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仙不死心:“如果,咱们之间没有那一层关系呢?”
魏紫仔细想了想。
她喜欢的男人,该是温润如玉含蓄内敛的那一款。
就像没有撕破伪装的萧凌霄,就像教书先生范文竹。
最好再年长她几岁,毕竟老一辈的人都说,年纪大的男人才会照顾人。
而不是萧凤仙这样——
嚣张跋扈,幼稚毒舌。
动不动就捉弄她、笑话她,一肚子坏水,每天非得气上她三五回才罢休。
于是魏紫摇摇头:“不喜欢。”
萧凤仙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甘心道:“真的不喜欢吗?”
魏紫老老实实:“真的不喜欢。”
萧凤仙深深呼吸。
他缓缓朝魏紫伸出手。
魏紫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揍自己,害怕地闭上眼。
等了许久,却只等到对方轻轻叩了叩她的额头。
他声音极轻:“笨蛋。”
魏紫睁开眼。
萧凤仙已经转身走了。
他没拿伞,径直穿过雨幕。
绿柚依旧跪在雨里,萧凤仙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看见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像一条可怜巴巴的落汤狗,哪还有白天叱骂她的嚣张模样。
绿柚已经想好今天的小册子写什么了。
——少主向魏姑娘告白,被魏姑娘再三拒绝,少主骂魏姑娘是笨蛋。少主忧伤孤独地穿过大雨,脸上满是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啧,少年的爱慕,在今夜悄然终结。
另一边。
邢千日被连夜送去了别的州县。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船上,夜空挂着一轮月牙儿。
领头的纤夫举着火把,不耐烦地踢了踢他,操着方言骂道:“猪猡,起来干活了!”
此地都是险滩恶水,他们要做的是用绳子连接大船,把船拖到前面大河里去。
邢千日坐起身,惊恐地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什么人?!”
他只记得自己在萧家调戏小寡妇,眼看就要得手,突然被人当头一棒,后面一路昏昏沉沉,似乎躺在马车里跑了很远的路。
邢千日抹了把脸,急切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山阴县邢家你们听说过没有?我可是邢家的独苗苗,你们还不赶紧送我回去!万一有个闪失,老邢家跟你们没完!”
纤夫一鞭子就甩到他的身上:“淦你娘的!”
邢千日被打的嗷嗷叫唤,很快被几个人拖下船,给他套上纤绳,吆喝着叫他赶紧拉船。
纤绳深深嵌进邢千日的皮肉里。
长夜漫漫。
邢千日哀叫着拉了一整夜的船。
月牙儿明净净的,嵌在雕花窗格子上。
在邢千日拉船的时候,魏紫莫名其妙梦到了萧凤仙。
梦里,夏天的阳光火辣辣的,园子里郁郁葱葱,蝉鸣聒噪。
萧凤仙在树荫底下舞戟,舞着舞着,突然转身望向她:“嫂嫂,你喜欢我吗?”
魏紫:“不喜欢。”
于是少年随手脱掉衣袍,露出结实健硕的肌肉。
他弯起狐狸眼,薄唇轻启:“嫂嫂,我好看吗?”
梦境里,魏紫老实地点点头:“好看。”
少年拍了拍腹肌:“那你要不要摸摸?”
魏紫咽了咽口水,缓缓伸出手——
床榻上,魏紫猛然惊醒。
她从床上坐起,后背汗津津的,双颊红透更甚胭脂。
她捂住脸颊。
滚烫。
她怎么会……
梦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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