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我支持你的意见,不过,我有一点的顾虑,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宣传固然能够到位,而且我想,也应当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这么兴师动众是不是代价有点高?而且这里肯定要动用一笔不小的费用,这笔费用从哪里挤出来?”阿依古丽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这笔资金就先从我们市委市政府机关人员的年终奖金福利资金里面提,而政府机关人员的年终奖金福利资金在年底之前我会想办法给补齐,至于怎么补齐,在这里我想先让尤恒生同志通报一件事,恒生同志,你来说一说吧。”刘伟名笑了笑,然后望向尤恒生说道。
大家听到提到尤恒生进行通报,所有人心里也都知道是要说什么事了,整个白山就那么点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谁也都能够发现端倪,更别说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所以,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最近,我们几位介入了一个案子,从这一个案子我们掌握了多名党员干部的违法乱纪的证据,就在早两天,我们已经对这一批同志进行隔离审查,现在所有的审查工作都已经结束,证据充分。我现在就在这里把这些同志的犯罪事实进行通报,包括我们纪委介入调查后查处的涉案金额。”尤恒生说完之后就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开始一笔一笔地念着。
“这些人,大部分已经承认了其全部的犯罪事实,其少数人还存在侥幸心理,不过,其犯罪事实已经确认无疑。我们纪委方面打算在全部审理完毕之后把所有的犯罪证据交由组织,另外,对犯罪人员交由有关部门提起公诉。”尤恒生说完之后合上了笔记本。
刘伟名本来想说话,但是却被一脸铁青的马俊才给打断。
“尤恒生同志,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纪委为什么不提前向党委汇报?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经过常委会的议论便擅自行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党还有没有组织?你这是什么性质你知道吗?”马俊才为了这件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尤恒生正好自己说了出来。
“马市长,你这顶帽子是不是扣的太大了?我们纪委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法律法规、按照正常程序在办案,你如果觉得我们纪委有任何违规的话,可以向上级部门反应。”尤恒生是很少说话的人,但是却并不代表他尤恒生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而且,现在很明显的是刘伟名掌权,所以,他根本无需看马俊才的脸色。
“尤恒生,我跟你在就事论事,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你是堂堂的白山市纪委书记,是党的干部,不是菜市场的卖菜阿婆,请保证你的基本党性和素质。”马俊才被尤恒生当面羞辱的直接站起来拍桌子指着尤恒生。
刘伟名听过后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部给吓了一跳,包括马俊才。所有人都有惊愕地望着刘伟名。
“马俊才,我现在倒想问问你,这里是常委会还是菜市场?你是白山市市长还是菜市场的买菜阿婆?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党性和素质在哪个地方去了?常委会是什么地方?是党委研究重大问题决策的地方,不是让你在这里撒泼的地方。要撒泼可以,给我出去撒,你可以不要脸,我们要,党和组织要脸。”刘伟名眼睛冷冷地盯着马俊才,然后直接冷声说道:“给我座下。”
马俊才脸又由黑变成了红,这是嫉妒和愤怒的表现,但是最后他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我在这里再重申一条,谁要是再在常委会上有针对性地互相吵闹就直接给我滚出去,我会代表我们这一级的党组织向上级领导如实汇报情况,介意取消这种没有任何素质和操守的同志的常委资格。”等到马俊才坐下来之后,刘伟名望了众人一眼后冷冷地说着。话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其实就是对马俊才说的。他今天的表态就是明显地在为尤恒生撑腰。刘伟名就是个这样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刚刚马俊才同志对于这次纪委办案的程序问题提出了异议,我在这里做一些说明。首先我要说的一点是,纪委这次办案并不是没有向党组织汇报申请,实际情况是,纪委在掌握了这些人的情况后向我做过详细的汇报,我在权衡了之后作出了一切按照法律和证据来处理的批示。至于说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在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我想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第一,纪委查案牵涉到了隐蔽性和迅速性,所以,不适合在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第二,纪委查案是根据法律和证据办案,我不明白这需要在常委会上讨论什么,难道讨论哪些犯罪份子该抓哪些犯罪份子不该抓吗?第三,这次牵涉到了通知级别都不高,还没有达到需要我们市委常委会来集体进行讨论的级别。而且,纪委工作向来只需要向市委进行汇报,而从来没有说纪委的所有工作必须由市委常委会来进行安排,各地也都没有这个说法,别忘了,纪委是个特殊的部门、所以,在这一点上面没什么需要多说的。我们还是接着来说前面这么问题,我为什么要让尤恒生同志向大家通报这个事情呢?因为牵涉到的这一大笔赃款我们已经向上级部门进行了冻结,就这个机会我也向上级部门进行了申请,申请了一笔我们市委和纪委共同掌管的专门办案经费,上级部门已经批准了。这笔经费到手之后,我们会拿出其中一部分用来补偿到前面我所说的年终奖金福利资金里面去。所以,关于这次煤矿的专项行动的资金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刘伟名在黑着脸毫不留情面的驳斥了马俊才的意见之后又笑着说着。说完之后刘伟名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道:“大家对于我的这个意见有不同意见吗?”
