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涉嫌谋害皇上而被废一事,就如同一个天外陨石一样砸落下来,让京城的地面都是震动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茴姨娘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结果,往日里的她早就晕厥过去了,毕竟要装一装柔弱。
但如今哪里还用得着啊。
跟张氏殷如星一起在殷老太太的秋水苑等着殷侯爷回来。
殷侯爷跟惠国公府的张大老爷与其他朝臣们去坐了一会,故此才回来晚了。
一回来就被管家给领到了秋水苑来,看到她们都在,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茴姨娘第一个就忍不住,“侯爷,外边传的那些都是谣言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太子怎么可能被废,这就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殷侯爷作为亲眼目睹宫廷变故的人之一,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的,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被废是何等大事,又是可以随便造谣的!”
茴姨娘道:“但是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他怎么可能谋害皇上呢?皇上一直以来属意的储君人选就是他,他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也一直是百官与朝臣们津津乐道的,让太子去谋害皇上,这根本就站不住脚啊!”
“不错,太子怎么可能谋害皇上,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内宅妇人都不信!”张氏说道。
殷如星脸上难掩忧色,她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今日宫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一家子都在等你说,你倒是说啊!”殷老太太忍不住道。
殷侯爷摆手让下人们都下去,这才轻声说道:“我们今日上朝的时候,原也是好好的,但皇上突然就提着一把剑出来,一出来就指着太子殿下骂逆子,甚至想要杀了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一群女眷全是面色发白,“竟有这种事?”
“不错!”殷侯爷现在说起来,都心惊肉跳,“皇上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异常的暴躁易怒,出手也是铁血无情,好像太子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他儿子,而是他仇人,今日那一剑要不是国舅爷扑上去,重伤垂危的人,可能就是太子!而现在国舅爷还重伤昏迷,好在有那位童老大夫在,否则真的就差一点就没能救回来了!”
听得一家子女眷全是面色发白。
尤其是张氏,她心下忍不住就发沉,竟真叫她给猜到了,皇上真被璃郡王动了手脚!
“可是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废太子呢,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啊!”茴姨娘说道。
“不错,废太子是何等大事,太子又一向贤明出了名的,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让皇上下旨废太子的,还有文武百官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吗?”张氏道。
殷侯爷也就道:“皇后病逝后,皇上昏迷期间身中一种奇毒,那种奇毒名叫曼陀罗毒,乃是极为罕见稀少的慢性剧毒,一旦剧毒深入五脏六腑,那边会叫人彻底沦为活死人!”
“那又跟太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太子还会对皇上下毒吗,这根本不可能!”茴姨娘道。
殷侯爷叹气道:“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可是皇上的影卫首领,影一大人亲自彻查,竟然查出了给皇上煎药的小六子下毒谋害,他还口口声声说是太子指使他的,太子盛怒,一脚踹过去没控制好力度,竟然就叫那小六子给踹没了。”
“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敢攀咬太子,死了也活该!”殷老太太就怒道。
“那小六子是唯一的证人,他要是死了,太子的罪名不就坐实了吗!”张氏忙道。
茴姨娘与殷如星都面色雪白如纸。
殷侯爷点点头,“这件事是太子冲动了,小六子一死,唯一的人证就没了,还是死在太子殿下脚下,就叫人觉得太子是杀人灭口,皇上盛怒之下,这才下了废太子的命令。”
“仅凭一个太监的一面之词就废太子,这未免也太过武断!百官呢?文武百官难道就看着皇上下这样的旨意吗?那些肱骨大臣都没站出来阻止吗?”茴姨娘着急道。
“如何没有?王太师刘相爷等人哪一个不是站出来阻拦,但是皇上性情大变,一心就笃定太子要谋害他,根本听不进去话,不仅太子被废,皇上还当场挺拔了璃郡王,恢复了他的王位,说他救驾有功!”殷侯爷叹气道。
“自从璃郡王被赦免出来后,京城就没有消停过的时候,这件事我看十有八九就跟他脱不了干系!”殷如星咬牙道。
“星儿,慎言!”殷侯爷,张氏都第一时间道。
殷老太太咬牙道:“星儿说的难道有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不是璃王?”
“母亲,事实如何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但绝对不可以说出来,担心祸从口出!”殷侯爷忙道。
张氏也忙道:“不错,现在朝堂风云变化莫测,咱们也都要严厉约束下人,绝对不可在这个时候被人抓到把柄,否则咱们殷侯府抄家灭族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在场之人都是心下发冷。
殷侯爷带着茴姨娘回去,张氏也带着殷如星离开。
殷老夫人方才叹气道:“本来以为上了一条通天梯,却不想竟然是一个无底渊,还是深不见底那种,早知道会有今日,咱们就该……就该……哎,说这些也晚了!”
“老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婆子也忍不住害怕,这稍有不好,可就是满门抄家了!
“还能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只能闭着眼睛走下去了,现在只能期盼太子还有机会起来,不过太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得人心,更是当朝摄政许久,朝中势力绝对不寻常,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压下去?璃王被废都还能出来呢,太子难道不行吗!”殷老夫人就道。
婆子闻言点点头,“老夫人英明!”
殷老夫人叹气,“这些个庶女就是会惹事,一个个都自命不凡都想着攀龙附凤,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为这些事担惊受怕,我这得少活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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