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邪门的墓室(2 / 2)

转了个弯,两侧墙壁竟刻满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浮雕,龙凤浮雕也换成了淫蛇,壁龛内的陶俑也越来越不堪入目。

陆久面颊滚烫的找标记,顺利找到正在主墓室与巨蟒缠斗的搬山道人。

“嘶嘶嘶~”

红色巨蟒连伤数人斗志昂扬,吐着猩红的信子,朝搬山道人用力一甩尾巴,猛的飞扑过去。

陆久朝它打出一支暗器,龙影卫挥刀斩向巨蟒的七寸,身似游龙的巨蟒感受到威胁,灵敏的躲开他们的攻击,放弃守护墓室,熟练的钻进祭台的孔洞溜了。

风水师与搬山道人面如死灰的靠在墙上喘粗气,陆久这才看到跟来的暗卫,大部分都负伤倒在墙根,没倒下的也很虚弱。

“这是怎么回事?”陆机警惕的环顾四周,难道墓里还藏着杀手?

搬山道人说:“我们一进主墓室,就遇上鬼打墙,随后就进入了梦魇,直到有梵音传来才清醒。”

龙影卫查看完倒地暗卫的伤势,说道:“用的是相同的招式,应当是互殴伤。”

清醒的暗卫都是一脸羞愧,重伤的都是武功偏弱的暗卫,是他们中招时,把同伴当成敌人打伤的。

不会武功的人,倒是躲开了他们的拳头。

陆久已经从震惊中恢复平静,对瑟瑟发抖的画师们说:“已快子正,你们尽快开始,明日必须启程回京都。”

“是!”画师们不敢再耽搁,按照商量好的分工,开始复刻墓室。

风水师蹙眉,“时间竟已过去这么久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折了这么多人,还能把他们困住近二个时辰,可见布阵之人十分厉害。

陆久仔细打量画满奇怪符咒的墓室,墓室穹顶画的是百子千孙图,墙壁的浮雕不是让人脸红的男女,就是交颈鸳鸯与淫蛇,十分的伤风败俗。

墓室中央有座刻满符文的祭台,祭台上放置了一口画满红色符咒的黑棺,黑棺前的供桌后摆着三个娃娃。

面对面连在一起的龙凤娃娃赤着身,背后各贴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符纸。

身后坐着一个身穿大红喜服,头颅微垂的女娃娃。

女娃娃前胸、后背、左、右肩膀都贴了符纸,头顶的红盖头已经掀开,眉心处血点了符文,没有白眼球的黑瞳仁,死死盯着前面那对娃娃。

陆久猛然打个冷颤,抬步就要迈上祭台。

“大人且慢!”风水师叫住陆久,“凹槽里凝固的赤色应是鲜血,大人身上的血气太重,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他们刚才进来时,那条红色巨蟒盘在棺材里,咬伤了开棺的人,他们想斩蛇,被它溜了不说,还遇上了鬼打墙。

等他们清醒,发现那条蛇居然就盘在祭台的符文凹槽里,赤红的双目盯着他们,开棺人伤口流出的血也被它带进了凹槽。

这阵法不知是不是见血就启动,没弄清楚前,绝对不能再让血滴进凹槽。

万一他们又进入梦魇,那条狡猾的巨蟒杀个回马枪,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陆久依言顿住脚步,问他:“供桌上摆的符文你能看的懂?”

风水师道:“是婚书。”

陆久眼眸微眯,这才看到供桌上的烛台插着是红烛,摆的也不是普通祭品,而是成亲时,夫妻行同牢礼的饭食。

装谷物、饭食的容器都是青铜礼器,两只绑着红绳的爵杯还装着合卺酒。

完全帝后大婚的规制!

供桌打理的一尘不染,看那饭食的新鲜程度,应是不久前才换过。

他凝眸细看,才看到那对连体娃娃腿边放了一只细长的盒子,盒子里装了一缕红线绑着的青丝。

搬山道人说:“这里有很多符文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大人还是谨慎点好。”

他指着祭台上的符文,和那个单独的红衣女娃,继续说:“如果在下没看错,这应是改命的献祭台,那个红衣娃娃眉心的天眼被血遮住,看情况像被借走了命数,活不成了。”

思及帝后的现状,陆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道长怎知被借走命数的人活不了了?”

风水师道:“与娃娃对应三人生活中发生的事,很可能在这座献祭台上演示过,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利用这三尊娃娃,操控着相应的人。”

搬山道人认同的颔首,“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红衣娃娃的盖头已掀开,说明有人已经让她看到想给她展示的东西,遮住天眼是为了蒙骗她,获取她的同意。”

她前胸贴着献祭符,后背对应的是生辰八字,左、右肩膀贴符是束缚,意为束手无策。

等她的气运被吸尽,魂魄就会离体,湮灭于尘世,再将她的尸身钉入这具棺椁中,填封住墓道,她将永不入轮回。

阴阳两界都无她,借她命数之人,不用应天劫,也无需偿还因果业障。

看这座墓穴的符咒数量,红衣女娃的命格定然很贵。

风水师唾弃道:“那男娃若被吸干阳气,也是短命之相,不知是何人使的歪门邪道,实在阴毒!”

他方才偷看了男娃的生辰八字,即便没见到人,也能看出他的命格极贵,要是死于非命,只怕会生乱象。

陆久和龙影卫相互对视,陆久问风水师:“那这娃娃能不能挪动?”

“这里阴气太重,在下得先给左右耳室的幼童超度。”

主墓道两侧的耳室堆满了幼童的尸身,有些已经化作白骨,生前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他要做场法事驱散怨气。

不然,恐怕真要应了他的卦。

陆久示意他们不要再多言,等画师复刻完祭台,想办法把娃娃原模原样的带出去。

又和龙影卫去其他墓室仔细检查一圈,墓里的符纸新旧不一,离主墓室较远的墓室置有绘制符纸的桌案,还有烧纸的铜盆。

充当刑房的墓室,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还有盛血的铜盆和木桶,墓室内血迹斑斑,比牢狱的刑房还骇人。

整座墓穴虽然不大,但墙壁绘有大量的符文和彩色浮雕,工程量着实不小,没有个三四年根本建不成。

陆久忽然想起四年前六月的一个夜晚,陈琬琰突然精神失常,就禁不住背脊发凉。

他家陛下还好吗?

他与龙影卫商议后,先带着晕厥的暗卫离开墓穴,通知彤霞带陈琬琰下山,再多派些人进来帮忙。

彤云眼巴巴的守在洞口,一看到他露头,就心急的问:“下面如何?”

“情况很糟糕,一时半刻说不清,先送皇后下山,咱们也必须尽早回京都。”陆久神情凝重的从洞口爬出。

陈琬琰近几个月的状态都不对,他现在很担忧赵瑾瑜。

彤云紧张的问彤霞:“娘娘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也说不清。”彤霞忧愁的看向陈琬琰所在的帐篷,她有时都分不清陈琬琰是真中邪,还是在演戏。

但能让陆久说糟糕,那情况肯定比她想的还要她糟。

铁顶老君庙的大门开启,僧人举着莲花烛台鱼贯而出,立于朱门两侧。

智善大师手持法杖缓步走出老君庙,身后还跟着十八位手持法器的高僧,与数百位硬朗精神的武僧。

“阿弥陀佛。”智善大师走到赵锦锋面前,对他施了一礼,“贫僧见过王爷。”

赵锦锋愕然的问:“大师不是在城郊的安国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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