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吉时到,苏千幻被从花轿里扶了出来,按照礼节,行了各种礼仪。
虽然是第二次出嫁了,但上一次苏千幻还没有到摄政王府,就被劫去了,所以,上一次苏千幻并没有经历这些。
这也是凌司旸坚持要再与苏千幻重新办一次婚礼的原因。
因为上一次他们两个成亲有遗憾,所以,他不想这个遗憾继续下去。
但是,仪式甚是繁琐,苏千幻被带着这里行礼那里行礼,精疲力竭了,才终于来到了前厅里。
前厅里,凌司旸已经坐在了那里。
至于喜堂的高堂处让众人惊讶的是,那里并没有坐着宋太妃,还是摆着先帝和凌司旸母亲的牌位。
当苏千幻来到凌司旸身侧,凌司旸见苏千幻举止有些疲惫,便伸手扶住了她。
“累了吗?累了就歇一会儿。”
感觉到他手掌心的体温,苏千幻面色温了几分,然后打起精神,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嗔道。
“你以为这是出去游玩呢?还累了就歇会儿,这事要是传出去,旁人指定要戳着我的脊梁骨笑话我。”
“有本王在,本王看谁敢笑话你。”
“呵呵,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摆你的王爷架子了,你还拜不拜堂了?不拜我就走了。”
“拜,当然拜。”
等凌司旸和苏千幻二人站定,百川便提醒礼官,礼官马上开口唱和道。
“现在,婚礼开始,奏乐,放鞭炮!”
随着乐鼓声和鞭炮声响起,那礼官再一次高声唱和:“一拜天地。”
苏千幻和凌司旸他们一起朝门外的方向弯腰行礼。
“二拜高堂!”
苏千幻由身侧的人扶着,同凌司旸一起转过身来朝着牌位跪拜了下去。
等他们二人起身,礼官又喊着:“夫妻对拜。”
苏千幻和凌司旸俩人则面对着面朝对方拜了一拜。
末了,礼官高声唱和:“礼成,送入洞房。”
那些前来参加凌司旸和苏千幻婚礼的官员和官眷们,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前来参加婚礼的,可是,既然来了,气氛到了这里,也都跟着欢呼起来,并朝凌司旸出声道喜。
等礼成,凌司旸便带着苏千幻回房。
因为凌司旸的身份,大家自然是不敢去闹洞房的,礼成之后,大家就纷纷去院子里落座等用膳吃酒。
另一边,凌司旸和苏千幻回到房中,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之后,凌司旸便用称将苏千幻头顶的盖头揭开。
那些丫鬟和嬷嬷们在揭完了盖头之后就都出去了,房间里只余凌司旸和苏千幻二人。
苏千幻摘掉头顶累人的喜冠之后,就见凌司旸将一个盒子塞到了苏千幻的手里。
看到凌司旸手里的那个盒子,苏千幻惊讶。
那个盒子便是她那次在梦里看到前世画面中,凌司旸临终前握着的那个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苏千幻的眼睛骤然睁大。
“这是……”
她曾想过,来到摄政王府后,就查查这个盒子,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打开看看。”
苏千幻打开盒子,然后她便看到盒子里放着一块手帕。
手帕已经微微发黄,但仍能清楚的认出。
那是她十年前曾丢失的一块手帕。
苏千幻惊讶:“这是……”
凌司旸微道:“十年前,我被人追杀,有一位小姑娘,将我藏在她的裙摆下,因此我躲过了一劫,我获救时发现,身上多了一块手帕,那时,我就曾立下誓言,将来定要娶那个小姑娘为妻。”
那件事苏千幻记得。
那是她从花城回都城的路上,遇到有人被追杀,她看对方年龄甚小,甚是狼狈,一时就生出了侧隐之心。
不顾男女之别,将对方藏在了自己长长的裙摆下。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凌司旸。
苏千幻惊讶的张大嘴巴。
“可……可是,我当时才八岁。”
“这有问题?”
苏千幻皱了下眉:“可是,你后来从来没有来找过我,可见,你当时也只是戏言,应当是把我忘了吧?”
凌司旸摇了摇头。
“不,回宫之后,父皇就驾崩了,而当时,我就被父皇逼着服下了灼心毒,服下灼心毒之后再去找你,岂不是拖累你?更何况,当时的你还小,而且,你与青城还有婚约,再后来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我的名声也愈来愈差,我自然就不能耽误于你。”
“但你后来逼我成为你王妃的时候,你身体里的毒也没有解除,那你为什么又来招惹我了?”
