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陛下刚登基那几年的事儿了,微臣也是听梁姑父和王姑父说的。”沈五郎俯身在赵宝璐耳边低语,“母亲说,她们年轻时都怕母后,私下都以苍耳子称呼母后。”
赵宝璐笑的前仰后合,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走走,咱们去找父皇和母后,让他们讲讲当年的事。”
沈五郎受宠若惊的被她拉着走,他和公主成亲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她主动亲密对待。
赵瑾瑜给陈琬琰指指,兴冲冲朝他们过来的赵宝璐,打趣道:“看那性子像不像你。”
陈琬琰无语的反驳:“像个鬼,当初若不是遇上夫君,吃不到我就心痒痒,我不知有多风流快活,赵宝璐就是个假把式,连个男人都不敢睡!哪有我一分气魄!”
“呵呵,你还惦记着你的小白脸是不是?”
“夫君什么意思,为什么对我呵呵?夫君不爱我了!”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几个?”
“我怎么看着沈五郎跟夫君一样,是个黑芝麻汤圆。”
“哼,少编排我,他那蠢蛋也配和我比?”
三十多年才哄住自己的女人,哪有他当年的风采。
他的小娇娇被他勾的魂都飞了,天天就想着怎么轻薄他。
就李珩那瞻前顾后,对她喜欢又嫌弃的纠结心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陈琬琰憋着笑,看着那盏超级大的龙凤呈祥灯飘远,炫耀道:“我夫君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赵瑾瑜抬手命禁军将赵宝璐夫妻拦在桥下,带着陈琬琰从另一端下了桥。
赵宝璐:“?????”
沈五郎反手握住赵宝璐的柔荑,轻声道:“父皇和母后难得出宫,咱们就不要跟过去打扰他们了。”
翌日,赵瑾瑜亲手提了渡厄桥三个字,让工部打造路牌,寥寥几笔勾勒当年的故事,立在那座拱桥边。
慕名而来的百姓将故事当传说,带着好奇和虔诚从桥上走过,这座桥在岁月中承载了千百万人的寄托。
赵宝璐和沈五郎撞破二人中间竖着的高墙,也过的越来越好。
建元十年八月十六,赵瑾瑜过九十大寿,他的后代站满了天街,竟有数百人之多。
“恭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恭祝皇祖父,耆英望重,庚星永辉!”
“恭祝皇曾祖父,天赐遐龄,福寿双全!”
“恭祝皇外祖父,万寿无疆,日月同辉!”
“恭祝皇曾外祖父,春秋不老,寿与天齐!”
陈琬琰得意的叉腰,她曾幻想过这一幕,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苦时累时她想过放弃,幻想有女子替他养育子孙后代,他的儿孙会站满整条天街仰望他,认可他的成就。
“微臣恭祝陛下,圣体康泰,国运昌隆,天赐无量寿。”
“赐酒!”赵瑾瑜豪情万丈的挥袖。
庄严的乐声响起,内侍将酒添满官员为皇帝祝寿的酒盏,百官伏地叩首,齐声高呼。
“谢圣上赐福寿酒,奉殇上寿,恭祝圣上山河永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瑾瑜侧头凝视他的老妻,他冠帽上的旒珠纠缠着她凤冠上的龙凤,俯身亲吻她的红唇。
“这是娇娇给为夫打下的江山,为夫很喜欢。”
满头银丝的贺汐佝偻着腰站在人群中,仰视着城墙上拥吻的二人,羡慕又嫉妒。
“真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啊!”
皱纹早已爬满她的脸,这二人明明比她年纪大,却容光焕发。
她听说帝后到现在还能用上彤史,而她早就被她那死了许久的夫君厌弃,过上了寡居的生活。
九月初,陈琬琰闹着要去孟章街二号府故地重游。
赵瑾瑜手把手的教赵琛父子孙三人处理政务,打算将他们身边不安分的爪牙彻底清理一遍,等抽出空已经是九月初十。
二号府被人打理的不错,陈琬琰挽着赵瑾瑜的手到处逛,走累了就让人抬着他们。
赵瑾瑜见她这般精神,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心里慌乱无措,紧张的问她:“娇娇,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夫君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许是早年她的身体停止生长过,她为了保持体态,又特别执着锻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和六七十岁时差不多,也没枯成一层干皮。
“娇娇,你要好好的,夫君还没和你过够,不能没有你。”赵瑾瑜握住她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你这老头子,年轻时流血受伤都不见你掉眼泪,老了怎么还成哭包了?”陈琬琰掏出帕子给他擦眼泪,娇声吐槽,“老七爱哭,是不是随了你呀?”
老七赵璘从小就是个哭包,长大了还是喜欢哭,上回她就是睡太熟,睡的时间有点久,硬是被他哭醒。
他的王妃生孩子,他比王妃哭的还起劲儿。
赵瑾瑜噎了一下,气恼的背过身不理她,憋了半刻钟等不到她哄自己,就偷眼去瞧她,见她还在兴致盎然的四处瞧,冷哼一声。
“又怎么了?”陈琬琰不解的问。
“你是不是又想李珩了?”
“你说什么呢!”
“李珩在这里住过,你是不是来回味你俩在这里相处的时光?”
陈琬琰叫停御辇,把人都赶走,气呼呼的骂他:“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来赏花不行吗?”
“宫里什么花没有,需要来这里赏?”
“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怎么了?”陈琬琰揪了一朵大红色的美人蕉,气呼呼的插在他头上,“我是看你天天忙,喊你出来享受美好生活!”
他们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有几年好活,趁着现在还能走动,多出来走走不好吗?
“去别的地方不行吗,非得来这里?”赵瑾瑜翻着眼睛看头顶的花。
“我听说咱们从南诏带回来的美人蕉,养出了矮株的,这才邀请你来赏玩的。”陈琬琰指着花圃里新移植的美人蕉,“这花代表美好未来,我邀夫君畅想未来不行吗?”
赵瑾瑜抿唇四处打量,果然这处花圃里栽了不少一尺高美人蕉,叶子和花都要小上一点。
“你想看就让人给你送宫里去,宫里那么多花园,不够你栽花的?”
陈琬琰气的跳脚,“你这人!”
急躁的站起来踢他,岂料脚下不稳,绊在御辇的金龙护脚上,倒退几步,又绊在花圃边的观赏石上,没踢到赵瑾瑜,自己倒仰进花圃里。
“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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