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着邱易禾往里面走,江建民一边开口问道:“你是邱易禾吧?”
听到这话,邱易禾猛地抬起头,满脸惊讶地看向江建民。
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
刚想脱口而出询问原因,可话到嘴边时,她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硬生生将其咽了回去。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
手中有着关于自己的详细资料也很正常。
想到此处,邱易禾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道:“没错,我正是邱正的女儿。”
江建民闻听此言,那张略显严肃的面庞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轻声回应道,回道:“看来我猜对了,你的眉眼长得很像你爸年轻的时候,许久没见,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发福了。”
眼见江建民那笑容里带着对往昔的怀念,邱易禾顿时有些发懵。
她原本以为江建民他们几个就是来慰问自家老爸的领导,然而,此刻留意到江建民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后,才恍然似乎并不是。
很明显,从江建民的话语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与自家老爸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那种熟悉感是无法伪装的。
推开洋房的大门之后,邱易禾问道:“听您的语气,似乎跟我爸是旧相识?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江建民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我跟你爸是好友,你叫我江伯伯就好,这是你李伯母,还有这个是我儿子江诚。”
知道江建民是自家老爸的朋友之后,邱易禾心里头原本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驰了下来,之前的紧张情绪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
听到江诚的名字的时候,她甚至还礼貌地朝着江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鉴于自家老爸老妈在场,江诚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只是正常地跟着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紧接着便开始环顾起房子的环境来。
这栋房子是一个小三层的洋房,一进门,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这种温暖的感觉却与通常因为开启暖气所带来的那种温热有所不同.
它携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柴火味道,给人一种独特而温馨的感受。
江诚大致粗略地扫视了一圈后很快便发现,原来这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源头,正是位于客厅正中央的那个造型别致的壁炉。
此刻,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炉膛内欢快跳跃着,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和温暖。
再往近处看去,在壁炉的周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柔软舒适的小沙发.
它们或深或浅的颜色搭配得恰到好处,显得格外和谐美观.
其中一只单人沙发上的位置还睡着一只黑黄相间的猫。
或许是刚才众人进来时弄出的轻微响动惊扰到了它的美梦.
只见那只小猫先是有些迷迷糊糊地伸展开四肢,慵懒地站起身来,张开嘴巴轻轻叫唤了一声。
不过,当它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邱易禾朝它做出一个噤声的 “嘘” 手势之后。
随即又慢悠悠地重新趴回原处,闭上眼睛,继续沉浸在自己香甜的梦乡之中。
邱易禾满脸笑容且十分客气地转过身来,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轻声说道:“江伯伯,你们先坐,我爸爸……”
话音未落,只听得角落边的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略显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
“小禾,是谁啊?”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沧桑和生活疲惫后的厚重感。
邱易禾闻声,赶忙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高声回应道:“爸!”
随着她的呼喊声落下,江建民立刻迈动双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声源处奔去。
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满怀期待又略带疑惑地开口大喊:“老邱??”
然而,江建民还没走出几步远,便看到一个残缺的身体的,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缓缓推着一辆轮椅出现在楼梯拐角的地方。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江建民的声音。
当他听到那熟悉的呼唤时,整个人明显地愣住了。
原本正用力向前推动轮椅的双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见江建民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此刻却如同被冬日里的寒风吹过一般,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不仅如此,他那双一直稳健有力的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是在向世人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震惊与悲痛。
此情此景,不单单是江建民一人受到了如此强烈的冲击,就连站在一旁的江诚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
这种震撼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不仅失去了双脚,空荡荡的裤管随风飘荡,显得格外凄凉。
就连右手也断了一半,只剩下半截残肢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更为恐怖的是,男人的整张脸上已及脖子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
那些狰狞扭曲的伤疤纵横交错,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一段无比惨烈的过往。
江诚快速地看了一眼江建民。
果不其然,只见自家老爸早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望着自家老爸那张凝重得好似能滴出水来、悲伤到无以复加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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