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本官,你们凤凰台有何资格捉拿朝廷三品大员?”
“纵使是本官有罪,也容不得你们凤凰台插手。”
“陛下,本官要面见陛下。”
王浩辰眸光冷冽的看向秦黑和穆韶二人,沉声道:“还不松手,你们凤凰台要谋逆不成?”
“是……”
秦黑吞了一口唾液,脸上露出一抹惶恐之色。
谋逆的名头,他可背负不起啊!
“头儿?”
穆韶朝着宁凡看去,一旁的程金荣却是轻叹一声:“沈大人,王浩辰言之有理,纵使他有罪,也应交由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
“拿下!”
宁凡却是面色丝毫不变,平静的注视着穆韶:“本官奉陛下密旨,全权主理王浩辰通敌叛国一案,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什么!”
“这……”
一众朝臣皆是神色骤变,先斩后奏?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特权啊,大漓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啊!
一旁的秦黑和穆韶闻言,却是神色一震,脸上的惶恐之色尽数消除,咧嘴一笑:“头儿,你说吧,怎么办?”
“带回去,严加审讯。”
“是!”
两人夹着使劲挣扎的王浩辰,龙行虎步的走向殿外,一旁的程金荣却是怅然一叹,看着那道踉跄的背影,眸中有惋惜,有几分怒容。
“诸位,即日起,我凤凰台奉旨监察百官,凡是有贪污者,受贿者,枉法者,通敌者,一日之内,主动奉上赃款,向我凤凰台自首,献上赃款,可免去一死。”
“否则,时间一过,本官就要依律严办,绝不留情。”
宁凡说话间,身上升起一抹肃杀的气息,目光平淡的环视一圈,一众朝臣终究是耐不住了。
“沈大人!”
“你口口声声奉旨行事,圣旨何在?”
“况且,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皆是我大漓的肱骨之臣,如今你此言又有何居心?”
“一个小小的凤凰台魁首,岂容你在此耀武扬威?”
刑部尚书眸子中尽是冷冽,一抹久居上位的威势也是朝着宁凡压了过去,嘴角挂着几分冷笑。
“阁下是?”
“刑部尚书,张恍!”
“原来是你就是张恍……”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戏谑,围着张恍走了一圈,淡淡的道:“不知张大人究竟有何三头六臂,竟然偷天换日,操纵朝廷重案?”
“欺上瞒下,无视律法,滥用职权,为所欲为,刑部是你家开的不成?”
“你……你此言何意?”
张恍的眸中惊惶一闪而过,随后满脸怒容的看向宁凡。
“张大人当真不清楚?”
“本官便提醒你一下,三月之前,岭幽王谋逆案,死囚换世子……”
“你……一派胡言!”
张恍声色俱厉的直视宁凡,面沉似水:“本官不知今日沈大人在这朝堂之上借机攻讦,究竟是何人指使,可如今,我大漓大敌当前,本官不与你计较。”
“丞相大人,请将此子,逐出大殿。”
程金荣先是在张恍的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看向一旁的宁凡:“沈大人,你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
“呵呵!”
“岭幽王起事失败之后,膝下五子,长子随父战死,剩下的四子的下场,丞相可还记得?”
“自然!”
程金荣点了点头:“按我大漓律法,谋逆者诛九族,岭幽王诸子,早在岭幽王一案结案之后便斩首示众了啊!”
“是吗?”
宁凡玩味的看向张恍,淡淡的道:“张大人,岭幽王次子,当真被斩首了吗?”
“自然!”张恍面色镇定,语气也是底气十足:“本官亲自监斩。”
“佩服!”宁凡拍了拍手,笑吟吟的看向张恍,淡淡的道:“张大人是不是以为,将知情参与之人尽数灭口,便能将此事永远的埋藏下去?”
“你!”
张恍神色骤变,死死的盯着宁凡,一步一步走到跟前,一字一句的道:“沈大人,本官乃是当朝正二品官员,执掌刑部,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凤凰台魁首可以肆意污蔑的。”
“罢了!”宁凡挥了挥手,看向程金荣,淡淡的道:“既然张大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将人给我带上来。”
声音传至殿外,文武百官的目光也是朝着殿门看去,只见杜流风提着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来到了大殿之中,张恍眉头微皱,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大惊。
“张大人,你可识得此人?”
张恍嘴唇子发抖,死死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人,厉喝道:“这是谁?”
“此乃宫廷重地,是谁允许你带人进来的?”
“沈瑜,你可知罪?”
“急了?”宁凡玩味的一笑:“张大人莫急,想必此人不只是张大人认识,当初主理此案的几位大人,应该都会有些面熟吧?”
宁凡的话音一落,便听到旁边一人传出一道惊呼:“这是……周通?”
“岭幽王次子,周通?”
“张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金荣一脸审视的望向张恍,语气之中满是质问。
张恍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恍惚,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站不稳了一般,直直的指向周通:“他怎么还活着?”
“你当真是周通?”
“世间竟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看着张恍依旧在狡辩,宁凡不急不缓的道:“张大人,认还是不认?”
“哼!”
张恍轻哼一声:“沈大人,本官断言,周通早在两个多月前,被斩首示众,此子定然不是周通!”
“你确定?”
“本官亲自监斩,自然确定。”
“周通,抬起头来。”
宁凡看向周通,后者微微抬眸,面如死灰的望着面前的一道道身影,却是一言不发。
“张大人,再仔细看看,此人是不是周通!”
“不是!”
“死鸭子嘴硬!”
宁凡脸上露出几分冷笑:“行刑前夜,你以死囚替换了周通,并买通验明正身的刑部官员,将假周通斩首之后,直接毁尸灭迹,随后又将参与进去的知情之人尽数调离京城。”
“他们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在他们离京的途中,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了意外。”
“不过,恐怕张大人也万万没想到,这其中有人没死,甚至……还不止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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