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几名侍女硬生生把魏紫拽了出来。
萧凤仙抬眼望去。
少女穿银红色十二幅曳地蚕丝纱裙,三指宽的腰封用金丝编织而成,镶满琳琅多彩的珠玉珍宝,扣在腰肢上,更显腰肢纤细柔韧。
往上,是雪白平坦的小腹。
萧凤仙的眼神幽深许多。
再往上,是一件纯金线织成的贴身小衣,浮光跃金光彩灿烂,越发衬得少女肌肤白腻如玉,仿佛散发出朦胧光华,雪白如雕镂的锁骨和肩臂露在空气中,臂间佩戴了几枚黄金铸就的手钏,她的线条是那么匀称漂亮,宛如一颗昂贵精致的白珍珠。
她颈间佩戴了一条纯金打造的蛇形软项圈,项圈紧贴肌肤,折射出浅浅金光,蛇头衔着一颗红宝石,恰恰点缀在锁骨正中间,画龙点睛似的妖冶艳丽。
萧凤仙不禁暗道,她生得小羊羔似的白,身段又好,却整日裹着严丝合缝的衣裳,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若娶了她,在闺房里的时候,他定要她时刻都这么穿。
他伸手,强硬地把她抱入怀中。
大掌触碰到少女腰肢的刹那,萧凤仙喉结滚动。
肌肤的触感格外温软细腻,比他这辈子摸过的最稀罕的丝绸还要柔软。
魏紫却像是触了电,尖声喊叫:“萧凤仙,你放开我!”
萧凤仙钳制住她激烈挣扎的双手:“乱动什么?又没叫你脱光了。”
“你——”
魏紫脸红如滴血,鸦黑细软的眼睫毛不停颤抖。
他还想叫她脱光了?!
他怎么敢!
她咬牙切齿,漂亮的桃花眼里蕴着委屈的雾气:“你竟敢这么对我……”
见她乖乖的不再乱动,萧凤仙才松开手:“我见西域的姑娘都这么穿,也想叫你穿上一回瞧瞧。我又没对你怎么样,伱激动什么?”
魏紫端起案几上的葡萄美酒,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登徒子!”
萧凤仙舔了舔唇角边的血红酒渍,挑着狐狸眼笑:“我就对你耍流氓了,你就说怎么着吧?要不你去报官?”
“你——”
魏紫有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
萧凤仙抬手擦去脸上的酒渍,毫不客气地抹在魏紫白嫩嫩的脸蛋上,沾着酒液的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和鼻尖,最后重重按在她的唇瓣上,直到酒液把她的唇染成更深的红。
他眼瞳浸出无边暗夜似的黑色,旋即不再忍耐,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魏紫的瞳孔悄然放大。
她仰着头,被迫承受他的气息和味道,倒映在瞳孔里的青年,妖冶昳丽,玄黑色的宽袖拂过她的肌肤,像是薄刃错开冰雪,极致的黑与白相互交错,强硬和柔软的两种力量碰撞在一起,在满室甜郁深醉的葡萄酒香里催生出旖旎暧昧的潮水。
魏紫是潮水之中的一叶孤舟。
反抗不得。
“嘶……”
唇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把魏紫的思绪拉了回来。
萧凤仙竟然咬破了她的唇瓣!
“这是你私自卖掉我送你的礼物的惩罚。”
他居高临下,拿指腹揩拭她的血,又疯魔似的擦在自己的唇上,那双狐狸眼愈发像是淬了血,声音喑哑笃定:“你是我的。”
不是萧魏氏,不是长嫂,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魏紫,更不是周显霁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亲自为之取小字茉儿的女人。
他的女人。
魏紫喘息着坐起身,珠钗尽落,鸦青长发如瀑般顺着脊背垂落,因为一直挽发的缘故,长发微卷蓬松,愈发衬得小脸白腻精致,只有巴掌那么娇小。
她的脸颊上挂满了亮晶晶的泪珠,嘴唇是极致秾艳的红。
她柔弱地凝着萧凤仙,泪珠子还在不停滚落,哑着嗓子道:“你太欺负人了……”
“你不喜欢吗?”萧凤仙捏住她圆润雪白的下巴,含笑凝视她的眼睛,“我瞧着,你分明是喜欢的。嫂嫂,你喜欢我,所以即便被这么欺负,你也愿意。谁叫你喜欢我呢?”
狐狸眼噙着洞穿人心的精明。
仿佛少女在他眼中,早已被剖析过千百遍。
魏紫逃无可逃,浑身轻颤。
却没有勇气否认,他是错的。
她确实,确实仍然喜欢他。
哪怕明知不能喜欢、不应该喜欢,也仍然劝服不了自己的心。
半晌,她认命般退了一步:“不管怎样,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别那样称呼我。”
“做哪种事?哪样称呼你?”萧凤仙心情愉悦,故作不解,“嫂嫂?可你原本就是我的长嫂,我哪里说错了吗?你身为长嫂,却喜欢上了小叔子,还跟小叔子在酒楼里面——”
“不许你再说!”
魏紫崩溃般捂住耳朵。
她很清楚,这个人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给她难堪!
“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嫂嫂有什么可害怕的?”
萧凤仙睨着她,见她羞耻的抬不起头,不禁生出些怜惜,轻柔地抬起她的脸,替她擦去眼泪。
他道:“罢了,你既不喜欢,那我不说了就是。你饿不饿,我叫人上菜?这里的虾个头大又新鲜,外面吃不到,我请你。”
萧凤仙细细哄着魏紫。
与此同时,楼下雅间。
周显霁、周显阳、慕容香雪等公子小姐坐在圈椅上,正开雅集。
魏绯扇被侍女请进来的时候,周显阳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回头嗔怪众人:“扇儿一进金玉满堂我就注意到了,你们还说不是她!幸好我有打发人去请,否则,扇儿就要错过咱们的雅集了!”
慕容香雪正在誊写诗章,头也不抬道:“又不是没给她下帖子,她自己回绝了,谁知道今天又来了?”
魏绯扇落座。
这些皇子、公子、小姐们,就喜欢在京城里的热闹地方聚会。
今日你请、明日她请,动辄就是数百两纹银的支出。
她的月钱不如他们多,因此尽管很想参加宴会,三次也只敢参加一次。
周显阳把糕点盘子推到魏绯扇手边:“对了,你进门的时候,我仿佛瞧见你那位姐姐也来了?”
周显霁正与人对弈。
闻言,捏着白玉棋子的指腹微微收紧。
魏绯扇拣起一块点心:“是来了,只是穿过大堂的时候走散了。姐姐那個人……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她到底是从乡下来的,一出府门,见到什么都新鲜,一时看花眼了也是有的。我已经告知金玉满堂的掌柜,若是找到人,就立刻把她送过来。”
周显阳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她一定给扇儿添了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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