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终于抬头看她,“妈,为什么王大师的结果是好的,你不信,要犹豫该不该信周大师那个不好的结果?”
自虐心理作祟不成。
虽然在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但沈凌风知道他母亲没这种毛病,是另一种毛病。
就是从沈老爷子让他娶徐蓁时开始,她由于不满,先入为主地觉得徐蓁不是个好姑娘,所以动不动就挑刺,老想着他娶了徐蓁,他的婚姻就是不会幸福的,甚至于他人生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影响。
才有了命格相克这一说。
王容被自家儿子这话说得一噎。
的确,算命这回事,正常情况下都会乐意相信好的结果吧。
谁会乐意自己儿子命不好啊。
可周大师说的话让她如鲠在喉啊。
万一周大师算的才是对的,她不防备,不寻求破解之法,把她儿子害了,那可怎么办啊。
沈凌风见他母亲那复杂的神色,猜她还在犹豫,于是说道:“要不你找王大师给你一个开过光的玉佩或什么的,定一下你这颗胡思乱想的心吧。”
王容:“……”
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我在担心你,你却调侃我。”
“我觉得王大师比周大师可信。”
王容连忙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王大师是姑姑无意间碰到的吗?周大师却是有人特意介绍的,不排除预谋的可能,自然是无意碰到的可信度高些。”
王容一脸凝重的思考状。
半晌,站起身来,“我再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她就离开了沈凌风的办公室。
杨朱明已经回来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她出来,便喊了一声,“董事长夫人。”
王容“嗯”了一声,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回头来,跟杨朱明说:
“你跟沈总说,我把陈岚给开除了。”
杨朱明点头,“好的,我会跟老板说。”
心下却腹诽,你本来就不应该聘请你儿子开除掉的人,结果还不是自己丢脸。
等王容走了,杨朱明进了办公室。
“老板,王大师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如果董事长夫人再找他,他会马上联系我们。”
沈凌风“嗯”了一声,“给了他多少钱?”
“十万。”
杨朱明嘴上说着,心里想,比起周大师敲诈董事长夫人的几百万,王大师真是厚道多了。
沈凌风也是这么觉得,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揉了揉鼻梁,心里嘀咕了句自家母亲真是个傻子被人骗,害得他不得不给另一个骗子十万块来演场戏。
杨朱明见老板这个动作,就知道他觉得心烦,但他还有件也让他心烦的事告诉他,
“老板,刚刚沈董和程渊在一个日料店的包间会面。”
闻言,沈凌风冷笑了一声,“我这个父亲倒是很体贴程渊嘛。”
他父亲对日料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最喜欢的是中餐,但每次和程渊吃饭都选日料店,当然是体贴程渊,因为程渊很喜欢日料生食。
“能听到他们说话吗?”
“因为担心被沈董发觉,所以情报员不敢靠太近。”
沈凌风想了想,“算了,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吧。”
杨朱明将一张纸放到桌面上,“这是和程氏有合作的企业。”
沈凌风拿起来看了看,“张家?我姑姑夫家跟程氏有合作?合作什么?”
“二十年前,张家和程家合资开发过一个小区,之后没再合作。开发这个小区的资金,程家就是找沈氏贷的款。最近香城李家牵头了一个几十亿的房产项目,张家已经投资进去,据情报显示,李家有邀请程家参与,程渊已经答应了,但程蓄还在考虑,因为投入的资金太大了。”
沈凌风手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
二十年前张家和程家合资开发过小区,该不会是他父亲沈宇威牵的线吧。
“我姑父和程蓄熟?”
“有来住,偶尔有多人参加的饭局,不频繁。”
沈凌风继续琢磨,他姑父或他姑姑知不知道他父亲和罗宛、程渊是什么关系?
要不要找他姑姑试探一下?
不管怎样,透过他姑父认识程蓄,倒是可以。
沈凌风抬头看杨朱明,“还有事吗?”
“没有了,老板。”
沈凌风挥手示意他离开办公室。
王容没离开沈氏大厦,而是去董事长办公室,觉得既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不如去找自家老公一起吃午饭。
然而秘书告诉她,董事长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去哪和谁午饭,秘书不知道。
王容便给沈宇威打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沈宇威才接通了,“喂,什么事?”
“这个时间找你,当然是和你一起吃午饭。”
“我现在在外面吃了。”
“一个人还是和谁在一起?”
“工作会餐。”
“哦,那好吧,我去找凌风一起吃。”
“你在公司?”
王容“嗯”了一声。
“那你找他陪你吃吧。”
话落,沈宇威挂断了电话。
他手机放在餐桌上,抬眼一看,就看到坐在对面的程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程渊讥讽道:“沈董,是你老婆还是你情妇啊?听起来并不恩爱啊。”
沈宇威目光微冷地看着他,当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问道:“你妈今天上午检查,医生有说什么吗?”
“医院是你家开的,你真的关心,随便问一句不就行了,连病人隐私条例都不用放在眼里。”
沈宇威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天妇罗来吃。
程渊看在眼里,嘴边一丝讥笑,“沈叔叔,你不吃生食,其实不用委屈自己来日料店的。”
沈宇威嚼着嘴里的食物,咽下,然后抬眼看他,“我能吃生食,不能吃的是你妈妈,你有体谅过她吗?每次出来吃饭,她一问你,你就要吃日料,让她来迁就你。”
程渊嗤笑一声,“她要是觉得委屈,何必问我。这种小事问我,委屈自己,那把我生下来这种大事,她怎么不问一下我,想没想过我会委屈。还是对她来吃,吃喝才是大事,诞下一个生命是小事?”
沈宇威冷冷地看着他,“阿渊,除了你自己作贱自己以外,没人委屈过你,你一直过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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