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霄看到沈清瑜眼中的亮光,不由失笑:“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得知了沈清瑜的秘密之后,齐云霄更多的还是佩服。
任谁有了这样逆天的空间,都早已经发了大财。
只有自家小娘子,选择了走正道,一点一点地去赚钱,借助空间就唾手可得的那些财富,她却并不依赖。
这种操作放在许多人身上,都会说她傻。
只有齐云霄看得透:这些所谓的便利条件若是一朝没了,一心依靠空间的人必然会无所适从,可沈清瑜不会。
哪怕是空间没了,她依仗自己在沈家村做起来的一个个工坊,也能活得很滋润,也能赚许多钱,也能帮助很多人。
就比如现在,沈家村后山那些安顿下来的流民,如今都已经有了饭吃。
这都是沈清瑜的辣椒工坊在起作用。
当然,如今又多了陶瓷工坊、肥皂工坊、折子戏……
更别说衡水镇的人因为有了红薯粉工坊,基本都安然度过了这一波粮食歉收的影响。
自家娘子,不贪婪。
不过下一秒,不贪婪的小娘子就瞪着眼睛看向齐云霄:“等我们的瓷器做出来了,你的归云楼不许再跟家乐坊购买任何东西!”
齐云霄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醋了?”
沈清瑜眼睛一瞪:“怎么?不能醋?”
齐云霄左右看看,见正堂没旁人,一把就将沈清瑜抱在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可以醋。我巴不得我娘子醋。”
这话说得……沈清瑜一把推开了他:“你几个意思?还准备叫我多醋几次?”
齐云霄无奈又上前拉她的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见沈清瑜不让他拉,齐云霄只好解释:“其实从上次开始,我就让人不再从家乐坊采买东西了,得知岳母手上也有杂货铺子之后,我已经跟岳母说好,让岳母的铺子跟着归云楼的地段,都再开一家。”
沈清瑜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对自己……太好了。
虽说之前他也好,可沈清瑜下意识就觉得,这一定是他觉得愧疚,才试图补偿。
这一次,沈清瑜却分明觉得:这不是补偿,也不是愧疚,他就是真心的?!
摇了摇头,沈清瑜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哪怕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哪怕自己开始相信他,也一定不要把所有的信任都放在这个人身上。
这世间,值得全心托付的,永远只有自己。
否则一旦遭遇背叛,那种痛苦,一定会锥心刻骨。
深呼吸,沈清瑜将杂乱的思绪拉回,冲着齐云霄笑:“我相信你。”
齐云霄眸光深沉地看着沈清瑜片刻,这才揉了揉她的头顶,叹着气感慨:“好。”
她嘴上说相信,可眼底分明有一瞬间掠过防备。
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大概是怕了,才会这样不敢相信自己吧?
沈清瑜心里有事,跑去找亲娘,母女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相公的坏话。
“老娘,我听说你的杂货铺子已经开到所有有归云楼的地方了?”
“是啊。”
“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每天都在这里,你怎么去开的?”
赵玉珠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闺女:“到了我们这种地位,难道开个杂货铺子,我还要亲自去盯着?”
沈清瑜恍然:也是。
赵玉珠女士在这个世界的原身,那也是卫国公夫人,哪里需要亲自去盯着?
是自己格局小了。
“你干嘛想起来问这个?是我女婿说了什么?”
沈清瑜就别别扭扭说起了胡锦绣的事情。
这事赵玉珠知道,一拍沈清瑜的肩膀:“闺女啊,妈跟你说,这男人呢,心全在你身上自然是好的,你只管相信他就好,别想以后。”
“以后他若是对你不忠,你跟他和离了就是。现在嘛,快活一天是一天。”
沈清瑜看着亲娘,说不出话:确认过眼神,这个是亲娘。
门外耳聪目明的齐云霄抬起要敲门的手僵住了。
岳母是这样教娘子的?
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忠,她就要和离?!
不行!
自己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让娘子有这方面的误会!
深感危机的齐云霄也不敲门了,运起轻功,悄然离开,开始反思身边是否有隐患。
那些女的护龙卫,要不就都调走算了?
等到齐云霄走远,沈清瑜冲着她娘比划眨眼,赵玉珠失笑地拍了一下闺女:“调皮!”
母女两个又嘀嘀咕咕地说起生意上的事情。
肥皂生意基本进入了正向循环。
这东西是消耗品,生产出来不怕卖不出去,肥皂工坊全力开工就挺好。
不过那码头边的院子如今是人满为患了。
赵玉珠说,齐瀚愿意将自己码头另一边的院子卖给他们,手续已经办好了,正在修整。
这个院子齐瀚家并不住,从前也是拿来放货和作为码头管事和船工们临时住的。
卖给了沈清瑜,自然也是为了做人情。
就在母女两个嘀嘀咕咕说说笑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还有孩子凄厉大哭的声音。
沈清瑜惊讶地起身,探头往外看去。
院墙太高,看不到什么。
这时,护龙卫也进来禀报了:却是先前护龙卫带回来的那一批孩子中,有两个孩子打起来了。
其中一个被打破了头,哭得自然凄厉。
沈清瑜出去看时,已经看到沈老大夫正在给那十来岁的孩子止血。
那孩子精瘦精瘦的,正瞪着另一个更瘦的七八岁的孩子,嘴里还不消停:“你今日打了老子,老子明日打死你!你信不信?”
沈清瑜走过去,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看到东家出来,乱七八糟的议论声瞬间一静,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看到整个过程的半大孩子站出来说话:“是狗蛋儿打了门墩儿!照头打的。”
说话间,一个精瘦的妇人已经闻声冲了过来:“我的儿啊!你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啊……”
精瘦的妇人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是谁打了我儿?是谁打了我儿?”
众人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那叫狗蛋儿的孩子。
那孩子双手攥拳,却并没有往后退缩,扛着个脑袋硬声道:“是我打的又怎么样?谁叫他骂我?”
那妇人一听这话,立刻就朝着狗蛋冲了过去,枯柴一样的巴掌攥成拳头,竟然全力往狗蛋头上砸了下去:“你个野种!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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