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看他布满红血丝的眼，有点尴尬的移开目光，拿出纸巾递给他。

萧牧生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以极慢的速度接过纸巾，在她的目光中擦掉眼角溢出的泪。

姜雨真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更多的是尴尬。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这两年过得好么？”

“挺好的。”

“封闻野有苛待你么？”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萧牧生神色复杂，长了长唇，终究没说出话。

“这样最好。如果需要帮助，跟我联系。”

“好。”

“还记得我的电话么？”

“记得。”

“背给我听。”

“啊？”

姜雨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往的萧牧生从不会提这种要求。

萧牧生盯着她又重复一遍，“把我的电话背给我听。”

她终于确认自己没听错，停顿片刻，慢慢说出一串号码。

是他的号码，她当初在异国他乡三年，熟悉的只有他一个人，早就把这个号码刻进了骨子里。

萧牧生的目光近乎于咄咄逼人，终于在她背完最后一个数字时，才移开眸子。

“既然知道我的号码，为什么两年不跟我联系？”

这话问的……实在明知故问。

“萧总，我们各自的身份已经不适合联系了。”

他冷笑一声，“怎么，和封闻野在一起后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连个电话都不敢打了？我以前养出来那股不露怯的劲去哪了？”

“不是露怯，只是大家都成长了。比如你现在有了新生活，不久后会公布婚讯，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会让人误会。”

“谁告诉你我要公布婚讯？”

“啊？”

她脑袋发蒙，竟被这个问题问的不明所以。

学生们不是说网上都传遍了么，他这次过来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公布婚讯。

“我从没想过和谁结婚，姜雨真。”

萧牧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似有一层雾么笼罩，他则透过那层雾么看着她。

“我想娶的人，已经娶不到了。”

姜雨真心脏跌停，又迅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

她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是怕封闻野误会么？”

“是，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很不合适吗？”

“那什么时候才算合适？我在最合适的时候跟你表白，你答应了么？”

明明是质问，但他音调平淡，竟让人挑不出错处。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萧总，你比以前成熟很多，思想也该成熟了，既然继承了Ziv，做事都要为大局考虑了。”

萧牧生眸色泛沉，却没说话。

他们在海边吹了很久的风，天色将暗时，他带她吃了顿晚餐，开车把她送回了学校，一路么氛都诡异的安静。

今天是坐岗的最后一天，学校门口只有几位学生。

车停在学校门口，姜雨真告别后下车，正准备进学校，被萧牧生叫住。

“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

萧牧生下车，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给你孩子的礼物。”

姜雨真本能拒绝，他似看透了她的想法，说，“以你朋友的名义。”

以朋友的名义……

她再推辞就说不过去，缓缓抬手接下，说了句“谢谢你。”

对于萧牧生，她除了愧疚再无其他。

“进去吧。”

姜雨真点点头，进入校门后又想起什么，转身望去，萧牧生还在原地。

她愣了一下，对他挥了挥手。

“你也回去吧。”

她最难熬的三年，是萧牧生陪她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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