凌司旸深凝着她:“千幻,我原本是打算将这感情深藏在心底,随着我的病去,也带进黄土里,可是,你却在我紧急关头救了我,将自己送到我身边,我怎能放手。”
说到这里,凌司旸的表情轻松了几分:“你不知,当我知晓你当众将你的妹妹与青城捉奸在床时,我高兴的那天早上多用了一碗饭。”
苏千幻:“……”
凌司旸:“原本,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割舍不下青城,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当时我还想了,如果你当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就作罢,也不会真的逼迫于你,但是,你却答应了。”
苏千幻黑着脸:“可你当时逼我与你成亲时,那表情不像是有半点怜惜的。”
“有吗?”
“没有吗?”
因为知道凌司旸那么早就喜欢了自己之后,苏千幻的心里是窃喜的,连气势上都更强了几分。
“我的错,但是,我不后悔。”凌司旸喜形于色:“当你答应了我之后,我高兴了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直接就去上门提亲。”
苏千幻嘴角抽了抽,她眼珠子骨碌一转:“不对呀,你当时来我家时,那聘礼都是早就备好的,你是头一日才决定来提亲,可是,你聘礼早就备好了,你聘礼怎么会准备的那么快,不会是你原本想娶的是旁人,那些聘礼,也是给旁的姑娘准备的吧?”
“这怎么可能,其实,在我知道不能与你在一起后,我每年都会给你备一箱聘礼,从十年前到现在,恰恰好十年。”
苏千幻的嘴巴张了张。
“凌司旸,你……你对我太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是的,她不值得。
前世的她,一直认为凌司旸是大印朝的奸佞狗贼,曾与人一起痛骂于他,还为了凌青城的皇位,不惜去伤害凌司旸,最后凌司旸会那么悲惨的死去,也是因为她。
可过去的她,那般伤害凌司旸,他的心里得有多难过。
不知道他最后逝去时,心里是不是带着遗憾和怨愤呢?
一想到凌司旸临死前还握着她手里的盒子,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酸楚。
如果……如果她早一些知道凌司旸的心意,早一些爱上凌司旸就好了,否则,他们两个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凌司旸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千幻,你不要这般自责,也不要这么说自己,在我心里,我的千幻一直是最好的。”
“可我却害了你。”
害他前世孤独惨死。
“你没有害我,相反,我的命是你救的。”
苏千幻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不是的,凌司旸,你不懂,我真的不好。”
凌司旸捧着她的脸:“好了,千幻,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不管过去如何,以后我们两个都会在一起,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的将来,不是吗?”
苏千幻轻眨了眨眼,泪珠还在睫毛上,她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红红的,甚是惹人怜爱。
“我们以后……会幸福?”
凌司旸微笑的看着她:“千幻,要不要为夫再一次提醒你,我们两个成亲了,而且,今天是我们的第二次成亲,难不成,你以后还想要再嫁给其他男人?”
苏千幻失笑:“那怎么会?”
“是啊,你将来不会再嫁给其他男人,我将来也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我们两个就这样一直在一起,朝夕相处,你觉得,我们将来不会幸福?”
经过凌司旸的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现在身上还穿着大婚喜服。
苏千幻这方有了自己现在是新娘子的觉悟。
“是哦,我们现在成亲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夫妻了,那……”
苏千幻的话未说完,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将凌司旸的脸推开:“你别看我,不要看我,刚刚我哭了那么一场,脸上的妆肯定已经花了,你不要再看我了,丑死了!”
她明明想过,今天一定不能哭的,没想到,竟然还是没忍住。
凌司旸并没有依苏千幻的话离开,而是握住苏千幻的双手,强迫的将苏千幻的双手从她的脸上移开,然后深凝着她的面容。
凌司旸对上苏千幻依然水汽氤氲的双眼,深深的凝着她。
“你不用遮,在我的眼里,不管千幻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苏千幻长长的羽睫轻眨了眨。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
苏千幻对上凌司旸渐渐变得深邃的眼眸,大胆的迎上去,挑衅的开口:“不信!”
凌司旸眼底闪过火光,突然将苏千幻一把拦腰抱起:“既然爱妃不信,那本王就只能好好的证明一番了。”
凌司旸将苏千幻放在床上,随即附身上去。
层层纱帐落下,遮住了帐中的二人。
凌司旸的声音传出:“千幻,我爱你。”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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