们登场了?
内朝会在她的不解和吵闹中散了,陈琬琰留了李老夫人和周新月问话。
彤霞端了茶点送上,就带着殿中的宫人退了出去。
陈琬琰呷了口茶水,问道:“沈家是怎么回事?”
周新月闷着气回答:“臣妇的夫君本已打点好王大人留京之事,却被那龚家横插一脚,给踢出了京都,还安排了黄家旁支顶替他做了万年县令。”
李老夫人道:“臣妇前些日子与王祭酒夫人闲谈,她忽然提起四十年前,王林的父亲与王将军府上连过宗,臣妇请王正立大人查证到一半,就被沈家打断了。”
连宗要举行仪式,通知族人开祠堂烧香,按辈分添族谱,如果两个王家曾连过宗,那肯定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王林出事,王咏良肯定将他这支踢出去了。
“王祭酒夫人如何得知这事?”陈琬琰问。
李老夫人解释道:“王祭酒夫人说,当初王咏良将军家里与王林家连宗时,也曾找过她公爹连宗,不过老王大人担忧家族太过繁盛,会引起君忧,故而就婉拒了此事。”
陈琬琰盯着青花瓷盏沉思,这事儿如果是王祭酒夫人提点的,估计赵瑾瑜早就从王中迅的口中得知了,搞不好深藏不露的王咏良,还与赵锦锡关系匪浅呢。
她正色问:“所以万年县的县令如今姓黄了?”
赵瑾瑜想收拾王咏良的心,从来就没掩饰过,龚家收了王家旁支的贿赂,踢走王正立,打乱了他的计划,难怪他前日动了肝火。
李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叹道:“正是。”
黄家夫人是龚夫人的胞姐,京畿但凡有肥缺,沈家一系就要染指,这职位本是他们安排给王正立,想查王咏良族中旁支的把柄,结果就这么被人夺去了。
陈琬琰揉了揉额角,问道:“陛下前日训斥了龚大人,这事儿已成定局,再想想旁的法子吧。”
王正立已经走了,再把他叫回来也不合时宜。
“是,王大人将他家的公子留下了,那公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李老夫人道。
宣平县公的意思是,先给他在万年县衙安排个流外的官职,虽然权利有限,但翻翻卷宗什么的也方便。
陈琬琰笑了笑:“老夫人说好,那肯定是极好的才俊,洪涵儿也是个有福气的。”
二人话了几句家常,周新月欲言又止的坐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李老夫人察觉她的反常,不悦的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在娘娘面前这般吞吞吐吐的做给谁看?”
周新月支吾了几下,直接起身跪在了陈琬琰跟前,用力的磕了几个头。
陈琬琰猛然一惊,看着她问道:“县公夫人为何行如此大礼。”
李老夫人也是不解的问:“你究竟有何事要说?”
周新月抬起头,额上红肿一片,陈琬琰作势就要喊彤霞进来,却被她拦了下来。
“臣妇有要事禀报,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陈琬琰往殿门口看去,喊了彤霞进来,吩咐她将人都领远些,才问道:“究竟是何要紧事?”
“相王他可能还活着!”
“什么?”李老夫人惊的站起了身,焦急的问,“你是从哪里听来,这种事岂能乱说?”
周新月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眼中都是热泪,忽然抱住陈琬琰的腿:“求娘娘救救佳枚,救救江家和李家。”
陈琬琰被她这没头没尾的求救弄懵了,为难的伸手扶她,温声道:“你总得将事情说清楚,本宫才好替你想法子。”
李老夫人板着脸问她:“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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