“如果这笔资金没有问题那么刘书记的这个建议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同意按照这个建议办。”阿依古丽点了点头,首先赞同。随后大部分人都表示了赞同,但是在赞同声中也有不合适的声音出现,那就是铁了心要与刘伟名对着干的马俊才,马俊才用极为逆耳的声音说道:“我不同意,我的意见还是暂时搁置煤矿整改的行动,让煤矿恢复生产。”
“既然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也没有人再提出新的意见那么就举手表决吧。同意我提的方案的举手。”刘伟名知道马俊才还是会给自己找点事,所以等到马俊才说完之后就直接说着。随后又是一轮表决,但是,结果依旧。
“好了,把结果记录下来。”刘伟名对身后记录的人员说着,随后又强调了一句:“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集体,这是原则。有不同意见是好事,不过,我们采用的是**集中制,所有,有不同意见的同志可以保留个人意见。”刘伟名淡淡地道。
“今天该议论的事情也都议论完了,在这里我想给大家谈一个问题,一个我个人认为很重要的问题,请大家务必仔细听,记录员把接下来的所有话也都记录存档吧。”刘伟名说完之后又喝了口茶,换了一个语气望着众人说着。
刘伟名走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直接去了食堂。
刘伟名刚在属于自己的包间里面坐下,随后门就被推开,只见阿依古丽走了进来,在桌子前面坐下。
刘伟名看了看阿依古丽,然后笑着对王婷婷说道:“去吩咐食堂加几个菜。”
刘伟名知道阿依古丽特意走到这来肯定是要对自己说什么,所以便直接把王婷婷给支开。
王婷婷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刘伟名,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做。”阿依古丽等王婷婷走了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对刘伟名说道。
“什么?”刘伟名有点惊讶,而且一时之间也没有搞明白阿依古丽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说的是**集中制的事情。”阿依古丽很严肃地说着。
“**集中制怎么了?这个可不是我刘伟名制定的,而是宪法和党章上明确规定了的。这怎么能说我不能这么做呢?我有点搞不明白了。”刘伟名停顿了一下,然后还是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和马俊才都是一个班子里的,要想保证战斗力,团结最重要,你今天的这种做法无疑会让班子支离破碎,大家都开始勾心斗角了,这绝非白山之福,也并不是你刘伟名所愿,是吗?”阿依古丽抬头望着刘伟名说道。
刘伟名还是笑着,他明白阿依古丽的意思,也知道,对于阿依古丽他自己必须得说实话,那些空话套话他虽然能够说出一百种,但是却一句都没办法同阿依古丽说。
“我知道马俊才最近有些事情做的非常过火,而且这个人的心眼也小了点。但是你作为一把手你不是应该包容一点吗?在我的记忆当中你刘伟名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你何必与他斤斤计较呢?”阿依古丽继续劝说着刘伟名。
刘伟名听后哈哈大笑,然后道:“你对我的评价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说的我像是圣人一般,我一直还以为我现在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禽兽不如呢,现在看来,还不至于,这是个好消息啊。”
“刘伟名,我在和你说正事,没有兴趣跟你耍嘴皮子。”阿依古丽愤怒地说道。
刘伟名看着阿依古丽生气的样子再一次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淡淡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对他马俊才斤斤计较,他也不配,我要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斤斤计较的话就根本没有现在的马俊才,我可以直白的说,如果我想,在张炳德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炮灰了。我做这一切都是在为了白山着想。我一直都支持马俊才,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想干事能干成事的人,而且,我那个时候把手上的很多权利都给了他,对于政府那边,党委这边基本上就没有伸过手。实话说吧,张炳德在的时候,我的手伸不出去。后来张炳德走了,他的那一部分势力基本上都被我接受,马俊才没捞着什么好处。不过,我没有打压他,我基本上是让他放手干,从来没有束缚过他。一开始他对我挺感动的,但是后来渐渐的,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用个什么字来形容呢?叫做贪吧。即使我一直都支持他,他也一样觉得我刘伟名在处处打压他,我坐在上面让他非常不爽,他开始处处与我为敌,把我当成对手。发展到最近,他已经开始心里变态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我刘伟名觉得是对的事情他就说不对,我觉得不对的事情他就说对,他的目的就是要处处与我为敌,以向我挑战来举起一杆大旗,自己招兵买马。与我为敌这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有一点让我非常的愤怒,那就是他把对我的私人怨恨给掺杂在了工作当中,他已经开始不管事实本身的对与错,一心只想着要和我作对了。这是我的底线,拿白山的未来来给他做这种幼稚游戏,我是绝不会答应的。所以,针对于马俊才的疯狂我才这么突然地决定了这个**集中制的事情。当然,我承认我有着要打压一下马俊才的意思在,但是更多的,我是要控制住马俊才,不让他个人的疯狂影响到白山的发展。你看看,就像今天关于煤矿这个事情的讨论,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白山成为区域经济中,就必须要打掉煤矿这一班人,而他现在想的就是要与我作对。既然他自己要自找,那么我就只好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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