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林铮作妖(2 / 2)

陈琬琰抬了抬手,直截了当的问画师,“小半个时辰够不够?”

画师略微思忖了一下,便道:“回娘娘,小半个时辰足矣。”

“你瞧着在哪里画合适?”

画师四处打量了一番,对上林铮的目光,又来回打量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正殿高台上的凤座。

“娘娘端庄大气,坐在凤座更显威仪。”

陈琬琰微微扬了扬下巴,对一旁侍奉的宫人道:“带着画师去准备。”

画师跟着宫人去摆放画板,宫人替她将调色盘、笔架、画笔、颜料一一摆放在小几上。

林铮笑着公文陈琬琰:“娘娘今日打扮的真好看。”

陈琬琰饮了口茶水,没接她的话,六月初九林铮才告过她的黑状,能发现这么私密的事,凤仪宫内藏着的林姓细作,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林铮被她冷落也不恼,继续说道:“妾昨日听闻镇西军的粮草出了问题,喂马的菽都是发了霉的,人吃的谷子全是掺了沙土的碎渣。”

陈琬琰愣了一下,回想起紫宸殿听到的争论,就有些烦躁。

只有镇西军的粮草出现问题,明显就是有人刻意针对,不知是沈家人授意给陈家的下马威,还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渔翁得利。

“镇西军的将士在边疆浴血奋战,同样为朝廷出生入死,却有人将他们视作草芥,家父不会放任这种不公平待遇续存,会尽力为镇西军争取新的粮草。”

陈琬琰没理会林铮的示好和挑拨,起身出了偏殿,她相信赵瑾瑜会处理好这件事,而不是在战时让将士寒心,让林太傅等人博得兵将好感,从而动摇军心。

她缓步走到正殿,端坐在正殿的凤座上,彤霞替她将裙摆整理好,画师替她调整了坐的位置和姿势,就开始提笔作画。

林铮安静的站在一边,唇角扬起诡谲的弧度,彤霞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突然袭击陈琬琰。

“娘娘很信任陛下。”

彤霞蹙眉呵斥,“娘娘面前岂容你放肆!”

林铮踱步到画师身边,画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脸部却还是一片空白。

“还没好吗?”陈琬琰坐的浑身僵硬,又不能乱动,十分的烦躁。

“回禀娘娘,快……快好了!”女画师拿画笔的手微微颤抖,为画中人添了一对粗眉,继而是一双灵动的杏眼,琼鼻樱唇。

“咔咔……咔咔……”

“吱吱……吱吱……”

彤霞机敏的抬头,望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房梁上有几只硕大的老鼠,似是在啃咬房梁。

“你们是怎么打扫宫殿的,老鼠怎么进的凤仪殿?”彤霞黑沉着脸,指派了几个呆愣愣的宫人内侍,“还不赶紧去将老鼠处理掉!”

陈琬琰鼻子酸痒的难受,没忍住连打了几个大喷嚏,捂嘴弯腰伏在腿上,身体前倾,连屁股也挪了位置。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咔咔咔咔,轰!”

“啊!”

赵瑾瑜下朝,处理完镇西军粮草的事,听说林铮带了人在凤仪宫给陈琬琰绘制肖像,就急匆匆的往这边赶。

刚进凤仪宫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还有宫人慌乱呼救的声音。

“走快点!”赵瑾瑜催促。

彤霞与一众内侍吃力的抬开砸在陈琬琰身上的房梁,见无人去请女医,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张司药!”

陈琬琰疼的蜷缩起身子,鲜血淌出嘴角,口中的腥味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从她惊恐的眸中哗哗的往外冒,周围混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意识逐渐模糊。

“娇娇!”赵瑾瑜冲进凤仪殿,就见陈琬琰跟只小鸡仔似的,瘫软在彤霞怀里,凤座靠背正中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一对凤凰脑袋都砸扁了。

“御医!快宣御医!”

“是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将这几个不是凤仪宫的奴才押进内狱,其家人一并拘押在官府大牢。”

房梁断的蹊跷,他就不信供不出背后主谋。

福多被赵瑾瑜的怒气吓到,连滚带爬的退出凤仪殿,吩咐人安排接御医的轿辇,查询林才人带来宫人的身世背景,去往各家拿人,紧急封锁后宫防止消息外泄。

赵瑾瑜不敢移动陈琬琰,急的团团转,走到断裂的房梁前,脸色沉的能滴出墨。

“这是怎么回事?”

彤霞颤着嗓子回道:“画师让娘娘坐在这里画肖像,房梁突然断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陈琬琰突然打了个喷嚏,身子不自觉的挪开了几寸,那根房梁刚好砸在她头上,她是否还有命在。

赵瑾瑜无力的捏了捏鼻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陈琬琰身边,蹲下身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语气轻柔的哄道:“娇娇不哭,夫君陪着你。”

林铮难掩兴奋,镇西军遭受军粮打击,再死个皇后,萧王以为皇帝猜忌他,肯定会反,只要朝廷断了镇西军的供给,蒙军就能拿下镇西军。

等洺王攻下都畿道,他们一起困死赵瑾瑜,囚禁太上皇,她把陇右道割让给蒙国,让林伯康继位,就可以洺王分疆而治。

等她为太上皇生下儿子,就让林伯康给她儿子让位。

赵瑾瑜余光瞥见林铮脸上露出的疯狂,起身一脚将她狠狠踹翻在地。

“别以为有林家护着,朕就不敢动你,要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找一千个乞丐用刀刮了你的肉,剁碎了蒸成包子喂狗。”

林铮面露痛苦,捂着胸口辩解道:“妾也不愿娘娘出事,妾毕竟是太上皇的嫔御,陛下便是心里难受,也不该拿妾出气!”

赵瑾瑜使劲儿在她肚子上踹了几脚,“还敢顶嘴?”

他本就因镇西军的事心情不舒,陈琬琰一出事,镇西军那边就更难安抚,宫里的房梁但凡有大裂就会换新,那么粗的房梁根本不可能断,更不可能断的这么巧!

女画师听着林铮求助的喊叫,爬过去抱住赵瑾瑜的腿,急切的辩解。

“还请陛下息怒,林才人若是知晓今日皇后娘娘会出事,哪里还会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赵瑾瑜一脚将她踢开,“你又算什么东西,真当朕是昏君,看不出房梁是人为凿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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